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阴不负——淡定从容

处事不惊或许是很多人都想拥有的素养。不知道是否存在绝对的从容不迫,或者有多少看起来从容的背后却是深深的焦虑,无法言说只能埋藏心底的焦虑。
容易焦虑是不好的性格,过度淡定却未必就是优点。
多数人都存在着相互矛盾的秉性,我也不例外。严格来说我本质上就是那种十分敏感,极度沉不住气,性情急躁的人,容易掉进焦虑的泥潭。另一方面,我也常常表现出与敏感性格完全相反的一面,大大咧咧,粗枝大叶。喜欢找借口为焦虑解脱,愿意相信,容易原谅,特别容易原谅自己。这个性格在这趟旅程中有充分表现。
一路上都在焦虑和自我安慰的循环中。每一个拥堵路段,每一回服务点停靠,每一次抬手看表我就会抑制不住焦虑。客车一动,又会对自己说不要紧,会相信驾驶员能把失去时间夺回来,会以宿命安慰自己,然后自我妥协,坦然接受眼前的无能为力。
因此整个过程我都在断断续续的浅度睡眠中度过。焦虑的时候兴奋清醒,从容的时候昏昏欲睡。很想彻底听天由命,不去考虑到达时间,却又忍不住为路上每一次停车忧心忡忡,为可能的耽搁焦虑。那一个不时有流光从车窗闪过的夜晚,我是说服了自己不去想何时才能到达,我知道凌晨到达都已是奢望。我已有了安心在这辆半旧的长途汽车上过夜的准备。事实上,我还一度庆幸能够晚点,座位上虽然憋得难受,总胜过半夜到达,被迫在车站待一宿,我很确定如果在揭阳客车站过夜,将不可能再有注释相对论的机会。
当把不理想的遭遇想成了令人庆幸的境遇时,焦虑自然就变成了感激。因此这一夜虽然身体憋得不舒服,但总体上还是很淡定,我不仅接受了面前的现实,还有那么几次对驾驶员频频进服务点,对一路的拥堵很感激。长夜漫漫,尽管在客车上过夜根本不在计划之内,我还是接受了。
我想,这一耽搁或许正好天亮的时候能到目的地,然后马不停蹄就可以办事。不仅没耽搁时间,还省去了找住宿的麻烦,也省了住宿费,我可不确定那里的住宿开支是否会超出我的住宿费标准。想到这,我脸上禁不住露出了得意的奸笑。
早安,九月十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