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武侠小说连载】锦衣卫（第九十八章）杀人灭口
第九十八章 杀人灭口
一艘小小的画舫，上面是一群年轻人，此刻似乎完全心无旁鹫，在哪里谈天说地，欣赏着眼前的美景。不过至于各自的心情如何，大概也只有各自心里明白。
陆无霜、吴莫愁和方思雨几个姑娘在哪里闲谈，沈云和莫言这来到了船头，唐震南或许并不喜欢和年轻人搅道一起，便去了船尾。
瞟了一眼背后吴莫愁等人，莫言笑道：“没想到你对吴姑娘的事情还真的挺上心的，居然让锦衣卫去查别人相亲对象，锦衣卫现在这么闲吗？”
沈云道：“我现在身份是锦衣卫，有如此好资源不用岂不是很浪费，再说了，查个人而已，对于锦衣卫来说也不过是小菜一碟而已。”
莫言笑道：“小菜一叠？不过我最近才知道你还在帮忙查林总镖头失窃的事情，你居然能分得出来身来！”
沈云突然想起他之前的话，道：“你是不是知道一些什么？”
莫言道：“我能知道什么？”
沈云道：“不管你知道什么，若是能提供给我一些线索，感激不尽。”
莫言惊讶道：“你今天居然如此客气？”
沈云道：“不是今天才如此客气，我一直都是很客气。”
莫言道：“看在你如此客气的份上，我若是不说岂不是有些对不住？嗯，不过这个情报对你是否有用，在下就不知道了！”说着对下面的人喊道：“姑娘，可否笔墨一用！”
很快便有人端着笔墨这纸之类的走了上来，莫言拿起笔，在宣纸上画了画，然后递了过来，道：“你也知道我现在和大祭司的关系，所以京城之中大祭司的人送上来的情报我也会一一过目，当天晚上送来消息说这一片区域的狗叫得特别厉害，时间大概是三更左右，至于对你有没有用，在下也不得而知！”
“狗叫得特别的厉害？”沈云看了看他画的地图，顺便放在了怀里，拱手道：“多谢！”
莫言道：“有什么好谢的，举手之劳而已，另外还有一件事情，听说你们今天来的时候遇到了袭击？什么干的？”
沈云道：“一拨人应该是左教的人，另外一拨人暂时不清楚，不过此事我会让人查清楚。”
在船舱内，圣火教里面最有权势的三人之中的两人此刻正面对面坐着，表明面上大家相互信任，坦诚不公，而实际上却个各怀鬼胎。不过毕竟这艘船有着其他的目的，因此在中午的时候也停靠了一下岸，沈云护送着右教教主离开了船，陆无霜等人着依旧随船游玩。在回来的路上，右教教主也把他自己大祭司商议的情况仔细的说了一遍，并说出了大祭司的暂时的居住之地。
晚上，沈云来到了陆炳这里。
陆炳在书房见了沈云，此刻他正坐在书桌后，桌子上已经摊开了一张白色的宣纸，伺候的小丫鬟已经把墨磨好，沈云进来的时候他正打算写，见沈云来了，这才搁下了笔，挥挥手，示意这小丫鬟离开，这才道：“今天他们应该会面了吧，现在什么情况？”
沈云便把船上的事情详细的说了一遍。
陆炳认真的听着，等沈云说完之后，这才微微点点头，道：“如此说来至少表面上大祭司和右教教主达成一致，决定一起合作了？”
“表面上？” 沈云心里嘀咕了一下陆炳口中的话，略微想了想，大概也就明白了他的意思，道：“你说这两人即便合作也不可能完全信任？”
陆炳道：“怎么可能完全合作，他们必须得给自己留下一条退路才行，他们都担心在剿灭了左教教主之后，他们都会对彼此下手！”
沈云仔细一想，的确也是如此，即便有共同的敌人在面前，他们也有所保留。
陆炳道：“当然，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接下来你要做的，就是想办法，迫使他们把所有的力量都用出来，完全没丝毫保留的！”
沈云道：“可是他们用多少力那并不是取决属下，而是取决于他们对手，只有他们的对手强硬了，他们才能使出更大的力来。”
要是左教教主那边不痛不痒的出力，这边心怀鬼胎的两人也不会动用全力。要是不用全力，自然而言也没办法把他们藏着的那些人挖出来，特别是大祭司这边。
陆炳似乎早就料到沈云要这样说，道：“这点你不用担心，东厂的人已经和左教的人接触了。”
沈云心里不由的一颤，道：“东厂？大人？”为什么陆炳会如此说，东厂和锦衣卫不是一向都水火不容，东厂和左教人接触怎么隐蔽的事情，他怎么可能知道，除非……有些震惊的看向陆炳。
陆炳点头道：“东厂在东华门那里有一条密道可以通往外界，而他们正好被左教的人跟踪，左教的人顺着密道进了东厂，说起了和东厂合作消灭大祭司和右教事宜，东厂答应了。所以左教那边不用担心，东厂会想办法让他们倾尽全力来袭击右教和大祭司。给他们制造足够的压力，确保他们不断把兵力都调出来就好！”
沈云道：“那也就是说，东厂和锦衣卫合作了？”
陆炳道：“东厂和锦衣卫完全可以称得上是宿敌，不过在国家利益面前，这些恩恩怨怨都可以放下，本官已经和东厂厂督曹公公商议过，必须彻底把圣火教铲除，不管他们左教，还是右教，或者说什么大祭司也好，对于朝廷而言，圣火教都是敌人，都必须彻底铲除！”
东厂和锦衣卫虽说一直都在为了权势一直在争斗，谁也不让谁，谁也想强压谁一头，然而在对付圣火教这件事情上面，他们却难得站在了一起。
陆炳如此一说，沈云脑子里面灵光一闪，突然想到了今天早上遇到袭击的事情，东厂和左教人突然对自己发动了袭击，他们居然对于自己行动了如指掌，要知道自己计划并没有泄露给其他人，只禀告给了陆炳。
陆炳笑道：“是不是在想早上的事情？”
沈云道：“那是大人意思？”
