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盘点《海贼王》中那些偷鸡不成蚀把米的“聪明人”（7）
番外：乙姬王妃（四）
既然乙姬生前取得的成就如此苍白无力，过失如此严重，那为什么她在离世十年之后还有那么多人缅怀她呢？
首先，必须要肯定的是，乙姬虽然政治智商是负数，但她毕竟确实在发自肺腑地关爱着她的子民。虽然在处理对人族的关系上犯了混，但她平日里没少做亲民爱民的善事，这些善举无疑给她在民众心中加了不少印象分。
其次，虽然世界贵族的那封信内容空洞甚至包藏祸心，但表面上看这毕竟是人类，而且是人类权贵对鱼人族释放的前所未有的善意。这一虚假的善意，加上乙姬的“现身说法”，让那些没有丰富政治斗争经验的鱼人岛广大国民们产生了错觉。他们误以为人类会取消对鱼人的歧视迫害，误以为鱼人从此可以扬眉吐气地与人类平起平坐了，更误以为这一切都是乙姬帮他们争取来的（甚至就连乙姬自己也这么认为）。正是因为产生了这种错觉，正因为误以为乙姬能帮他们争取到他们想要的东西，所以当年国民们见到来信之后，才会热情地响应乙姬的号召去签名，并把这一热情保持到了十年之后。
再次，本来乙姬就已经因为那封来信在国民中获得了极大声望，偏偏她又在取得一生最大功绩的时刻，以当众遇刺身亡这样震撼悲情的方式谢幕，毫无疑问更进一步加强了民众对她的同情与爱戴，使她在大家心中的形象由一个普通的王后升华为殉难的圣徒。虽然乙姬生前一直在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场合以错误的方式来搞她的那一套，但幸运的是，死神在恰当的时间、恰当的场合让她以最恰当的方式告别了这个世间，成全了她的美名。
当然，以上的几个因素虽说都能解释为何乙姬受人爱戴尊敬，却解释不了为何这种爱戴能持续十年之久。没错，乙姬是亲民爱民，名声不错，但是，阿拉巴斯坦的寇布拉王、德雷斯罗萨的力库王不也都自即位起就一直勤政爱民吗？不也为国为民做了很多贡献吗？他们原本不也一直名声不错，深受百姓爱戴么？但是，在老沙和明哥的阴谋策划下，那些曾经深深爱戴自己国王的两国民众，不也很快都被忽悠得转变立场，切齿痛恨他们曾经真心拥护的国王么？那个时候，他们可还记得国王对自己的好，对国家的功？要是没有路飞出手，只怕这两位国王就要被永远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遗臭万年，永远没有机会洗清冤屈了。
每次看到寇布拉与力库王被万民唾骂的片段，总能想起欧洲的现实主义思想大师马基雅维利对人性深刻而尖锐的评价：
“……究竟是被人爱戴比被人畏惧好一些呢？抑或是被人畏惧比被人爱戴好一些呢？我回答说：最好是两者兼备；但是，两者合在一起是难乎其难的。如果一个人对两者必须有所取舍，那么，被人畏惧比受人爱戴是安全得多的。因为关于人类，一般可以这样说：他们是忘恩负义、容易变心的，是伪装者、冒牌货，是逃避危难，追逐利益的。当你对他们有好处的时候，他们是整个儿属于你的。正如我在前面谈到的，当需要还很遥远的时候，他们表示愿意为你流血，奉献自己的财产、性命和自己的子女，可是到了这种需要即将来临的时候，他们就背弃你了……
