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

一只小白鼠完成了它的使命,和众多实验用小伙伴们被拉到了废弃物处理点。不知道为什么,它还留有一点残存的意识,在被销毁干净之前它再度醒了过来,这导致了灾难性的后果。
为了干净一点,它在焚化炉里经历了第二次火烧火燎,第一次也就是按理该致死的那次注射,令它全身抽搐,内心煎熬。
它有幸将两者做个对比,像它常见那些人在做的事情一样,对比嘛。
火真正烧到身上的时候,那点微末的意识已经痛晕过去了,这次倒是不用抽搐,它已经够僵硬了。
然后,它第三次醒了。
天哪!要不要这么没完没了,我只是一只普通的小白鼠啊。
它受不了了,但它突然发现自己的状态很不寻常,周围还是火焰熊熊,它已经不痛了,青绿色的焰苗欢快地跳跃着,它尝试着动了动受过伤的左爪,非常灵活。
“噢!你不会痛的,这一点我可以向你保证。”有人在说话。
眼前一个奇怪的男人,穿了件黑色袍子,屋里同样摆满了各种复杂的仪器和瓶瓶罐罐,充斥着颜色鲜艳、向外激烈迸发的液体,也有咕嘟嘟缓慢冒泡的黑色不明物。
“真意外!要知道我只想随便召出一个在烈火中痛苦的灵魂协助实验,为什么会是你呢?”
“可能你太随便了。”它想。
“没错!应该是这样。介绍一下,实验体有权利知道它要为什么样的实验付出。我在研究一个古老的诅咒,诅咒用途不明,只有做出来并且触动才能知道它是什么对不对?完成的最后步骤要求一个在烈火中痛苦的灵魂——也就是你。至于我们为什么能沟通,显而易见,我是个巫师。”
“这不科学,巫师?!噢,又是实验······”它真是充满期待呢。
期望一只一生不是为实验做准备,就是在实验中的小白鼠死后还要为实验欢呼雀跃,不如恐同搞同来的可能。
它想起自己为之献出生命的东西,他们称之为“事业”,想要尽可能理解一下:“既然你是巫师,你知道人类世界正在研究一种传染病的有效疫苗吗?巫师们能帮助他们吗?”
“知道,但不能。”
“为什么?巫师不是人类吗?”
“也算,可巫师守则第一条,绝对不能干涉。凡是我们忍不住出手过的事情,只会变得更糟。指手画脚也遭人嫌弃。”巫师慎重地说,他在虚空中划了一个神秘的“卐”。
“要是你们自己得了病呢?”
“我们可以用我们的方法治疗,这不算什么大病,但对他们不行。说实在的,我们跟他们几乎是两种文明体系,间隔太大,大家是不能理解彼此的。顺便说一句,这是我们的第三条守则,巫师之间也互不理解。”
他从器皿中取出一份蓝色药剂、一份绿色药剂,倒入玻璃杯里搅拌均匀,又捞出一勺黑乎乎、粘稠的液体,甩进杯里,深沉的黑色打倒了其他颜色。
它忍不住盯着看,他好心讲解:“一会你要喝掉这个。”
“······不如不要告诉我!”
“放心,说是喝,你也喝不了,充其量把你的灵魂扔进这里面泡一泡。”巫师说着,那团裹着它的火焰飘进了杯里,像陷入凉冰冰、难闻又黏糊的淤泥里,巫师念叨着它听不懂的话,它又晕了过去。
诅咒成功被触发了,起初身上暖洋洋的,很快变得凉冰冰、潮湿而腥膻,他第一次醒了过来。
瞧他发现了什么?一只小白鼠!
噢,实验,还是实验。
“这不魔法!”
一只戴了手套的大手,把他抓了出去。不,现在是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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