陆炳道：“这右教教主和大祭司令人你不信任我，我不信任你，要是他们两人不合作的话，怎么能让我们的计划完整的执行下去？所以必须让他们意识到左教已经和东厂联合起来，要是他们在保持现在这种状态的话，那只能被东厂和左教联合起来轻而易举的一一击破。他们这幅样子本官也很着急啊，所以就干脆让东厂那边给他们浇了一把火而已！而且本官也相信，以你的身手，那几个人可伤不了你！”
这点沈云也相信，难怪自己觉得很奇怪，为什么今天一早袭击自己的人居然只有那么几个，而且派出杀手不会对自己造成了威胁，现在想来陆炳的意思本来就不是想杀了自己和右教教主，只不过是想吓唬吓唬右教教主一下而已。不过沈云很快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道：“大人，这会不会被他们看穿？”
按理说自己的计划不会有什么缺陷，而且还是临时想出来的，事先只不过禀告给了陆炳，结果却引来了杀手，这会不会让右教教主那边觉得这是故意而为？但关键是袭击的人可是左教的人。
陆炳道：“看穿？你是否觉得你的计划很完美？而且还是临时拼凑出来，被人知晓很大一个原因就是泄密，然后会让他们想到这不过是个圈套而已？”
沈云没说，实际上大概也就是这个意思。
陆炳道：“若是故意而为，袭击的计划就会更加完美才对，怎么可能才派那点人马？而且你们出来动静如此之大，东厂也好，锦衣卫也好，沿途无数人盯着，你的确让假的国师跟着队伍离开，然后你却并没有让真的国师换个样子，这便是最大的问题所以，而东厂那边安排也并不差，发现你们动静之后，便匆匆忙忙禀告给左教，而情急之下左教只能调集不多的人也不多！”
沈云明白了陆炳的意思，连忙道：“属下多虑了！”
陆炳道：“你那边得防着右教和大祭司，这边同样必须得防着左教，我们问你们的角色也都是中间人，目的就是要让他们三方打得越厉害也好，你现在开始只需要安心执行上面的命令便可，计划东厂和锦衣卫会安排人制定！”
“是，那属下告退！” 沈云立刻道，得到允许后转身离开，心里此刻却还没平静下来，左教和东厂合作那或许是在意料之中，不过最出乎自己意料的却是东厂居然和锦衣卫在这件事情上难得的达成了一致，看样子在权力争斗和国家利益面前，双方还是分得清楚。
离开了陆炳这里，沈云便直奔赵东明的住所，见他之后，便问道：“大人，最近可有什么消息？”
赵东明道：“现在还是没什么消息，监视的那几个人到目前为止都还没露出任何的破绽，也没什么可疑之处，或许整个案子和他们的确有没事关系。”
沈云心里有几分失望，取出了怀里的地图，道：“大人，可否找一个对本地地形熟悉的人来，帮忙看看这篇区域有什么特别之处。”
沈云接过了地图，仔细的看了看，道：“这地图有什么特别之处？”
沈云道：“我现在也不知道，不过是一个朋友说在事发的当天晚上，这一片的狗特别的吵。而且时间也正好是三更之后。”
赵东明惊讶道：“三更之后，来人，把整个京城的地图给我取来！”
很快，一个对于京城非常熟悉的锦衣卫走了进来，同时还带来了整个京城地图，作为锦衣卫，一张京城的地图那可是非常有必要。
赵东明把地图摊在桌子上，那个锦衣卫很快就找到了沈云所提供的地图上面标示的位置，道：“大人，就是在这里！”
沈云问道：“这附近有什么特别的东西？”
这个锦衣卫道：“这一片居住的几乎都是那种家境贫寒的百姓，若是说有什么特别之处的话，这里有一个铁匠铺，铁匠铺不大，平日打造一些铁器之类的。”
“铁匠铺！” 沈云和赵东明的精神不由的齐齐的一震，那些黄金可是被融化之后浇筑在了箱子夹层之中，虽说黄金比较软，很容易分隔，可是怎么比得上铁匠？既可以把黄金融了重新浇注，还能把箱子烧了灭迹，至于那批五彩器，这片区域本来就属于衙门都不愿意管的地方，所以要处理起来应该非常容易。
赵东明的手顺着在地上划了一下，找出了几条可以从镖局到铁匠铺的路线，道：“立刻派人去彻查这几条路线，看看晚上有没有人发现这些路线有没有什么动静！”虽说机会有些渺茫，可并不代表完全没有希望，万一留下什么蛛丝马迹也说不清楚。
“派人盯住这铁匠铺，然后彻查一下看有没有什么疑点，那批五彩器也值不少的银子，他们断然不会全部处理了。”这话赵东明带着一丝侥幸，五彩器毕竟是瓷器，若是被砸碎之后很容易处理，随意往河内一扔之类便是异常难寻。
布置下去之后，赵东明突然松了一口气，道：“这些天查了如此久，却没有丝毫蛛丝马迹，现在看来我们还是彻查的不够仔细的！你那朋友到底是什么人？他怎么知道如此的情报？”
沈云道：“还请大人赎罪，此人的身份也不便透露，这些江湖人士并不喜欢自己的身份被公开之类的！”
沈云知道赵东明肯定要问，所以心里也就想好了说辞。
赵东明点点头，道：“这些江湖人士让人有些捉摸不透，不过他提供的这个情报非常的有价值，现在就看能不能抓到他们把柄，只要进了这锦衣卫大牢，由不得他们不说！”
等赵东明说完，沈云取出一张纸，道：“另外还有一件事情，还请帮忙调查一下这个人！”
赵东明接了过来，看了看，道：“权遵道，这名字怎么有些熟悉？”
沈云道：“大人，你认识此人？”
赵东明想了想，道：“有些耳熟，罢了，也不去想了，你要查此人什么？”
沈云道：“查关于他的一切，比如说为人、品德、家境等等！”
赵东明奇怪道：“你怎么突然想要调查此人？难道你认识此人？”
沈云摇头道：“不认识，就是因为不认识，所以才调查此人！”
赵东明道：“难道他和圣火教有什么勾结？还是和这案子有什么关联?”