“……而且，人们冒犯一个自己爱戴的人比冒犯―个自己畏惧的人较少顾忌，因为爱戴是靠恩义这条纽带维系的；然而由于人性是恶劣的，在任何时候，只要对自己有利，人们便把这条纽带一刀两断了。可是畏惧，则由于害怕受到绝不会放弃的惩罚而维持着。”
“人们是那样的单纯，并且那样的受着当前的需要所支配，因此要进行欺骗的人总可以找到某些上当受骗的人们……”
不能不说，大师就是大师，其见解真的是一针见血发人深省。人，永远是世上最健忘的生物；人心，永远是世间最善变最险恶的东西。上一刻还对你顶礼膜拜，下一刻就咒你去死；生前把你捧上天，死后将你踩下地，这样的事别说在《海贼王》里，在现实中发生过的也实在太多了。
乙姬之所以能逃过寇布拉和力库王遭遇的厄运，最根本的原因，不在于她比寇布拉和力库王更贤明，不在于她生前比这二位更受百姓爱戴，而在于命运对她一家的垂青，赐予了她全家一个叫霍迪·琼斯的对手。
说真的，乙姬和她全家在世上最该感谢的人不是路飞，不是白胡子，不是泰格，不是甚平，而是霍迪。因为乙姬之所以能在死去十年后还享有如此盛誉，一大半要归功于霍迪的“成全”。
霍迪此人，自我感觉良好，但其实在政治上也是眼高手低之辈。他搞的那些小伎俩，在真正的天才阴谋家（比如老沙、明哥）眼中，根本就是上不了台面的小伎俩。就凭他和他手下那几块料，即使没有路飞出手，这帮家伙也难逃覆灭的下场。
据霍迪本人交代，他为了篡权夺位的事谋划了十年之久，暗杀乙姬，就是他为自己的“大业宏图”打响的第一炮。看得出来，霍迪将此次暗杀视为他初出茅庐的神来之笔，以至于多年之后还为此津津乐道。在霍迪看来，他雇佣人类刺客出面杀掉乙姬，事后还利用刺客的人类身份大做文章，即足以将乙姬致力的、推动人类和鱼人两族和解的事业毁掉了。
但是，事实无疑让霍迪大失所望。鱼人岛民众确实对刺客的人类身份大感震惊，并因此对人类确实产生了一定的失望情绪，然而，这种失望的程度远没有达到霍迪希望的程度。乙姬死于人类刺客之手的事实，确实让两族和解的进程暂时陷入停滞，但鱼人岛民众并没有因此丧失掉对实现和解的希望，更没有把人类看成不共戴天的仇敌。这方面的证据很多，比如即使在乙姬死后过了十年，尼普顿继承她的遗志，再次发起签名运动的时候，还有大量民众响应号召签了名（据霍迪说超过了全国半数）；比如路飞一行到了鱼人岛后，受到了不少岛民的热烈欢迎；比如说在乙姬死后，鱼人岛仍然长期受白胡子保护，直到白胡子死后为止（要是鱼人岛民众全都因乙姬之死而仇视人类的话，他们是不可能接受白胡子的保护的；反过来说，要是鱼人岛大多数居民都不待见自己，白胡子就算再仗义，也不会犯贱到拿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
不仅如此，就像方才分析的那样，由于这次刺杀发生时，乙姬取得的外交成就刚刚激起了鱼人岛民众的巨大希望，她自己在民间的人气也呈火箭速度直线蹿升。在这样的时刻暗杀乙姬，只能使鱼人岛民众因为暗杀产生的悲情效应，进一步增强对乙姬的同情、爱戴和思念，进一步在他们心中美化乙姬的形象，而且还会对乙姬一家给予更多的拥护支持（就像我们在原著中看到的那样，乙姬死后十年，鱼人岛居民在霍迪的威逼下去踩乙姬遗像时，还心怀内疚；对霍迪犯上作乱、杀害尼普顿一家的行为更是不予支持）。可笑霍迪，明明自己犯下大错，白白赠予了对手一大笔政治资本，却偏还蒙在鼓里洋洋自得。出道打响的头一炮就是这种水准，他的下场其实已经可以预见了。
