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人也爱的纽约“靓仔”为什么可以独享万千宠爱?
文 | 新民说
“宁愿土到掉渣,也不俗不可耐。”
脱口秀“种子选手”五条人打破了许多人对摇滚乐的直白想象:他们不呐喊,不狂躁,只是直白地表达当下的情绪。
想唱就唱,想跳就跳,说走就走,从来不按套路出牌的五条人,用快言快语夺下了众人的心。

后台,他们踩着人字拖入场,困了就躺在沙发上,丝毫不介意无处不在的镜头;首轮比赛,他们任性换歌,仅凭手风琴起调的一个音就让全剧组陷入混乱,导演差点饭碗不保。
事后,向pd表达歉意时,仁科再次语出惊人:“你可以找到更好的工作。”

自在随性的五条人,着实让人恨不起来,毕竟,人人都向往一个有趣的灵魂。
说起音乐圈内的“语言大师”,不得不提唯一一个诺贝尔文学奖得主——鲍勃·迪伦。
如果鲍勃·迪伦参加节目,一定也是个足以让马东哑口无言的“狠角色”:他喜欢叼着烟接受采访,不断插科打诨说着各色俏皮话,甚至东拉西扯胡说八道一通乱侃——比如,在新闻发布会上大谈“烟灰哲学”。
当记者问及如何看待采访这件事儿,迪伦先是借“我可能把烟灰掉在身上”转移话题,又在记者的穷追猛打下信口道来:“烟灰覆盖了我全身,我被掩埋了,我与自己失去了联系,所以我不知道具体身处何处”。
连打太极都自洽得让人无可反驳。

巧合的是,五条人在接受《南方人物周刊》采访时曾表达对鲍勃·迪伦的喜爱:
“我们喜欢鲍勃·迪伦的精神。”
那么,鲍勃·迪伦的精神是什么?
或许,我们可以从新近出版的鲍勃·迪伦唯一流世文学作品《狼蛛》中找到答案。
被阅读塑造的音乐人:兜兜转转圆梦文学殿堂
《乐队的夏天》首轮比赛播出当天,五条人因幽默有梗的采访一夜出圈,而“喜提热搜”的仁科却在作家张晓舟家中读齐泽克。
踩着人字拖入场的仁科,看似放荡不羁,其实是深藏不露的“文艺青年”:他读福楼拜、米勒、卡佛、卡尔维诺,着迷于千变万化的文字表达。
仁科和茂涛在书里一点点积淀能量,辟出专属于五条人的动人表达。
可以说,无论是音乐的呈现还是语言的输出,阅读在某种程度上塑造了如今的五条人。
个性十足的乐坛前辈鲍勃·迪伦同样保持着惊人的文学自觉。
鲍勃·迪伦自小就热爱读书,不仅横扫家中藏书,更是整日泡在学校图书馆里贪婪地吸收能量,他的妈妈说:
鲍勃静悄悄地待在楼上当了十二年的作家。他把所有的书都看过了。
上大学后,他在文青圈子里搜刮市面难觅的唱片、最新潮的垮掉派作品,而且不惜做出窃书不算偷之类的糗事。
据学弟爆料,明州大学图书馆每一本兰波的书背后的借书条都有齐默曼(鲍勃·迪伦原名罗伯特·艾伦·齐默曼)的名字,英文版、法文版都有,还用同样的墨水乱划杠杠。
他着迷于诗人们的文字碎片,也攫取严肃文学的深沉思索。从古典文学到先锋文学,从凯鲁亚克到格思里,迪伦藉由阅读不断拓宽文学的边界。
《狼蛛》中文译者罗池作出了精准的评价:迪伦像一块疯狂的海绵。
有输入就有输出。然而,这个阁楼里走出的文学少年却是以歌手的身份出现在公众视野,背上吉他,吹着口琴,砂纸般的嗓音唱着不羁的歌谣,似乎正在远离书本里的文学世界。
1964年,23岁的鲍勃·迪伦走上词曲创作的巅峰,还开始着手写自己的第一本书——《狼蛛》。这本迪伦唯一的文学作品里,既有波德莱尔、兰波以降的法国象征主义传统的承续,也有垮掉派等美国先锋写作技法的发挥,同时也体现了迪伦民谣/蓝调的平民美学色彩和底层关怀基调,以及他一贯的虚无主义和叛逆精神。
2016年,瑞典文学院将诺贝尔文学奖授予鲍勃·迪伦。
命运弯折,绕成一道奇妙的回路,阁楼上的“书虫”仍是成为了一个另类的文学作家。

永恒的地下偶像:在更深处书写真实
五条人的音乐是扎根大地的,他们用“塑料感”概括自己的独特表达。
他们写县城里的年轻人,写发廊里的打工妹,写充满烟火气的爱情,写塑料一般的日常生活。
从海丰到广州,从国内到国外,五条人诞生于火热的地下,抱持着“立足海丰,放眼世界”的初心,出道12年再一次成功破圈。

从Live House追到音乐节,疯狂的独立音乐爱好者往往有着难以割裂的“地下情结”。
摇滚大师鲍勃·迪伦也不例外。早在60年代,迪伦就凭借粗砺暗哑的音乐表达和特立独行的个性呈现迅速成为新一代文化偶像。
酒店楼下只因远远瞥见迪伦身影就雀跃到变形的粉丝,一如屏幕前不断发出土拨鼠尖叫的我们。

更难得的是,时至今日,迪伦的乐迷年龄层横跨半个多世纪,而他依然笔耕不辍,还是那个意气风发的地下英雄。
迪伦身上难以抹去的地下精神,同样体现在《狼蛛》一波三折的出版过程及其层叠隐喻之中。
1964年,迪伦开始创作《狼蛛》的消息甫一放出,随即点燃乐迷们的狂热期待。
1966年,一场摩托车祸让疯狂的巡演行程戛然而止,也中断了《狼蛛》一书的出版进程。
1969年,《狼蛛》的各种校样版开始在地下乐迷圈中疯传开始秘密风行,被放了鸽子的人们迫不及待地想要抢先一睹迪伦首部文学作品的真容,足见其在地下的影响力。
从地下走向地面,《狼蛛》在迪伦的坚持下几经打磨修校,直到1971才由麦克米伦(Macmillan)出版社正式出版。
他给怪人、愚人和地下人画像,并用这些肖像拼贴出了一幅破碎又丰满的美国图景,用黑暗与讽刺来对付这个疯狂世界。
他说:
我能唱的东西,我叫作歌。我不能唱的东西,我叫作诗。我不能唱但是又太长不成其为诗的东西,我叫作小说。但我的小说没有通常的故事线。它们写的是我在特定时间特定地点的感受。
迪伦不愿给自己以及笔下的文本作出任何标准判断,他只是将笔尖扎进大地深处,诚实地记录当下的面貌与情绪,无惧无畏地发出自己的声音。
正是这样特别生活、特别故我、特别恳切的鲍勃·迪伦,难怪能赢得仁科和茂涛的心!

这个夏天,五条人集万千宠爱于一身,而鲍勃·迪伦,更是跨越半个多世纪的摇滚偶像。
然而,我们不必把他们捧上神坛,也不该把诚恳的乡土表达踩在脚下。
管它天上还是地下,管它先锋还是复古,鲍勃·迪伦和五条人都只是活生生的人,他们不过是在歌唱一种真实。
参考资料:
1. 罗池:《狼蛛》译后记:好一头八臂琴魔 ——《狼蛛》及青年鲍勃·迪伦的纯文学创作 2.纪录片《Don’t look back》 3. 张明萌:我们以后别做采访了,还是写信吧|对话五条人,南方人物周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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