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人的面具
异名者是指一名诗人用不同身份创作,每个身份的年纪性格职业性别家庭背景都不同,所以写出来的作品内容风格也截然不同,但最后都统一在诗人的大主题之中,也就是说诗人用这个方式来书写生活的方方面面,他戴上ABCDE面具后就进入了不同的状态,他暂时性地成为了ABCDE,体验他们的生活和经历,甚至心理变化,也可说这是正常范围内的精神分裂,是因为诗人在创作过程中不愿局限于某个既定的题材和内容而做出的本能应对,也因此比一般人多出了几个思考维度,他的诗歌不仅仅是文字,还是声音,光芒和各种味道,还是哲学和思辨,运用了人类已知的所有感官和未知感官。
诗人的风险系数恐怕比其它任何文学种类从业者都高,因为除了写作,还得首先选择做大多数,还是做小部分,这是一个追求精神热量的职业,没有烈火就无法出真金,没有能量就会逐渐陨落,但是大多数人还是会抱团,宣布规则和范围,而这些条条框框却是创作诗歌的大忌,一旦八股文横行就是诗歌的末日,没有生命的字句光是读起来都显得那么艰涩无聊,优秀的诗人,多是狂放不羈,又或敏感多情,总之,唯此胸中情感才能如淘淘江水连绵不绝奔流不息,生命因运动而鲜活美丽。
“一个看起来很正常的诗人”,是多么可笑的一句话。
真正的诗人,他既无法为官也无法为将,他太自我,他太彷徨,他太感情用事,坐上朝堂只会办糊涂事,所以唐玄宗聪明地没有满足李白的妄想症,一代诗仙才没被毁掉,至于教科书上那么多标注为诗人的人们,也许年轻时也有过热血澎湃,又或是百万花丛过片叶不沾身,又或是一生颠沛流离,总之一生中总有段可以书写的情景,有感而发,真情流露,但除此之外,他们的精神世界缺少某种持续的激情,一瞬间的消耗之后就转眼成空。
在这个世界里,诗人总有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他放逐自己的思想到那荒野之上,到那苍穹之下,到那海浪之间,他寻找黑夜中的明灯,宇宙中的晨星,草丛中的萤火,他感觉这个世界每一处都是那么美丽和有趣,每一件事物都能激发他的某种情感,他走到哪写到哪,无一不可入诗,无一不可成歌,他时而嬉笑着像个孩童,时而疲倦地像个老者,时而喋喋不休,时而沉默不语,时而狂喜时而沮丧,他阴晴不定如阵雨,他喜怒无常似天气,别人不知道他为什么笑为什么哭,更不明白他为何转身就换了面目,甚至模糊了性别,摒弃了阴阳,最接近孩童般的天真和纯粹,却又对人间世态洞察秋毫一针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