若是换成老沙、明哥这样大师级的阴谋家来操刀，根本就不会像霍迪那样，在如此不当的时间点上，用如此拙劣的手段来对付乙姬。他们非但不会在十年前杀掉乙姬，白白让乙姬一家占个大便宜，反而会留下乙姬一条命来，并利用那封世界贵族的来信，把她架到火上好生烘烤一番。
上文分析过了，乙姬遇害前夕之所以在鱼人岛国民中人气飙升，关键就在于那封来信给国民们造成了巨大的错觉，让他们产生了不切实际的希望。所以，要想更好地打击乙姬的声望，更彻底地终结掉她和她全家的政治生命，破坏掉乙姬的理想与事业，并不是像霍迪那样，在乙姬声望正隆之时把她暗杀掉——那样只会增添乙姬身上的神圣光环，只会白白便宜自己的对手。最聪明的做法，就是让乙姬活着，并让她亲手驱散笼罩在自己身上的虚假幻象，亲手粉碎民众心中对自己的希望，亲手破坏自己的公众形象。唯有如此，才能彻底摧毁掉乙姬一家的统治基础，让她一家由万民拥护高高在上的显贵王侯，彻底沦落为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明哥在德雷斯罗萨就是这么整垮的力库王，老沙在阿拉巴斯坦也用类似的手段把寇布拉坑得不轻（让小冯变成寇布拉的样子袭击民众）。
比起明哥、老沙栽赃陷害力库王、寇布拉，要想破坏乙姬在鱼人族百姓心中的形象其实难度低多了。毕竟，在明哥和老沙出手陷害之前，寇布拉和力库王并没有做什么引起民众不满的事，明哥和老沙只能采用无中生有的手段来凭空捏造事实；然而，乙姬在获得世界贵族的来信之前，就已经因为到处给人强行灌鸡汤而招致了大多数民众的反感，只不过大伙碍于情面不好发作罢了。虽说那封信为乙姬赚来了巨大的人气，但前面说了，这种人气建立在不切实际的幻觉的基础上，其实是完全经不起现实考验的。要想败坏乙姬的形象，只需要让民众认清现实，打碎他们心头的幻想即可。而且，像小八和凯米那样能够用来打击乙姬的素材证据肯定比比皆是，根本不用像对付寇布拉和力库王那样去造假硬编。
所以，对霍迪来说，那封世界贵族的来信本该是可以利用的一枚定时炸弹。他不但应该留着乙姬不杀，而且还应该推波助澜，利用那封信继续暗中煽动鱼人岛的民众，让他们心中的幻觉进一步加强，并提出那种不可能实现的要求（比如要求世界贵族立刻彻底放弃对鱼人族的奴役政策、要求世界各国马上立法确认鱼人族与人类的权益平等之类的）；与此同时，霍迪还应该双管齐下，把人类社会中发生的、类似于小八和凯米遭遇的种种悲惨不幸披露给鱼人岛民众，让他们真正地看清人类，尤其是那些人类权贵对鱼人族的真实态度。
可以想见，本来因为那封来信而对乙姬抱有巨大希望的鱼人族民众，必然会被这些冷酷的现实逐渐浇灭心头的幻想。一开始，他们可能还会寄希望于乙姬，盼着乙姬能够像成功要回书信那样，出面促使人类放弃对鱼人族的迫害。但是，就像我们方才看到的那样，乙姬除了到处给人硬灌鸡汤充圣母之外，还有什么本事呢？她这一套要是真能打动人类，小八和凯米日后还会是那种遭遇吗？更有甚者，以她之前的圣母作风，多半不会去向人类抗议，反而会劝自己的同胞们要对人类更“大度”、更“博爱”，不要毁了两族和解来之不易的“大好局面”呢。
