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步哲学思考
今天在跑步的时候,脑子中突然产生一种想法:那就是把自己在跑步中所思考过的东西,以一种归纳总结的方式整理下来。为什么要这么做,只要还是自己觉得,那些想法,无论是对生活,还是对工作,或是对人生处世,都很有实践上的指导意义。比如今天,我想到的快乐这个主题。我相信,职场中,绝大多数人在年轻的时候,都曾雄心壮志。可是到了三四十岁的时候,80%的人(概指)都成了碌碌无为的市井小民,我想资本家之所以那么拼命讨好大众,并不是因为他们优秀,而在于他们是商品消费的大多数。比较看来,剩下的20%,虽然不是财富比身,就是遥居高位,就有些让人情感复杂了。一方面人们批判它,一方面又拼了命地向往它。其实,你看,大型双标,我们本身就是。不过,这里我的问题是,职场中那些普通人,如果地位一般,不可能再晋升,他们常以何为乐?或者,当作乐于何?基层三年,从我亲身观察来看,一部分人是,沉溺于狐朋狗友之乐,他们看起来是人群中的运动明星,认识很多的人,有很多牌局和饭局要赶,其实他们的内心早已孤独寂寞得可怕。有时候,我想,那里绝对会比荒村古寺还要接近于真空。所以你看,这些人的快乐,是最低层次的。任何人都可以获得,只要你愿意,只要你把良知丧失得更多一点,你就可以这样。当然也不能绝对,因为还得看性格,看形势需要。不过一个社交正常人,但凡出入市井既多,就会长出一定的处世技巧来。可是话又说过来,这类在人群中看起来能其乐融融的人,现实生活里,也受恩惠于栖居人群许多。因为人嘛,至少是中华大地上的人,还是很依赖社会关系的。虽然启蒙有瘾的人,自比光明,誓要除敝,常常怀抱一两根西方国家的文明生活理念,数落中华大地,但这类人更多时候是被嘲弄的,当然也不能忽视这个问题。但更根本的还是,在社会环境无法改变的情况下,上述那种人,其实是懂得用社会规则给自己谋福利的人。因为认识得人多了,消息自然灵通,路子自然也会更宽。不过,关键还是这种关系得靠得住,如若纯粹是酒肉朋友,只能吃喝打牌,不能互助分享,如果这种人还乐此不疲的话,那就是浪费时间和生命了。其实这类人现实中也不少,不过主要还是少数。更多的还是那些精致的懂得利用关系搭建人脉网的人,哪怕他名轻位薄,只要他深识江湖之道,且晓得运用这种游戏规则,为自己谋福利,那他也有可能是为人处世的高明者,和富足者。其实这类人往往都投奔了剩下的20%。总之,分析下来,在世存在的这80%人中,如若他善用社会规则,为自身谋福利,顺便也为他人谋福利,他的快乐也就很难评价了。那些施特劳斯者,总是标榜自身的快乐才是正途,其实他们还是奥古斯丁式味道太多了,对尘世、对大多数普通人的生活,否定太多了,就算他们也能承认普通人在泥潭里也有幸福,但他们还是过分沉溺自身那种看似属灵的快乐。早先时候,我迷恋施特劳斯式政治哲学,可是一旦我深入社会之后,我越来越发觉,现实生活就算有很多不堪,但也不能被不加区分地否定。我总感觉他们是世俗社会里的修道者,是十字军,是严苛的教父神学家。虽然我也承认,普通人的生活,着实上不了台面,终日吃喝玩乐,看书不多,与古人亲近更是极少,甚至还缺乏反思,可是毕竟这是大多数,诚然,奥古斯丁可以否定地上之城,并另建天上之国,看上去好像给了人安置,但真实生活就是,地上之城一时半会也毁不掉,很多人还打算在这座城里过上一辈子,如此说来,施特劳斯的否定就说不出有多好了。我始终觉得,施特劳斯是一个地道的犹太教信徒,是一个律法主义者,哪怕他走向了基督教,走向了西方古典哲学。所以,你看,我并不否定普通人的属肉生活,但我反感浑浑噩噩,也反感不加节制。一个有良知的人,可以懂得社会游戏规则,并熟加操作,但他必须超脱,必须在一定时候收手,或者说他必须知分寸守节度。因为莫要忘了,基督教的教诲,古代诗人的追求,本身就是对凡尘的嫌弃。这里,就引入了另一维度上的快乐了。那就是读书,寄居高远,游泳于艺诸如此类的快乐。现实里,常常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人,工作上的进取心有所消退,但他对读书却越来越沉迷了,于是他写作,他读大量的书,他练字,他钻研一项体育,他摄影,他画画,他跳舞,他下象棋,他远行爬山,他总觉得,自己需要在这类游艺中发现自身的价值,继续燃烧自身的火焰。这类生活在中华语境里常常被推重,不过,要是他只是部分退出江湖,倒也无可厚非,但若是他全身而退,终日不复与江湖来往了,那就得厚非厚非了,因为这类人是机关里的透明人。他也不汲汲于进取,也不参与八卦,也不在任何圈子里,他只是自己一个人在工作,既不求取优秀,也不说不做,就是浑浑做事。如若他情有可原也倒还好,但对于公职而言,这本身就是尸位素餐,他是遨游于宇宙太空了,但就是苦了跟他共事的人。不过这类人比较少,一个单位最多也就几个,更多的还是,一面游于艺,老木逢春,一面又参与着单位的江湖走动。而这往往是生活的主流。若是他有心用自己的玩乐来结交打理,那他就是高人了,不过最终还是得有尺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