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姆斯·梅利尔诗二首
均译自《水街》(1962)
无子女(CHILDLESSNESS)
这冬天夜晚的气候,我梦中的妻 咆哮着,下着雨,叫醒了我。她的斗篷 被风吹回,衬里上黯淡的金箔扫过沥青。 瞎眼的房屋旁观;一盏灯透过百叶窗闪烁。 我听见,她在外面嘀咕着 控诉我小小的阴谋: 是不是在说我不同意 将某种珍贵的作物 为共同利益而移植——它能稳定产出 金色的花粉,太阳的性伴侣,大而耐寒 令人钦羡的花?但在我花园里 什么也没种下,甚至 那闪着微光的窗户也不属于我。 我躺着,思索着雨, 它是如何从那不纯净的海洋里, 从被故意污染的花园中提拉上来; 它是如何一次又一次回落大地, 穿透日落时分可见的毒物—— 那时女巫,戴着朋友的面具,把 整个螺栓拧开,抛出大堆开心果, 藏红花,还有玫瑰。 当我又一次入睡,这些 以及其他迟缓的颜色披上我身,潜行 以扎根,随后在我四肢上绽放如花蕾, 如航海家的舰桥上发射的炮弹, 唤醒我又叫我安歇。不久,我望见的 是被抹去的都城重现 于舢板,每一座都与学步的幼童, 神圣的婴儿,死去的祖先一道被运来。 一只小猴子迷上了水果。 幻想潮水般起落,花环 轻轻地扎根 在海的迷乱中。几小时过去了, 我方才能忍受 一片被染红的天空,一个 被碎布包裹,破烂不堪的世界, 在公路冰上洒着血。 一个世界。斗篷抛落,本想让它披上 作为过去受奴役的象征, 却已落在我父母的肩膀, 它正在啃他们的骨。
天使(ANGEL)
在我书桌上方,高傲地嗡鸣着 (尽管不比一只蜂鸟大多少) 穿着精织的长袍,范·艾克风格, 一位显然是天使的访客盘旋。 他伸出一根食指,指向窗外的 冬天,试图掠走它的心脏, 指向水晶般的空无,那模糊的 蒸汽——来自房屋与归家的众人, 他们抛开那冷冷阳光敲打着大海; 同时用另一只手 他指向那台钢琴, 萨拉班德舞曲1号在那里翻开, 那是我从未能掌握 但早已毫不费力掌握了我的一章。 他松开下巴像要说话,或歌唱, “在这上帝创造的世界 与萨提的音乐之间, 一切都在面纱后闪烁,但完整, 发光,且意志坚强, 渴求赞美,渴求屈服, 你又怎能坐在这里拿着笔记本? 你以为你是在干什么?” 但他没发话——这很明智,我能指出 上帝世界或萨提音乐的错误,既如此 他为何要来宣传他对萨提的喜好? 半是为了揶揄,我转回我的纸页, 它的句子却因此而凝结,变得不连贯。 这小小的天使摇了摇头。 他那圆圆的,不长胡子的脸上没有笑容。 他甚至不想要这写下的短短数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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