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岚山

第一次看红叶，就是在岚山。运气好，遇上好时候，满山的层林浸染，如火如荼。那时候旅游潮还没开始，山上人虽多，但也不太嘈杂。刚到日本的我和同期，在山里瞎逛，去了前辈推荐的常寂光寺，第一次领略了日本秋日的美好。那之后几年，或早或晚也没再赶上如此的好时候。

毕业后那年，住在桂，离得倒是近了，但除了走路去吃了两趟广川家的鳗鱼饭，却没怎么再去过了。

此行，是专程去岚山当游客的。

无法起早的四人团，从午餐开始行程。选的是岚山一家只能预约的西餐厅。平时主要做婚礼，午餐接受预订。餐厅的装潢是老西餐厅的风格，门上的花窗做得很漂亮。十一点到就已经有人在排队了。从桌椅的摆放和旋转楼梯看得出是做宴席的。店员们衣着整洁，彬彬有礼。菜色很特别是没有，但也规规矩矩，味道还不错，价格也不贵。

吃完出来，才真的见识到了红叶季的岚山。以前住在附近，要上班上学，也总躲着人潮出门，没想到人竟如此之多。渡月桥上熙熙攘攘。

说起渡月桥，记忆里最好的时候是在一次冬日的夜里。傍晚走路过来吃广川的鳗鱼饭，记得是十二月的时候，吃完出来时天已经黑了，游客也已经散去。人影稀疏，月色皎洁，桥上的和式地灯在寒风中散发出和月亮一样的暖白色。站在桥上，看着月亮，似乎被四周灰黑色的山温柔地抱着，凌冽的风吹来竟觉得是清新的。许是酒足饭饱了，也不觉得冷，只觉得月色下的渡月桥温柔得很。

还是去了常寂光寺，虽然红叶没有第一次来的时候好，但依然让人很心动。只是红叶季的游客，多得煞风景。（疫情时代，不知道今年的红叶季，会是什么样的光景）

走到暮色降临，人也少了。岚山慢慢地静下来也冷下来。只是，这墨蓝色中的岚山，似乎更幽远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