如此假以时日，鱼人岛民众自然就会明白：之前那封来信带给他们的希望是多么的虚幻，人类是多么的奸诈，而他们把希望寄托在乙姬身上又是多么的可笑了。这样一来，民众对乙姬的支持与爱戴必然日益削弱，而怀疑与失望情绪必然与日俱增。若是霍迪再于暗中加以煽动引导，必然能成功地激起全国民众对乙姬一家的怒火与仇恨。先前他们对乙姬抱有的期望越高，日后他们对乙姬的失望就越大；先前他们有多爱戴乙姬，日后就有多恨乙姬；先前那封来信把乙姬捧得越高，日后她就会摔得越重越惨。
若是换成老沙、明哥来对付乙姬一家，一定会像我方才说的那么干，而且一定能干得漂漂亮亮的。他们肯定能因势利导，把看似乙姬最大功绩的来信转变成套在乙姬一家脖子上的绞索；他们也肯定不会像霍迪那样，在十年前那个如此不当的时刻，用刺杀这种不入流的手段来解决问题，白白便宜了自己的对手。
不过，就算当年刺杀乙姬得不偿失，霍迪仍有机会在接下来的十年中弥补自己的错误。毕竟，就算乙姬的死再怎么悲壮，就算民众再怎么爱戴她，他们也不可能永远都只把注意力放在乙姬身上。乙姬遇刺所形成的悲情氛围也不可能持续十年之久。等到乙姬之死的热乎劲过去了，广大民众还是要回归到日常生活的氛围中去，还是会更关心自己的切身利益的。届时，霍迪就可以像前面提到的那样，展开宣传煽动工作，利用种种对乙姬不利的事实，让民众意识到鱼人族仍然在人类社会受苦受难，意识到乙姬生前的所谓业绩是多么的虚有其表，意识到自己被乙姬给欺骗了，巧妙地挑起民众对乙姬一家的不满，进而煽动民众揭竿而起，推翻尼普顿的统治。
要知道，霍迪在起兵前拥有的时间可不是一两天，也不是一两个月，而是整整十年！十年的时间，只要利用得当，足够让鱼人岛民众忘却乙姬以往对他们的恩惠，足够彻底将乙姬一家的名声搞垮搞臭了。想当初，老沙从动手栽赃寇布拉，到挑起阿拉巴斯坦内战，期间也不过耗时三年；明哥更是在不到一天的时间内，就让力库王身败名裂，束手就擒。而霍迪在这十年间都在忙什么呢？他除了招揽了一批和他一样只知道打打杀杀的肌肉男之外，就剩下一个劲地往死里嗑药了。他本来有大把的机会争取到民众的支持，有充足的时间来把自己图谋不轨的犯上作乱转变成顺天应民心的革命起义。只要他能有老沙和明哥那样的政治头脑和手腕，绝大多数民众都会站在他一边。届时只怕不用霍迪武力威逼，广大民众就会自发地把乙姬的遗像烧个精光，把尼普顿一家撕个粉碎了。
然而，霍迪计不及此。他只知道一味地迷信武力，以为凭借强大的武力就可以通吃一切。他非但不注意利用政治手段去打击对手、争取民众，反而为渊驱鱼，把本来可以团结的民众逼到了自己的对立面上，亲手毁掉了青史留名的机会。如果他能够及时地将尼普顿一家名声搞臭，成功地争取到鱼人岛民众支持，他未必会落得输给路飞的结局；即使他不幸败给路飞，但获得广大鱼人民众支持的他，仍然会以一个不输于费舍尔·泰格的悲剧英雄形象永存于鱼人族的史册之上，而不是像我们看到的那样被万民唾弃。
霍迪还是吃了不爱读书的亏。别的书不提，至少马基雅维利大师的《君王论》他实在应该多翻翻的。作为现实主义政治学泰斗级前辈，马大师固然很看重武力的威慑作用，但在肯定武力的同时，马大师同样告诫世人更要注意争取民心：“人民满怀不满，君主是永远得不到安全的，因为人民为数众多……君主使人们畏惧自己的时候，应当这样做：即使自己不能赢得人们的爱戴，也要避免自己为人们所憎恨……我非难那种依赖堡垒而认为来自人民的仇恨无足轻重的君主……”
