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游泳出来，感觉腹肌隐隐凸显……

我毫不怀疑，生物起源于水。

尽管生物进化，经过了两栖动物、爬行动物、哺乳动物，直到古猿，再进化成人，生存环境越来越远离水，但身体对于水的天然热爱与渴望，应该都在基因里保存着的。

每每在洗澡时，当水冲过全身，仿佛就在体验始祖时代水中生物的那种亲水感。

近来，因为跑步伤了膝盖，不得不考虑改变健身的方式，由跑步改为游泳。

上一次去游泳馆，已经是三年前的事了。

今下午，再次来到游泳馆。这个游泳池建立在附近一个小区的内部，比较局促，泳道才25米。好在游泳的人也不多，不至于就像下饺子一样。

钻进水里，以笨拙的蛙泳姿势，游过25米的泳道后，倚在池壁，透过玻璃穹顶，仰望天空，忽然想起小时候在农村家乡游泳的情景。

有河水流过的村庄，才是有灵魂的村庄。我故乡的小村庄就有这么一条小河——小得都没有名字——从西北方向流入村子的领域，绕过村南边，然后向东汇入另一条由东北而来的河里。

那时候，河水没有污染，妇女们会在早晚挎着衣服，到河里浣洗。

河边也没有硬化。两岸的大片草地，就那么荒着。一到春季，绿草茵茵，杂花遍地，是我放鹅、放鸭的所在。

到夏天，水量丰富，会形成一些稍微深一点的河段，这就是小伙伴们的乐园。

我的小学校园，距离河边也就有一百米的距离。记忆中好像没有围墙，或者有围墙很长时间没有砌完。

中午调皮的小伙伴就到河里玩耍。往往一声呼唤：“下河去！”便三五成群去了。

当然，河水很浅，很少有没过肚子的时候，下河也就是沾水玩玩罢了。已经忘记那时候泡在清浅的河水里玩什么。

真正游泳，要到水库里。在村西南方向，有一个面积很大的水库。周边都是黄泥土，所以水库看上去都是黄黄的。

那时候已经开始搞承包。有人承包了这个水库养鱼，据说往里面撒化肥、有机肥等，但也拦不住稍微大一点的男孩子甚至成年男子们的游泳热情。

我的“狗刨式”游泳就在那个水库里学会的。那时候小孩子在偷偷去游泳这件事上，不知要跟家长斗智斗勇多少回合。

但我记忆中，似乎没有溺水的事情发生。因为大小孩子一起玩，总是有大孩教着小孩学游泳。不像后来，往往是水平差不多的孩子一起去池塘里游泳，都不会游泳，出事就是一起。

我记得的最后一次在水库里游泳，是在济南读书期间，几个小伙伴到我家玩。在我家秉烛夜谈一夜之后，又到另一位同学家。他家村子不远有个水库，几个人去玩一会儿，忽然来了游泳的兴致，于是脱衣下水。——同行的女同学不下水，在一旁给我们照相。

参加工作后，已经很少有时间水库游泳。除了工作忙，关键是在基层没有游泳池，成年人都是要面子的，也不可能在跑到水库里游泳。

来到北京后，我才有机会到游泳池游泳，也学会了蛙泳。

写这几笔文字，并不是怀念儿时农村的美好生活。那时候农村是没有澡堂的，村民家里更没有洗澡设备。对于我来说，夏季过去，也就停止了一年的洗澡季，直到来年夏季。

无论那时的河水怎样纯天然，永远只会是男人、男孩子的享受。白天男孩子光溜溜地到水库里、河里游泳，都没有问题；成年男人到晚上也可以跑到河水里洗浴——我记得有一次我的叔叔带着我到村东的那个河里洗澡。

但这一切，与女孩子、与妇女根本无缘。我不知道她们是怎样保持身体卫生的。

而在城市里的游泳池，无论男女老幼，都可以嬉戏水中。这一点是好的。毕竟无论男女，都是来源于水，基因里都有亲水的记忆。

回家路上，浑身乏累，摸摸肚子，仿佛几块腹肌隐隐凸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