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水里的水柱，光中的光束，安静得轰隆作响。

那天我吻他。我给他听「你的眼睛像太阳一般灼伤了我眼睛/你的浅红色头发像夏日闪电般风景」，说我想染浅红色的头发，“我想做夏日闪电”，他笑笑。我有些不满，问他知不知道那句「初升的太阳在她黯淡的眼中太过明亮」，又给他看我新读到的「姑娘，把你的眼睛/借我一个晚上；/因为我要用他们/要一个人的命。」“明亮还是黯淡？要不要命？你从来没夸过我的眼睛。”我催他回答。他看着我，伸手把我的眼镜摘了，用拇指蹭了蹭我下眼睑，“你今天没遮黑眼圈。”我瞪他一眼，拍开他的手，“忘了！我自己有时候注意不到。”他没被推开，还是用手指点着我眼睛下面，“不遮才好。你太爱笑了，有眼纹，遮了会卡粉。”我气急骂他，“你是不是人啊！”他没说话。

她怔了一下，几不可查地摇了摇头，走回沙发前坐下。“我常常在想你是不是在骗我。”面前小桌上堆着一叠CD，她拿起一张，盯着封面上凌乱交错的树枝。我不知道要怎么跟她解释，怎么解释她才能明白我不觉得她烦，但也不觉得她叽叽喳喳唠唠叨叨的样子可爱。我不知道……我只是不想看到她眼睛里出现失落。对，她的眼睛，它们不黯淡也不明亮，因为它们总是、总是被挡在镜片后面。那里面的光被折射了，我看到的只有平板的黑漆漆的两颗玻璃珠子。我想对她说，你每天脸上卡粉的样子特别狼狈。我想说，你太木讷了，驾驭不了粉色的俏皮。我想说，你的皮肤会被亮色头发衬得更加蜡黄。我还想说，「你的眼睛是春天暴风雨后的晴空」。她以为我都是第一次听到那些句子。我常常幻想着她不戴眼镜，一直不戴眼镜，然后我望着她，在她失焦的茫然的视线中轻轻朗诵：「这双眼睛使我想起夏日的光照——夏日里尖锐地刺入水中而又摇曳着闪闪散开的光照。」

我躲开她的吻。

这篇写得非常烂，一部分是最近的想法，写了一半写不下去了，走投无路拼了一部分15年写的片段，想说的没说清楚（其实是因为不知道想说什么），想玩的也都没玩好。

标题是18年写的句子，是听到The Good Side那首歌时的即时感受，我一直觉得对于歌来说封面是非常重要的，前奏一出来我就看到了窗帘薄纱中透过来的丝缕光线。

对了，这篇是我所谓的「引用文学」的典型例子。

当时直接用mono做了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