沈云道：“大人应该认识吴山吧？”
赵东明道：“认识，此人在朝廷还是颇有气节，和严嵩是同乡，想当初严嵩想要把他自己女儿嫁给严世番，不过他并没有答应，对了，他的女儿叫吴莫愁，在京城内开了一家食肆，听说前去的人还不少，而且还不是去就能吃到的！”一个会做菜，还会做很好吃的菜的美女厨师这种事情在京城都很出名。
沈云道：“我认识吴莫愁，这个人便是她这次的一个相亲的对象，要知道因为严嵩的关系，京城里面达官贵人可没人敢娶吴莫愁，根本就不敢前来提亲，这位权公子居然胆敢冒得罪严嵩的情况向吴莫愁提亲，而我和吴莫愁多少也算好友，得帮她一个小忙，彻查一下此人！”
赵东明笑道：“没想到你和这吴莫愁居然还是好友，你来京城没多长时间，朋友倒是不少，对了，你和方士奇的女儿方思雨也认识吧？”
沈云道：“认识，也就是她带着我们去了吴莫愁的食肆，这才认识了吴莫愁。”
赵东明道：“放心，这个小忙还是会去帮的，对了，你轻功好，要是晚上能抽出时间的话，不如晚上抽出一个空档来，先去查查这个铁匠铺有什么异动没有，这些人能半夜三更悄无声息的劫走黄金，功夫一定不弱，锦衣卫的探子在打探方面虽说比较有经验，可是面对那些江湖人物他们可就差了很多！”
沈云想了想，道：“那好，今晚上我先去打探一下！”
赵东明道：“那好，我让人先把路线给你标识出来！”
沈云虽说生在京城，可京城毕竟那么大，他当然不可能什么地方都去去过，赵东明也担心他饶了弯路，所以干脆让人给他画了一副简易的地图。
拿着地图，沈云离开了锦衣卫，返回了自己家中，陆无霜正在家里等着，道：‘“见过陆大人了？”
沈云点点头，端起桌子上的茶杯，浅浅的喝了一口，道：“见过了，也知道今天早上袭击我们的人到底是什么人？”
陆无霜问道：“什么人?”
沈云道：“和我之前所料的一样，一队是东厂，另外一队是左教教主的人，现在左教已经投靠了东厂。”
陆无霜的脸色微微一变，道：“现在我们对手里面也包括了东厂？”
沈云道：“我们的敌人是圣火教。”
陆无霜细细品味了一下沈云的话，道：“难道说？”以她的聪明，很快就知道这事情的真实性。
沈云点点头，道：“正如你所想的那样，东厂和锦衣卫的确是一对冤家，可并不代表这对冤家都只知道权力之争，而且他们谁都清楚，若能彻底消灭圣火教，这才是大功一件。所以大人现在的意思就是让我们密切配合东厂，想方设法让双方朝死里斗，迫使他们把自己隐藏的那些力量都用出来！”
陆无霜叹气道：“说来说去，最奸诈的还是朝廷，不过如此也好，把圣火教一灭，我们的任务也就算完成。这京城还真呆不惯，总感觉一天到晚活在阴谋诡计之中，不是圣火左教算计右教，就是右教算计左教！”以陆无霜的性格，对于这种勾心斗角的事情那可是非常的反感，若非沈云的话，她才不会愿意来京城。
沈云轻轻一搂陆无霜，道：“等这件事情完了，我们就找个地方隐居去，江湖那些恩恩怨怨也懒得去管。”
陆无霜道：“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候可不能说话不算话！”
沈云道：“当然，对了，还有一件事，莫言提供的那个情报很有可能就是镖局那个案子的突破口，现在已经确定一家铁匠铺可能有关系，晚上我决定去查查！”
陆无霜道：“莫言提供了什么情报？”今天在船上的时候两人在一旁单独说了一会话，陆无霜当时和吴莫愁两人在一起，因此也并不知道两人到底说了什么。
沈云道：“莫言给了我一张图，说事发当晚上这一片的狗非常的叫。然后我找到赵大人，让他确定了一下，发现这一片居然有一个铁匠铺，能悄无声息处理掉箱子，在把黄金融化成其他样子，铁匠铺是最理想的地方！”
陆无霜道：“那若这箱子已经被毁，黄金已经被融，即便你去也找不到什么蛛丝马迹。”
沈云道：“还有一个最主要东西，那就是那些五彩器！”
陆无霜道：“五彩器？”
沈云道：“那些五彩器已经是瓷器，不可能被烧毁，而且为了慎重起见，他们应该也不会直接砸了混在炉灰中那拿出去掩埋，另外还有一点，黄金值钱，五彩器同样也简直不菲，而且对于下面那些人而言，即便眼前有金山银山，他们也分不到分毫，所以并不排除有人偷偷把五彩器藏起来，等到风声过后拿出来卖！”
陆无霜道：“很有可能，那好，晚上你去查那边的案子，二王子那边晚上我去。”
二更之后，热闹的街道已经变得有几分冷清起来，而对于那些贫穷百姓居住的地点此刻就如坟墓一般更加的冷清，大街小巷完全都了人可言，屋内也很少透出点点灯火光芒，他们可不想有钱人能点蜡烛之类的，大多数都是油灯，而到了晚上，哪怕多点一炷香的时间，对于他们来说都是一种浪费。
