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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5更新)4.钱该怎么赚?——魏玛包豪斯的二次创业之路
【“非理性”的包豪斯】
发刊词:早期魏玛包豪斯,在混沌中走向何处?
作者:林婉嫕
早在格罗皮乌斯创立国立包豪斯之前,他,以及他的合伙人阿道夫·梅耶,就已经因1911年法古斯工厂(Fagus Factory)项目而远近闻名。简练的空间体块组合、通体的玻璃幕墙,这其中大部分的形式语言和手法,与1926年包豪斯德绍校舍的设计如出一辙。法古斯工厂也自然被誉为是早期现代主义建筑的代表作之一,更不用说德绍校舍的盛名。这两者,以及1923年第一次包豪斯大型展览中所呈现的Haus Am Horn、包豪斯戏剧、家具设计、织布设计等等,在上世纪二三十年代奠定了包豪斯在现代主义运动中举足轻重的地位。


然而却很少有人提及格罗皮乌斯在1911年至1926年之间,尤其是魏玛包豪斯的早期——从1919年建校至1923年的展览之间的作品,好似纵观包豪斯以及格罗皮乌斯个人的艺术发展历程,一切都是顺理成章、逐步进化而成的。而事实上,1920至1921年间,格罗皮乌斯与梅耶完成的Sommerfeld House却与十年前的法古斯工厂的设计手法大相径庭,建筑的平面保持了传统的居住空间布局,建筑的立面呈现了一种细节更加丰富和柔和的木质特色,木材与石材粗糙的原生态结合了建筑师精心设计的艺术效果,其质感很容易让人联想到赖特早期的平原主义建筑。

Sommerfeld House是包豪斯师生集体参与的第一个建筑委托项目,这对于格罗皮乌斯来说是包豪斯成立以来的一个里程碑,标志着他在包豪斯宣言中所畅想的,所有艺术家共同完成的 “全能艺术”,通过实践得以体现——室内的家具由马塞尔·布劳耶、格罗皮乌斯与阿道夫·梅耶共同完成,Joost Schmidt则亲自设计了门厅入口与楼梯的木雕内饰,Dorte Helm设计了室内的壁画,Josef Albers则完成了玻璃花窗的设计制作。Sommerfeld House从内至外都散发着在表现主义与分离派的气质。


除此以外,格罗皮乌斯在1920年设计的纪念碑Monument of the Marching Dead更是体现了他本人对于表现主义的青睐。雕像的形式充满着动感,倾斜的不规则多边形环绕着场地的四周,从左至右顺时针方向不断抬升高度——那是从死者世界一步步升起的灵魂。其整体形态不得不让人联想到浪漫主义画家弗雷德里希的《冰之海》(The Sea of Ice, 1823-24)——事实上在1920年代,表现主义艺术家经常从他的画作中汲取灵感。


回顾任何一个艺术家或建筑师的个人创作历程,人们很容易看到一条清晰的进化线索。以蒙德里安为例,在创作出一系列红·黄·蓝的作品之前,他曾不断描绘写实的风景、提炼自然主义的元素,最终走向纯粹的抽象艺术。“……我的作品开始不自觉地逐渐偏离对自然的写实,个人体验是我唯一的老师。”[1]然而对于格罗皮乌斯来说,他却并不认为个人体验是最重要的手段,他更强调的是建筑师与艺术家的社会功能,认为“艺术家将从工业化世界中的实践获取创新的价值,并拥有把这些价值立刻实现的途径”[2],然而这种社会层面的关联又应当以何种形式所体现,似乎在他的观点之中又显得含混不清。

当格罗皮乌斯在法古斯工厂的设计中展现出前卫的理念与形式的同时期,柯布西耶还在各种住宅项目中与客户们进行着周旋。然而十年后,当柯布西耶已经在欧赞凡工作室的设计中呈现了他日趋完璧的现代主义风格时,格罗皮乌斯却反而回归了浪漫的表现主义。那么,在这段时间内,如此巨大的手法与风格的变化,究竟源于什么?

“让我们一同期待、构思并且创造出未来的新建筑,用它把一切——建筑与雕塑与绘画——都组合在一个单一的形式里,有朝一日,他将会从百万工人的手中冉冉地升上天堂,水晶般清澈地象征着未来的新信念。”
“Together let us conceive and create the new building of the future, which will embrace architecture and sculpture and painting in one unity and which will rise one day toward heaven from the hands of a million workers, like the crystal symbol of a new faith.”[3]
在1919年的包豪斯宣言中,格罗皮乌斯向世界展示了他的雄心壮志——或者说,这是一个过于雄心壮志的豪言。在这里,他并没有明确表达究竟怎样将艺术与手工艺结合,怎样达到融为一体的“单一的形式”,更不用说怎样通过包豪斯的教育体系完成这一宏伟目标。甚至于格罗皮乌斯多次强调的,所谓艺术家的社会角色,所谓的手工艺,所谓的工业制造,这些概念也是含混的。
带着这样的野心,包豪斯开始了她一段混沌的历史。魏玛包豪斯时期,矛盾、冲突、对立与模糊充满着整个校园——从人与人之间,到理念与理念之间。这个多元文化交融的乌托邦的雏形,似乎并不如格罗皮乌斯本人所愿的那般和谐美好、积极上进。早期的魏玛包豪斯,在她短短的几年历程之中又发生了什么,才最终形成了我们所熟知的“包豪斯风格”与“包豪斯理念”?她是否在这片混沌之中已然觉醒,已然实现了她曾经野心勃勃的壮志豪言?
在本系列的接下来几篇文章中,我们将从早期包豪斯的社会背景、人物关系以及财政状况等等,逐步剖析包豪斯从1919年建立到1923年第一次包豪斯展览之间的这段历史,重新审视包豪斯的成功与失败。
注释:
[1] Mondrian, P., 1941, "Toward the true vision of reality" in Manacorda, F., 2014, Mondrian and His Studios. Tate Gallery Publishing Limited, p.11
[2] Gropius, W., 1923, "Idee und Aufbau des Staatliche Bauhauses Weimar" in Naylor, G, 1985, The Bauhaus reassessed: sources and design theory. New York: E.P.Dutton, p.74
[3] Gropius, W., 1919. "Bauhaus manifesto and programme". Retrieved July, 4, p.2014.
参考文献:
Krohn, Carsten.Walter Gropius: Buildings and Projects. Birkhäuser, 2019.
Naylor, Gillian.The Bauhaus Reassessed. E.P.Dutton,1985.
Pehnt, Wolfgang."Gropius the romantic."The Art Bulletin53.3(1971): 379-392.
Wingler, Hans M.The Bauhaus: Weimar, Dessau, Berlin, Chicago. Cambridge, MIT Press, 19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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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剖面专栏】是一块属于作者的自留地,不定期地呈现一些与建筑学相关的话题性文章。可以是对于经典母题的再次解读,也可以是与时事有关的专业评述;可以是专题形式的连载,也可以是独立成篇的文字。作者可能来自行业内或行业外,但都会最终聚焦在建筑学的范畴里。诚然,依照剖面学社的一贯立场,这里的建筑学指的是最广泛意义上的建筑学,所谓行业的内外也从未真正存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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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BCDEFG 转发了这篇日记 2020-09-24 09:32: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