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
我常常在八点多的时候就把房间的灯关掉,躺在床上了。不是因为真的困了,而是因为实在无事可做。有一阵子没有做任何作品了,也没有任何想要做作品的欲望,每天固定的几件事情无非是喝咖啡,做饭,打扫家务,看电影,购物,睡觉。这乏善可陈的日子。到了晚上八点多的时候还能做什么呢,我想不出来。这时候我就躺下来,闭上眼,先向左边翻身侧睡,再翻身转向右边,然后平躺。堵着蜡丸耳塞,心跳和呼吸的声音显得格外清晰。随着呼吸声数数字,经常数着数着就乱了。79后面是60,189后面是200,倒也没什么关系。有时候就这样一个小时两个小时过去了,我仍然醒着,这便是失眠了。这时已经深夜了,更加无事可做。起来抽根烟或者上个厕所继续再重复上面的步骤,或者看看手机有没有什么人发来消息。通常是没有的。有时侯心里异常烦躁,便会下楼开车,到不远不近的一家便利店买烟和饮料,再回家。凌晨的公路上鲜见有车,避开监控的路段可以把油门尽情踩到底。昨晚便是这样,我买了烟,突然也想喝酒,便买了一瓶啤酒。我去海边,外面在下小雨,我就在车里一边抽烟一边喝酒,看着雨滴逐渐覆盖满挡风玻璃,全然忘记了酒驾这回事。心里感到委屈,但并不能说出为何。硬是要找理由倒也是有的,但无非也只是挑起对话的由头。一些完全没有必要的对话,因为没人会真正在乎。就像现在,尽管还没到十点,但我已经失眠了,因为我知道我必然会失眠。就像我知道我必然会死。但知道仅仅也就是知道而已,知道本身并不能改变什么。就像我知道期待时时落空,因果报应不爽。写到这里似乎已经没什么想继续说的了,就像很多时候我说的晚安,并不意味着真的就要闭眼睡着了,而是因为好像实在没有可以说的话了。就算有,也没有办法对任何人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