沈云此刻就好像幽灵一般，按照赵东明提供的情报朝着铁匠铺潜入，他的动作很快，仿佛就如风一般吹过，即便是途中那些狗，仿佛警觉到了什么，可旋即又慵懒的趴在地上。沈云就好像来了墓地一样，所谓的街道也全是泥地，雨水一来地上就是一地的稀泥，而那些阳光晒不到地方这长满了绿油油的青苔。空气之中的气味也并不好闻，这片既然是贫民区，更加没人愿意来管你此处，那些阴沟里面臭水横流。都说太阳都有黑子，即便现在的位置是在京城，天子脚下，可在那些光鲜繁华的背后，在那些达官贵人夜夜笙歌粉饰的太平之下，还是有贫民窟这种地方，有着为了生活还在苦苦挣扎的百姓。对于沈云而言现在可不是感慨这些的时候，按照地图上面的标识的路线很快便抵达了铁匠铺所在的位置，而且有些出意料的却是眼前的这个铁匠铺并不是如自己想想的就如当初在红罗山武刚等人建立的那个小作坊，别的不说，占地面积居然非常不少，而且围墙还挺高的，比起周围那些低矮的房屋，这简直有几分鹤立鸡群的感觉。
贫民区居然出现如此有规模的铁匠铺，沈云还是有些意外，而且即便现在已经两更，远远看去里面居然还能看到灯光。如此晚都还没休息？沈云心里有些疑惑道，小心翼翼的沿着围墙走到了略微有些偏僻之处，迅速的爬上了围墙上面的一棵大树，站在大树上可以轻而易举的就把整个铁匠铺收归眼底。整个铁匠铺占地至少有好几亩，中间有个一个院子，而在院子的便是便是打铁的地方，不同于其他的那些房间，这打铁的作坊房子上面也只有一个屋顶而已，然后还有几个铁炉，至少超过十多个大汉此刻正在下面叮叮当当的敲打着。在另外一边则是一些屋子，此刻屋子里面一片漆黑，估计这人都忙着打铁，也没人进屋休息。
除此了眼前这片铁匠铺之外，在院子的另外一边还有单独一片房舍，不同于前面这些屋子看上去黑漆漆的，这些屋子里面隐隐约约还能看到灯光。
沈云想了想，悄悄潜了过去，整个人就如一片落叶一样轻轻的落在屋顶。眼前这个小院仅仅挨着铁匠铺，不过无论里面的房舍还是小院的格局，都显得精致多了，屋内也隐隐约约能传来了对话声。沈云附身把耳朵贴在瓦上，里面的谈话声也隐隐约约传了过来。
“你这还要忙多久？一天到晚敲得叮叮当当的，还要不要人睡觉了？”一个女人抱怨道，听声音仿佛有些年轻。
“我的小祖宗呢，你就忍忍吧，还不容易拿到了怎么大的一笔单子，我得让人马上做完才行！”一个男人带着几分哀求说道。
女人又道：“做完，做完，这事情做得完，再说了，这天下到处都是银子，你难道能赚完不成，这么多天了，也就只有十多天之前消停了一晚上。”
“嘘！”男子连忙说道，“我的小祖宗，你能不能小声点，要是被人听见了怎么办？”
“十多天之前？” 沈云心里一动，默算了一下时间，十多天前不就是黄金被劫的哪天晚上，原本忙碌的铁匠铺为什么突然间停了一晚上？而且这个男子还是如此畏惧？
女子道：“你怕什么，这半夜三更的，难道还有人听见我们说话不成，要是明天晚上还这样，我就回我父母家里去住！”
房间安静了片刻，男子道：“实在不行，明天你就先回去住几天，等我把这段时间忙完了，把那个大客户的东西都做完了，再接你回来，怎么样?你也别生气，我这不是也是为了这个家？”说着又是苦口婆心的好好劝说了一下，女子这才消气，然后答应想回娘家住上一段时日，不一会儿，屋内就传来了哼哼唧唧的声音。
沈云知道屋内在做什么，离开了屋顶，然后又绕道另外一边，那些铁匠现在依旧在哪里敲打得叮叮当当，根本没人注意到沈云。沈云又选了一个阴暗之地，打量着整个院子，整个院子为了保持干燥都铺上了厚厚的炉渣，根本就看不出什么来，又绕了一圈，发现没什么价值可言，沈云这才悄悄的离开。
然而沈云却没发现的是，当他悄悄的离开铁匠铺的时候，暗地里一双眼睛也正悄悄的盯着。沈云离开之后，这双眼睛也迅速的消失在黑暗之中。
这些铁匠打到三更之后也就停了下来，因为已经是半夜，一个个也饿得有些饥肠辘辘，因此这铁匠铺的东家还给他们准备了夜宵，虽说仅仅是稀粥馒头，可至少能填饱肚子，对于周围这一片绝大多数的百姓而言，这已经是难得美味。
只要晚上工，就有如此待遇，铁匠门也没觉得有什么问题，于是边吃边聊，可没一会，突然有人叫道：“怎么我肚子好疼？”
这话一出，顿时就好像开了一个头一样，那些铁匠一个个都齐齐的捂着自己肚子，卷曲在地上，哀嚎起来，很快一个个口吐白沫，七窍流血，片刻的功夫，地上那些铁匠已没了气息。
那些还没来记得吃的人顿时就吓傻了，立刻也意识到了不对，转身就打算朝外面跑去，然而刚刚跑了几步，他们面前突然出现了一群拿着兵刃的黑衣人，还没反应过来，那些明晃晃的刀就朝他们身上招呼过来。
黑夜之中，这些黑衣人就好像黑夜之中的幽灵一样，恶狠狠的扑向了那些铁匠，厨子，或者整个院子打杂的，在他们手中，无论年纪大小，也无论老幼妇孺，都是他们目标，黑夜之中传出来的惨叫让周围那些人颤抖，而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躲在被子里面发抖而已。
第二天一早，沈云和陆无霜两人正打算回家，马屿就匆匆忙忙跑来，道：“不好了，出大事了！”
沈云看他那副样子，奇怪道：“出什么大事了，把你急成那个样子？”
马屿道：“能不着急吗？刚刚收到情报，说京城之中发生了命案，这赵大人就派人来通知我，让你立刻去一趟！”
陆无霜道：“发生命案也要他去，还真把他当成了神探了？”
马屿道：“我哪里知道啊，这发生命案那也应该是顺天府衙门的事情，不过赵人说要你立刻赶过去，自然有原因，对了，他说是铁匠铺。”
铁匠铺！沈云顿时打了一个激灵。
陆无霜也一惊，道：“难道是那个铁匠铺？”
