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不要遇到太惊艳的肠粉
最近半年,我疯狂地迷上了肠粉这东西。 无论是原教旨主义的纯粹猪肠粉,还是学院派,夹料卷起的什么虾仁粉,牛肉粉,叉烧粉,抑或是自由派,蔬菜馅料往破碎的饼皮上一铺,自己再加些酱油料汁拌匀,稀里糊涂往嘴里一塞,都能把我的心情和胃口提到珠穆朗玛上去。 更合我胃口的是,在随便一个炒菜价格都能抵得上一个二手手机的这里,茶楼里的肠粉的价格已经算是平易近人了,虽说不能天天大快朵颐,但一两周去吃上一餐,外卖或者堂食,过过嘴瘾,对我来说还是负担的起的。 然而,这点还是给我带来了些麻烦。那就是,每次我品尝这种广式小食之后(实际上用“生吞”这个词来描述我的吃相更为准确),都会对家中日常吃食打不起兴趣。 平心而论,这些吃食相当不差,放在五十年前甚至会有走资的嫌疑,面包牛奶培根鸡蛋轮着来,一半时间里面包上还有着葡萄干——培根煎的焦脆,铺上面包,再来点儿橙汁什么的,鸡头白脸造下去,一天不用吃饭。 但就是吃不下啊,不是这些工业化的大油大盐不好吃,是肠粉这东西实在太优秀了。 我才明白啥叫五岳归来不见山。 肠粉啊,你要是没见过他,大可以完整充实地过一辈子,但是一旦你见过它了,要不就是在余生每日与它相伴,要么就是每日在不能得到它的失落中悔恨终生。 有人说,年轻时啊,不要遇见太惊艳的肠粉,也许就是如此吧。有些追求刺激,误入歧途,被毒品控制一生;挣快钱之后,无法忍受朝九晚五,走上了犯罪之路;年少不经时走上舞台,被名利所吸引,终为其所困。它们最后会不会后悔呢?后悔自己为啥要去吃那盘该死的,惊艳的肠粉? 当然,肠粉不光启发了我这个矫情到死的酸人,还对这个社会做出了卓越的贡献,有人有着诗人的敏锐与哀伤,对着肠粉感叹人类无休止的欲望;有人有企业家的才智与野心,用肠粉自由作为自己成功的动力;有人有着革命者的品格与坚毅,振臂高呼,打倒地主!让所有人都吃上肠粉!甚至开创了一些哲学的派别,肠粉为什么好吃?本质主义者认为这是因为肠粉的内在基础;构建主义者则对此不屑一顾,说这是因为社会对人类胃口的引导。 对我而言,无论你用哪些理论与角度解读肠粉的伟大——都体现了你思想的巧妙和机敏,但只有一点——你要是说肠粉不好吃,咱们就做不成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