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花·蜂蜜
折戟沉沙之后,客人的剑 在暗夜里开出一朵赤色的花 那里是黄泥坂,那里有蜜蜂河 那里种着五棵橘子树 我们的空瓶子装满了句号 我们的山羊被涂满了红莓色的胡须 仿佛那是我们生活的弧线 仿佛我们未曾生活过一样 追寻着仿佛存在过的轴心 我们转动,转动,直到轴心 成为被忽略的省略号,直到 秋天逐渐在秋分里和寒露里醒来 一同醒来的还有,和尚的木鱼以及 客人的寺庙,山上有风、山下有村 桌案上仍是蜂蜜点的蜡烛,我这一生啊… 一生该是多久呢,多久又该是一生 客人将剑里的喟叹饮进山风之中 和尚单举着一只手离开,啊蜂蜜和尚… 你长袖里升起一只大蝴蝶,它幽居 空谷又舞姿翩翩;你摘了这山中的花 去喂这袍中的蝴蝶,仿似你珍藏的梦 你的梦如铁索千寻,它沉沉沉入你 飘飘然的蝶袖之中,为蝶翅增添一股风 为你袍袖里的空气增添一张新蝴蝶模样 和尚说,一次又一次 我们都在同样一个清晨醒来 一次又一次,我们注视着通往傍晚的路 黄昏里,那是一条乡间的小路 那是一棵歪着脖子的小树,风从未来吹来 一次又一次,缓缓落入我们闭上的眼睛 和尚在敲木鱼,客人在煮雨 这是你的一夜,也是我的一夜 明朝天亮,天亮明朝,又一个明天 2020-9-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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