沈云点点头，道：“走！”
马屿道：“马已经备好，就在门外！”
沈云和陆无霜急急忙忙出了门，在门外其他几人已经等着，两人翻身上了马，便直奔铁匠铺而去。没多久，一行人抵达了铁匠铺，顺天府衙门捕快已经先一步抵达，然后把此处给包围起来，而周围那些百姓此刻正站在路边，议论纷纷。
沈云瞟了一眼那些百姓，翻身下马，和马屿等人进了院子，这刚进院子，一身穿官服的中年人便走了过来，拱手道：“下官是顺天府推广元顺，见过大人！”他这话自然也是对马屿说了，毕竟几人之中马屿才是小旗，小旗也是七品，两人官职一致，可唯一的区别就在于锦衣卫的权利足以让那些官员一个个如刀芒在背。
马屿轻轻咳嗽了一声，道：“现在什么情况？”元顺道：“整个铁匠铺一共五十三人，除了一人之外，无一活口！”
马屿道：“还有活口吗？”
元顺道：“根据周围百姓的说话，他应该是这铁匠铺掌柜的二夫人，昨晚上她躲在床下，倒是逃过了一劫，不过我们询问关于他的那些情况，却发现她被吓得不轻，根本就什么都不知道！想从他嘴里问出来一些什么估计很难！”
马屿看了看旁边的沈云，沈云插嘴道：“大人，不知道这些人是什么时候死的?”
元顺道：“本官已经让仵作查验过了，应该是三更之后，另外我们也调查了一下周围的百姓，他们说在三更之后听到惨叫声，就时间而言和仵作勘察之后的出来时间吻合。而且这些人死的话有两种，一种是被毒死，另外一种这是被杀死！”
沈云疑惑道：“毒死？大人，不知道是何种毒？”
元顺摇头道：“暂时还不知道，估计要知道是什么毒还得调查才知道！”
沈云略微有些失望，不过心里也能理解，压低了声音对苍无霜道：“你去找下莫言，让他请唐老前辈过来了，要想知道这些所中的是什么毒，也只有唐老先生清楚！”
陆无霜点点头，转身出了门，沈云离开了马屿等人，开始查看那些尸体，正如莫言所说，这些的一些死于中毒，几乎都是七窍流血而死，而且有些人手里还抓着馒头，倒下的时候身边还洒落着一些稀粥和米饭，看样子和毒应该就应该混在了馒头或者稀粥里面。
中毒人死得比价集中，而那些被杀死的距离这有些远，有些甚至死在了墙角，有些则死在打铁的地方，看样子应该是没来得及吃饭，所以没中毒，背后追杀而死。对于他们死亡的时间沈云，还是有些在意，仵作说是三更之后，周围的那些百姓所说的还是三更之后，算下时间则是在自己离开不久他们就开始杀人灭口。而且自己前脚走，后脚刺客就来了，难道他们紧随自己之后，自己完全没察觉？可他们为什么要杀人灭口？难道说自己等人的推测是对的？这铁匠铺果然和金子失窃的案子有关系？
沈云心里有些不解，于是沿着整个院子缓缓的走着，打算看看有没有什么蛛丝马迹，然而整个院子此刻看不出任何的问题。院子里面扑着厚厚的炉渣，周围都挖着排水沟，因此即便下雨这里也很很快就保持干燥，然后院子之中有几颗大树，这种树木在北方很长常见，也并没有什么不妥。
沈云把整个院子以及屋内，还有打铁的地方都仔细的看了一个遍，都没发现任何异常，屋内也没藏有东西，打铁的地方由于长年累月站人和堆积煤炭，地表面上早就变成黑漆漆的一层，而且地面紧实，没丝毫被动过的痕迹，屋内也完全一样。至于掌柜的家也仔仔细细的看过，柜子也好，架子上也好，也没任何可用的地方，地上也没暗门，也没地下室之类的。或许正是因为没任何的刻意之处，那些杀手在杀了人之后，甚至连火都懒得放。详详细细查看了一番，却没发现任何线索，当沈云到门口的时候，陆无霜已经带着唐震南抵达。
为了方便联络，所以昨天在分别时候莫言也留下地址，陆无霜按照弟子找去，很快就抵达了一座宅子前。陆无霜看着眼前这片宅子，居然是一个不小院子，这种规模在京城能居住的非富则贵。
“这群人，还真会享受啊！”陆无霜感慨了一下，旋即把门敲得砰砰直响，很快门被打开，一个下人探出头来，一看外面居然是个锦衣卫，吓了一跳，连忙道：“官爷，不知道有什么事情？”
陆无霜道：“莫言在不在？”
下人疑惑道：“莫言？官爷，我们这里没有叫莫言的人，你会不会找错了地方？”
陆无霜咬牙道：“那个混账东西，居然敢骗我！”
正在这时，里面传来了莫言的声音：“小的就算骗天下人，也不敢骗官爷您啊！”接着，莫言出现在门口，挥挥手，示意下人下去，这才笑着问道：“官爷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请赎罪！”
陆无霜道：“别说那些客套话了，我今天前来是想向你借个人，唐震南唐老前辈在不在？”
莫言道：“当然在，不过这人在这里，你要是想要他为你做什么，那可得由你自己去说，我可没本事能把他说动！”
陆无霜轻哼一声，道：“自己去就自己去，他在什么地方？带路！”
莫言笑道：“遵命！”
在莫言的带领下，陆无霜来到了唐震南所住的房间，此刻的唐震南正在哪里练着拳，他动作非常的慢，仿佛每一招没一式都打得认认真真一样。
莫言见此道：“他人我给你找到了，能不能请动他，那可就看你了！”
陆无霜白了莫言一眼，自己上前，走到唐震南面前，拱手道：“晚辈陆无霜参见唐老前辈。”
