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找蝴蝶
我寻找了快一个多月的蝴蝶,嘴里不停地叨唠着:庄生晓梦迷蝴蝶。日本的摄影师们也都拍过非常漂亮的蝴蝶,且照片里包涵了工业化、自然主义以及禅意。
首先我去了趟中山公园,这个城市唯一较大的公园,天气在9点半后迅速变得炎热。我在树丛间找了个位置等待,蝴蝶飞过,接连拍了三张,自以为满意地离开了,毕竟以前很少对某个事物如此关注。然而胶卷洗完,这三张都有问题。
我离蝴蝶太远了。
第二次是在胶卷洗完后,我又下定决心拍蝴蝶。秋季下旬几天时间里,又去了好几趟公园,想必公园里的大妈大爷都记得我了。在早晨、中午或是下午在湖边不同的花丛。蝴蝶在午间高温时是非常焦躁不安的,横穿直撞似的飞行,直到消失在视野里。但有一次约莫上午11点半,公园里的人大多都回了家,有只蝴蝶竟然留恋在一花丛中许久,可惜没有合适的角度拍摄。
后来又记起一处寺院,叫廷寿禅寺,有一年夏天一只黑色蝴蝶,手掌般大小,大概是我迄今为止见过最大的蝴蝶。那一天下午1点多就到达那里,不见旅客,也不见僧人,只有几个翻修寺院的工人在远处抽着烟,天似乎快要下雨,可紧接着突然太阳猛烈地现身。在往寺院的斜坡路边开满了花,我就在那里等待,依旧一无所获,人倒是冒出一种眩晕感,天昏地暗,回过神来琢磨自己大概要中暑了。蝴蝶最后也没有拍到。
接着从图书馆出来时,发现周边广场的绿化丛中有蝴蝶,那里开了不少花,下午2点多广场很热也没有什么人。我在那里呆了将近1个小时,有一次差一点就拍到了,从取景器里看见蝴蝶一闪而过,还没来得及对焦就消失了。后来天很快就下起雨,蝴蝶都躲避起来了。
在家的时候,我通过网络尝试寻找周边的蝴蝶养殖基地,一个也没有,有一处名为“空港花谷”的地方前几年有一个蝴蝶园,可从今年的介绍文章来看似乎没了。后来将“蝴蝶”作为关键词在购物网站上搜索,有卖蝴蝶发饰的,也有卖仿真蝴蝶的,但外型与真蝶相差甚远,实在不尽如人意。直到发现卖蝴蝶标本的,想到昨天刚发了兼职的工资,狠心买了一盒蝴蝶标本相框与2只未装裱的原始蝴蝶标本。
尽管这样,我还是会出门拍摄蝴蝶的。毕竟购买回来的蝴蝶早已经死去了。
目前第二卷的胶卷还没拍完,照片不清楚是好是坏。
从刚孵化的蝴蝶幼虫开始,它就拼命地啃食某一固定种类的植物(挑食),身躯也逐渐长大,从最开始的米粒大小成长为令人恶心的毛毛虫,再化蛹。如若蛹一旦破损了,内部所有器官都尽皆化为液体,我怀疑这是它对支离破碎的植物产生了愧疚感,以营养液形式归还吧。蛹的大小也决定了蝴蝶的大小,成为蝴蝶后是无法再成长的了。蝴蝶的寿命非常短,一般只有一周左右(从网络资料得知,部分蝴蝶寿命能达到10个月)。成为蝴蝶后它便又拼命地吮吸各种花蜜(不挑食了),也承担为植物传播花粉,饱食后随即寻找伴侣交配产卵,最终在交配处、产卵处默默死去。如此整个周期大概1个月的时间,不断周而复始。
蝴蝶何苦选择这样的生与死。不止是蝴蝶,飞蛾、蜻蜓也有类似的情况,它们究竟为何而存在,又为何而死亡。这就是达尔文所谓的进化论吗?
又或许是,这些生物只不过是棋盘上的棋子,它们存在本身并无任何意义,而意义存在于棋盘外下棋的造物主吧。只有造物主知晓。
能想到的只有这些,我自然无法给予任何准确的答案,乃至于在某种程度上我感觉也是它们中的一员。这也是拍摄蝴蝶的原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