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的周日
晨抱病陪我看了俄罗斯影展的唯一一部电影《通讯员》,原本没有抱太多的期望,电影却出奇的好看。全场笑声不断,结尾令人唏嘘。 有一点四百下的影子,一点办公室的故事的幽默,更多一点王朔的轮回。这部电影和王朔的年代如此接近但是两个国家的文化在那个时代几乎没有产生过交流, 竟然出现风格如此相近的电影应该是社会主义国家刚对外开放受到同样的文化冲击所致,这倒是一个很有意思的人类学的话题。电影里的那个教授就是梁赞诺夫的御用演员奥列格.巴希拉维什利。两个年轻的演员都是新人,男演员费奥多尔.杜纳耶夫斯基那一年只有十七岁,女演员涅莫里亚耶娃只有十九岁,之后他再没有拍过电影。涅莫里亚耶娃后来又拍过比较有影响的《国际女郎》。这部电影应该是他们两个人的处女作。电影里处处透着那个年代特有的气息,电影的魔力把不可靠的记忆和绚丽的背景变成了银幕的现实。我们仿佛穿越了时光的隧道回到了自己的青春。一切的一切梦想和浪漫重新被承载和继续。
人民公园,虽然很久没有进来了,但是这里周末的相亲会还是一样的熙熙攘攘,一样的纸片和纸片一样平淡的人生。唯一变化的纸片上的年龄,更多的是八零后甚至出现了九零后。在公园的一个僻静的角落,一个老头在石凳上摆开了卤味,黄酒,边嘬边啃,似乎和旁边的相亲会处在两个世界。一个戴眼镜白皙的女孩子吃力地和她身边的男伴说着英语,那个长着亚洲面孔的男伴偶尔回她一句,大多数的时候一言不发。还有两群老年歌队歌霸着公园的一角。未知,已知和即将逝去的生活!
安福路RAC露天的餐桌照例坐满了人,还是不断有人前来等位。游客也渐渐多了起来。深圳来的四口之家坐在我们的右边,晨背后的三个女孩子是坐东航的随心行来上海度周末。
过了华山路就是本地居民的territory,华山绿地满是锻炼和打牌的,不远的幸福里悠闲的喝咖啡和茶的中年人居多。天上的云很美,鱼鳞状,到了傍晚天边燃起了火烧云。
晚上在朵云轩上意外地拍到了薛福成的临米芾的通判帖。薛是曾国藩和李鸿章的幕僚,洋务派的代表人物,曾出使英法比意。是那个时代开风气之先的代表。拍到他的手迹还是有一点小小的激动。一百三十年前的中国和今天如此不同,又如此相似。很多人又回到闭关锁国的状态中去了。薛福成们的声音正在式微。
又一个夏天快要过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