唐震南原本半眯着眼睛，闻言眼皮微微一抬，旋即又垂下了眼帘，道：“有什么事直接说！”陆无霜居然找到这里来了，唐怀山还是有些吃惊，可发现莫言在哪里站着，也就不动声色。
陆无霜道：“有几个人中毒而亡，还请唐老前辈能不能出手，帮忙看看那些毒是什么毒，以及这毒的来历！”
唐震南道：“你们怀疑是老夫下的毒？”
陆无霜道：“晚辈不敢，那些人就是一些普通的铁匠而已，毒被下在了饭中，有些没中毒的还被杀死，若是唐老前辈出手的话，后面的做法完全就是多此一举。而且，以前辈的为人，根本不屑对那些人下手！”
江湖之中，无影先生的大名何人不知何人不晓，他用毒的手段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他若是想要毒死那些铁匠，根本就不需要饭中下毒，也不会出现有些中毒，有些却毫发无损，还得靠杀死来灭口的情况。而且被毒死之后，根本就没人能查出来为何中毒，中的什么毒。那些不过是一些普通人，唐震南根本就不可能自降身段，对他们下手。
唐震南道：“说得好，不过老夫能不能帮你们这个忙，还不是老夫说了算，毕竟老夫现在也是听命而为。”
陆无霜转头看向了背后的莫言，莫言被她的目光一瞪，轻轻的咳嗽一声，道：“既然圣女有事，那么老先生不如帮个小忙，不过案发地点人多眼杂，不如找千面人前辈取一副面具，乔装一番，以免被人认出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对此陆无霜也没意见，一炷香之后，乔装之后的唐震南便随着陆无霜朝铁匠铺赶去。
看着陆无霜，唐震南心里实际上有很多话要说，也有很多的话想问，可也只有忍着，有句话言多必失，若是被莫言等人知道了自己两人关系，带来的只有麻烦。于是这一路上，他只有装着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对于陆无霜也是一副爱理不理。没多久，两人便抵达了铁匠铺，而沈云正好把里里外外都详详细细的查看了一遍，却一无所获。
陆无霜带着唐震南走了过来，微微点点头，然后奇道：“你这鞋子上在哪里沾上了土？”
土？沈云疑惑道，这才朝自己脚上看去，发现鞋上果然沾了一些泥土，这些泥土上面混杂了炉渣，估计自己在走的时候粘上了。
沈云心里却是一动，弯腰取下了这泥土，然后搬开，发现土是黄土，而且很显然，这土和外面街道上的土是有区别的，最主要的就是看上去比较干净，除了混杂了煤灰之外，并无其他杂质。
这院内都铺着厚厚的炉渣，特别是院中，凡是有土的地方基本上都被覆盖了，自己之前也没去什么地方，哪里沾的土，或者说，这土从哪里来。沈云心里有了疑问，自然也就要解开这个疑问，让陆无霜带着唐震南去查看那些死者，自己则找到了元顺，道：“元大人，可否让你的人把这院中的煤挖起来然后集中在一起。”虽说不清楚这煤灰下面的土是否被翻动，为什么被翻动，可沈云还是觉得应该看看才行。
元顺有些不解，看向了旁边的马屿，马屿道：“还请大人帮个忙，这个是为了破案子！”
如此一顶帽子扣在元顺的头上，元顺哪里还能拒绝，只有立刻让自己人准备好铁铲之后，开始把煤灰收集在了一起，而每当他们铲出露出下面空地的时候，沈云便去仔细的查看，若是土层被挖过或者扰动过，和院子里面其他的土层有着明显的区别。
随着时间的推移，很快院子之中的大量煤灰被清理这堆积在了一起，露出了下面的泥土来，沈云一一看去，很快就发现一处与众不同的地方，这一块比起院子其他地方要低矮一些，而且土也有被挖过了痕迹，当上面盖着煤灰根本就看不出来，可一旦刨去这些煤灰，也就露出里面的真容来。
马屿等人此刻也走了过来，道：“没想到这煤灰下面还真有古怪，你是怎么发现的？”
沈云指着自己的鞋子道：“这铁匠铺院子到处都铺着厚厚的炉渣，我的脚上却偏偏粘上了泥，原本我还以为外面带来的，可是这泥土的颜色和外面路面上的泥土有着很大的区别，很像那种老土，里面除了混杂有煤灰之外并无其他的杂质，在加上前天夜里下了一场雨，这煤灰只要被水打湿很很难干透，我就在想是不是煤灰下面的土被人为翻动起来，虽说清理走了很大一部分，可还是有少部分混在了煤灰内，我之前到处走的时候也恰好粘在了鞋上！因此我猜测这煤灰下是不是埋着什么东西！”
说完，沈云看向了旁边的元顺，道：“元大人，还有劳兄弟们将此处挖开，不过还请小心，万一里面要是埋着什么东西，被挖坏了可就不好了！”
沈云心里也在猜测，这下面埋着的东西很有可能就是那批五彩器，至于为何不难理解，毕竟箱子可以烧了，黄金可以融化，五彩器可不行，即便砸成碎片，最好的处理办法也就是掩埋。
元顺点点头，招呼来了几个衙役，按照沈云的意思，开始小心翼翼的挖掘起来。
“有东西！”有个衙役突然说道，然后放下手里的铁锹，开始用手拔，当扒开泥土之后，很快便露出下面的东西，居然是一件瓷器。
“五彩器？” 沈云一样就认出了这件瓷器来，只不过可惜的是这件价值不菲的五彩器此刻仅仅是一个碎片而已。这个铁匠铺果然黄金被盗取有关系，便立刻道：“继续挖，把里面东西都挖出来！”说着，在自己怀里掏出了一锭银子，足足有二十多两重，轻轻一抛扔给元顺，道：“忙完了我请兄弟们喝酒！”
