我努力做好当下该做的事(只能如此,也必须如此)
又是好几个月没有写公号。实在是太忙了,在家做饭、安排孩子们的网课、作业和活动,消耗了我很多力气,同时我还在工作。
我看了一下记录,上一次存的公号草稿是3月21日,后来一直没继续写完,甚至没有登陆。这次就把当时的草稿稍微整理一下发出来,是一份记录。
谢谢每一份关心和问候。
前些时候不遗余力的为国内寻找医疗物资,有人给我留言,说当初海外华人扫空了口罩、防护服和护目镜,最后是不是坑了自己?
我从来没有这样想过,现在和以后也不会这样去想。
第一,做当下对的事情,在当时如果不做点什么,我完全无法安坐。
第二,如果没有当初的万众一心,国内控制住了疫情,对于整个世界将是更大的灾难。而现在国内的疫情缓解,中国还可以派出人力物力支援海外。
当然,有人可以说,当初加州华人不知道出了多少钱和力,而现在国内派出的医疗队去的是欧洲、伊朗等等,并没有直接回馈到加州。
我还是那个逻辑,此时此刻,无论任何国家地区的疫情扭转,全体人类都是受益者。
虽然我身在远方,但我也有过一些参与其中的直观感受。我曾经在武汉前线最艰难的时候,给一些缺乏物资的医院打过电话。
当时网上现成的有寻求物资的国内医院名单流出,上面都有联系方式。但我们找物资的时候,还是会亲自一一再确认信息,核实有没有信息登记错误,以及询问他们怎样才能直接接收到物资。
在这样的时刻,需要尽量发动和寻求所有力量的帮助,如果有其他个人、组织甚至企业愿意参与,而我们就可以马上拿出完全无误的信息来帮助对接。所以我们觉得自己手里有一份确认无疑的信息非常重要,也可以节省别人的时间。
于是我们就各自分了一些医院,逐一去联系那些医院,联系方式一般都是留的电话,有座机也有手机号码,我便逐一拨打这些电话,如果是手机号并且当时没有接听的话,则再发一条短信,因为我知道他们都很忙,可以见到短信后再和我联系。
大部分医院都会有一个两个不是一线医生的专门的人来负责物质对接,医护们都忙着救人,诺大的医院找个非一线人来专门顺带管一下这个事,当然是不难的。
印象比较深的就是这次疫情里很知名的金某谭医院,留的是个座机号,接电话是位讲话爽快的武汉嫂子,说的是带着浓浓口音的普通话。嫂子得知我们想捐物资很热情的表示感谢,当我询问医院可曾从某十字会领到过物资,我们是否可绕过某会直接运送至医院.....她气愤的说,别说某会了,根本没看到它们那边来的东西。
另一个印象深刻的就是武汉第某医院。一月下旬这家医院间被爆出前线医生缺防护物资,一线人员当场崩溃了的一段视频在流传。我给他们在网上留的手机号码打电话,没人接。一起参与筹措物资的一位国内朋友就说,我这边有时差,她回头来继续联系。
隔天她给我发来短信截图,我们都泪目了。是医护自己回复的短信,手机号码的主人居然是一线医护,前线医护自己在求援物资,这家医院连个为前线裸奔的医生张罗的人都没有。短信里医生表示了谢意,又抱歉没有及时回复,说自己工作时不能带手机进去,刚出来,总算今天下班早点.....那时候的时间是国内晚上9点多。
后来听说这家医院的物资紧缺在2月份总算缓解了.....3月份的时候又看到了这家医院的名字,新闻里说,这家医院核算疫情期间给员工的补助,医院行政人员的补助是一线医生的两倍之多。
我给湖北某十字会打过电话,还有慈善总局,还有市长热线,还有什么来着,记不清楚了,反正当时想把物资怎么进湖北捋清楚,想知道“正常”的流程,更想知道有没有办法在通常渠道外撕个口子,把我们千辛万苦筹措来的物资直接送到医生护士的手里。
有些电话有人接,也很客气,但没有实际用处,有些电话没人接。有一次我们为了申请一张紧急的“路条”(封城期间,人和物进入武汉,必须有疫控指挥部的“路条”,可以是市里开的,也可以是区里开的),打了很多电话。
在反复拨打一个官方电话的时候,只有长长的忙音,没有人接时,我流下了眼泪,我没有关系,我打不通我可以不打,撂下电话就算了,对我没有什么影响,可是那些被封城走投无路的武汉百姓怎么办呢?寒夜孤城,家有重患,需求时无人响应,这可怎么办呢?是的,有位女士,为了相依为命的妈妈能够住院,在阳台上敲锣,我想之前她一定也打过很多电话,听到长长的忙音,或者听到礼貌但是无奈的拒绝。(注:这是3月份的时候写的,听说敲锣这事儿后来有反转,不过我还是保留了当时的记录)
曾经那么灰暗的时刻,总算过来了。
当时就写到这里。后来,对我们所在的地方而言,灰暗的时刻还远未结束,这几个月来美国疫情一直很严重。
我只想说,我庆幸自己一直在竭力做好当下该做好的事情。我们都还好,请放心。我忙得都没有很多时间沮丧,偶尔累得有点丧气的时候,总有YK先生陪伴和开导。他在面对困难挫折的时候,远比我坚韧和强大,有他在身边,我就很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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