这个道理，老沙懂，明哥也懂，所以他们才会费尽心思地往寇布拉和力库王身上泼脏水，同时大力粉饰包装自己，以此来收买人心。正因为知道武力不是万能的，而只是政治斗争的一种辅助手段，所以老沙、明哥才会格外看重政治谋略的运用，并取得了巨大的成功，赢得了民众的竭诚拥护。要是没有路飞的出手，这二位的江山搞不好可以千秋万代地传下去。
至于霍迪，则始终也没能明白这个道理，始终无视对民心的争取。也正是这种心态，让他错失了最后一个收买人心的机会。在擒获尼普顿之后，霍迪顺便也缴获了国民的签名单。本来他应该学学三国曹孟德，宣布对签名的事既往不咎，并当众烧毁签名，博取国民的好感的（换成老沙、明哥肯定会这么干）。然而，志得意满的他在电视讲话中公然扬言，绝不放过那些响应尼普顿号召签名的人。这一下子，超过半数的国民就被他亲手推向了对立面，剩下的国民也被他的残暴所震惊。正是因此，所以鱼人岛民众们宁可让鱼人岛毁于路飞之手，也绝不愿接纳霍迪当他们的国王。
光是不注意争取民心也就罢了，如果霍迪只是在国内胡作非为的话，凭借他手中的武力他还可以嚣张一时；但是霍迪还嫌自己的命太长，于是又搞出了足以载入吉尼斯纪录的作死“壮举”：在还没有彻底消灭尼普顿和路飞一伙的情况下，他又纵容部下达摩破坏了给大妈海贼团制造甜品的加工厂！如此不自量力，就连在德雷斯罗萨沦为过街老鼠的明哥，和霍迪比起来都黯然失色了（至少，明哥还知道不能轻易去招惹四皇）。
要知道，就在霍迪与路飞之战结束不久，大妈的手下波克慕斯和蛋蛋男爵就到鱼人岛上门收租子来了。面对这二人的强硬催租态度，即使素来天不怕地不怕的路飞最终还是选择了花钱免灾。那么，若是换成霍迪呢？他会做出和路飞一样的选择么？当然不会。加工厂被毁一事，本身就表明了霍迪要和大妈海贼团作对到底的立场，加上他对人类极端仇视的心理和刚愎自用的性情，面对大妈海贼团的催租，他是绝不可能像路飞那样花钱私了的，肯定会强硬拒绝大妈海贼团的上供要求，肯定会和蛋蛋男爵、波克慕斯大打出手的。
但是，即使霍迪真的人品爆发打败了路飞一伙，打倒了波克慕斯和蛋蛋男爵，他能打过整个大妈海贼团么（恐怕光是一个卡二爷，就足以搞定霍迪和他手下那几块料了吧）？面对他这样的挑衅，“巨婴”大妈会饶过他么？霍迪要是在被大妈打败后能侥幸逃走或是当场被杀倒也罢了，若是他不幸被大妈活捉了，那等待他的可就不是蹲班房那么幸福的事了。大妈可不是被圣母菌感染的乙姬一家，霍迪落到她手里会是个什么待遇，光是想想就不寒而栗。
纵观霍迪所为，可以说他不仅在政治上是个小白，在军事上也缺乏起码的战略头脑。明哥、老沙的优点他是一个都没有学到，轻敌大意、树敌过多这类的缺点却一样都不落的占全了，甚至还有所“发扬光大”。差距如此，也就无怪乎人家老沙、明哥能成为七武海，可以在世界舞台上呼风唤雨纵横捭阖，令世界政府为之侧目；而霍迪却只能窝在万米深海之下苟延残喘，只敢在鱼人岛这一亩三分地上耗子扛枪窝里横了。
所以我才说，乙姬一家真的应该感谢上苍的垂怜，给他们安排了霍迪而不是老沙、明哥当对手。若是明哥、老沙出手的话，乙姬一家就算有一千条命，只怕也等不到十年后路飞来救他们，早就被明哥、老沙活活地玩残玩死，不仅江山难保，而且名声扫地了。乙姬能在死后十年还享有盛誉，霍迪真的是功不可没。乙姬的儿女们不恨霍迪确实是有道理的，就算没被感染圣母癌，他们也该好好感谢霍迪，感谢他在十年前及时地杀死了自己的母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