二十两银子已经非常不少，元顺接过了银子，道：“谢了。”然后对那些正在忙碌的捕快道：“兄弟们加把劲，忙完了大人请喝酒！”
虽说沈云仅仅穿着普通锦衣卫的衣服，可是元顺可没眼瞎，旁边的那个锦衣卫小旗对他那可是恭恭敬敬，哪里有丝毫上级对下属的样子。那些捕快一听，顿时来了精神，没多久，那些上面掩盖的泥土就被挖了起来，露出了下面的五彩器来，只不过可惜的是一百多只的五彩器至少有一半都损坏，完好无损仅仅不过六十多只。
现在那些五彩器被摆放在地上，那些碎片也被收纳在了一起，元顺让人准备了一些箱子，箱子里面铺满了稻草，这才对沈云道：“这些东西事关这起案子，所以下官还得运回衙门！”
沈云点头道：“这案子锦衣卫也一直在追查，这批五彩器应该就是当初镖局丢失的那批，运回去之后不妨让掌柜的前来确认一下，另外有劳大人确认一下那些死者，是否所有的铁匠铺的人都在这里！”
元顺疑惑道：“这批货就是丢失那批？那么说来？”
沈云道：“这些铁匠是否便是那些抢夺黄金和五彩器的人暂时没办法确认，不过有点可以确定，那些黄金被窃走之后便是在这里被融化重新浇筑成型，至于这些铁匠为什么会死，可以理解成为杀人灭口。只不过可惜的是这些工人应该仅仅负者处理而已，什么人把黄金送来，然后又被运往什么地方，他们完全不知情！”
元顺万万没想到眼前死的这些铁匠铺的工人居然还和上次镖局窃货杀人的案子有关系，道：“那这些工人一死，那岂不是所有的线索都断了？”
沈云道：“所以才让大人调查一下，看是不是所有的工人都在这里。”
元顺现在也明白了事情的重要性，立刻急急忙忙安排人前去调查，另外一方面也派人回去禀告，一直都没任何线索的镖局劫案居然有了消息，当然应该马上禀告衙门，只不过没料到的却是以这种形式。
离开了这里之后，沈云来到了陆无霜这里，左右看了看之外，并没有发现唐震南，沈云奇道：“唐老前辈呢？”
陆无霜道：“前辈已经走了，不过这毒已经查出来了，并不是什么稀罕的毒物，也就是几种毒物混合起来，非常容易配置，也没任何难度可言。若是想从毒上面来确认的话，根本没任何的办法确认到底是什么人用的此毒。不过那些死者的伤口却有些蹊跷。”
沈云道：“什么蹊跷？”
陆无霜道：“造成伤口的刀好像是倭刀！”
沈云惊讶道：“倭刀？难道这京城之中居然还混进倭寇？他们的胆子是不是也太大了？”
陆无霜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几年前为了营救血煞鹰王，那个时候还不是有大量的倭寇潜了进来。不过我好歹也和那些倭寇接触了一阵，发现了一个问题，刀虽说是倭刀造成的，可是这手法却并不是倭刀的手法，这批杀手假借用倭刀，目的只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让朝廷以为是倭寇杀了这些人。有了前几年的前车之鉴，朝廷一定会权利去追查那些倭寇。还有一件事，不知道相公你是否注意到了，这里是铁匠铺，如此多工人连夜加班加点打造铁器，可是刚才我去看了一下，那些锻台那里居然没任何成型的东西，只有一些铁胚，这点也让人奇怪！”
“竟然有这种事情？” 沈云惊讶道，自己刚才到处找地上有没有可疑的地方，却完全忽视了这点，于是急忙来到锻台哪里，一一看去，果然在地上只有一些铁块，一件可能看出打造的是什么东西铁器都没有，这实在太奇怪，便道：“昨晚上我前来打探的时候也偷听道了他们的对话，铁匠铺掌柜说最近在赶制一批货物，估计已经连续打造了很多天，所以这让她的夫人非常不满，还说打算搬到娘家去住，而且当时工人也一直都在忙碌。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定制这批货物的人，就有可能是凶手，而他们定制的东西很有可能倭刀！”
其实想想并不难理解，首先这些杀手是假扮倭寇杀人，所用的武器是倭刀，然后所用顿时手法却并不是倭刀，另外杀人也就杀人，为什么杀了人之后还把铁匠铺未完成的那些货给带走了？只能说明一个问题，这批货和这批杀手有关系。结合到他们所用是倭刀，因此货物也很有可能就是倭刀。只可惜的却是即便推测出来是倭刀，这里已经没有任何的活口，线索已经再次断了，唯一活口也就是那位夫人，但刚才元顺说已经吓傻了，估计一时半会也问不出什么来。
“你们两人怎么跑到这里来了？”马屿的声音传来，说话间，他已经走了过来，道：“你们要查的可都查清楚了？”
沈云道：“基本上都已经查清楚了，怎么了？”马屿朝外面看了看，道：“刚才调查了一下，这些铁匠也都是一些周围普通的老百姓，一下子突然死了，这让很多人都受不了，毕竟对他们来说很多人家都靠他们养家糊口。现在别的不说，至少也得让他们家人把尸体先领回去，毕竟得入土为安！”
沈云顺着马屿的目光看去，门口此刻已经拥堵这不少人，很多人都想拼命的挤进来，不过却被衙役挡住了门口，于是微微点点头，道：“元大人什么意思？”
马屿道：“元大人说一切按照我们的意思。”
沈云道：“我们这里是勘察完了，若是他那边勘察完毕的话，就按照你之前说的照办吧！”
马屿点点头，连忙前去找元顺，沈云和陆无霜又四处查看了一下，确定没有什么遗漏，便打算离开，门口的衙役此刻已经放人进来，那些百姓齐齐的涌了进来，旋即哭声震天，哀鸿遍野。
沈云心里莫名一酸，对陆无霜道：“走吧！”
人死不能复生，自己就算抓到了凶手，把那些凶手都宰了，也改变不了这些铁匠已经死去了，和也没办法改变这些家庭失去顶梁柱的事实。
“那位兄弟，还请稍等！”元顺急急忙忙的走了过来，一拱手道：“还有几件事想要请教一下，不知道能否方便相告？”
沈云道：“大人还请说，若在下知道定然相告。”
元顺道：“衙门的仵作虽说已经验过，可并不知道这些所中什么毒，出自什么地方，另外还有他们的伤口等等。毕竟这案子也事关当初镖局的劫案，衙门也在侦办此事，回去大人若是问起下官也好回答。”
沈云一听，也并不是什么机密之类的，便道：“他们所中的毒是几种毒药的混合而成，都是比较常见的毒，江湖之中很容易就能得到，若从毒上来来判断的话根本没什么结果，除此之外就是他们的伤口，这种伤口若是台州等地方比较容易见到，并非我们汉人所用的寻常刀剑，应该是倭刀才对！”
元顺脸色一变，道：“倭刀，难道杀他们的是倭寇！”
沈云道：“不是，他们虽说用的倭刀，可手法并非倭寇都是手法，因此并不能排除这些杀手故意让他们用倭刀，就是了迷惑我们的判断。同样也不能排除这些杀手的确就是倭寇，只不过装成手法不像倭寇，事情发生在昨晚上三更左右，如此说来那些铁匠在打造什么东西，可是锻造台哪里却什么都没有，很有可能那些杀手在杀了人之后，还顺便把东西一卷而空。”
元顺点点头，道：“还是你们看得仔细，下官这些都没注意到，惭愧！”
沈云一拱手，道：“那大人若是有什么情况，还请告知一声，这些杀手说不定还潜伏在京城之中，无论是锦衣卫也好，还是顺天府衙门也好，早一点破案，也能早一天让今天这种悲剧不再重演。”自己把知道都仔细告知元顺，沈云当然也希望元顺能把知道情况都能告诉自己。元顺道：“这点还请放心，这已经不是什么谁破案谁功劳的事情，早一点破案就能早一天抓到凶手，对了，还有另外一事，刚才本官让人调查了一下，发现有个铁匠昨晚上并没有来，地址已经查清楚，现在正派人去把他带来！”
沈云心里一喜，道：“原本我们打算想走的，既然如此那么就等一会儿，现在有很多事情想问。”
然而几个人等了一会儿，前去抓人的衙役匆匆忙忙的跑了回来，道：“大人，不好了，那臭小子跑了？”
在场的几人心里一惊，元顺更是惊道：“跑了？这跑哪里去了？”
衙役道：“不知道，他是个孤儿，从小无父无母，一个人独自居住，身边也没个亲人，根本就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元顺道：“立刻把画师找来，询问一下认识他的人，全城通缉他！”
“不行！” 沈云立刻阻止道，“若是全城通缉，岂不是让那些刺客也知道还有活口？我猜测那些杀手虽说把这些铁匠都灭了口，可是他们并不一定就知道铁匠铺里面到底有多少铁匠，也并不一定知道每个铁匠都什么样子。我们应该趁着他们还没发现有活口的时候，悄悄的把这人找到，不能大张旗鼓，有劳大人请画师先把画像画上，我回去之后请锦衣卫也寻找此人！”
元顺想了想，的确也是这个道理，点头道：“还是你想得周到！”接着便对衙役道：“去把画师找来，先把画像画出来。”
衙役立刻前去请画师，元顺回过身来，冲着沈云一拱手，道：“多谢提点，否者的话下官又犯了一个错。”
沈云笑道：“大人严重了，现在就是不知道这铁匠到底知道多少。”
沈云心里都有了几分泄气，原本还以为找到了铁匠这条线索，那知道自己行动居然被人发现，抢先一步动手，早知道就应该听张四息的建议，先把这些铁匠抓起来严加审讯，那么也不至于这些人都灭了口，很多情报都不知晓，而且从昨晚上自己听到的话来看，别说不说，至少这个铁匠埔的掌柜知道那个大买主是什么谁？这个大买主说不定就是劫持黄金的幕后之人，到时候即便追查不到药方的事情，至少可以追查黄金的下落和五彩器的下落。现在五彩器的下落是找到了，可铁匠铺被灭口，唯一两个活口一个几乎快疯了，估计对于事情完全不知晓，另外一个正在逃，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抓到，好不容易找到的线又断了。正想着，突然觉得一只细腻带着一丝丝凉意的手摸上了自己手。
沈云知道是谁，扭过头一看，朝陆无霜一笑，道：“别担心，我没事！”
陆无霜点点头，道：“别太勉强自己了，这案子能破就破，不能破也不是因为你的关系。而且另外我觉得他们早就在这周围布置了眼线，功夫还不低，以你的身手他们居然能发现你情况下居然你没发现他们，这才给了他们可乘之机？”
沈云心里一动，朝元顺道：“元大人，还请派人在调查一下这附近，有没有那种不是本地的，而是租住在此之人。（小说未完待续）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