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想
出生于1905年的萨特宣告世人,存在先于本质。比他出生晚十多二十年的一个美洲与一个亚洲女人的一生佐证了这句话,她们都活了差不多一个世纪。前者的传记是《我的一生略小于美国现代史》,后者的传记是《我的一个世纪》,如此凑巧。 我几乎花了一样多的时间,一样地渴望读完她们的传记。一个是报业大亨的女儿,一个是洋车夫的女儿,因此我认同存在先于本质,她们的出生多么悬殊,但决定她们人生经历的是在现实生活中不断形成的观念和思想和实实在在的经历。 同时,想记录两本传记中出现过的女人,为了方便起见,把美国的叫做凯,中国的叫做竹。 首先,凯的妈妈有着动人的美貌,令凯的父亲一见钟情,从此展开追求,她明白金钱的力量,便与他结为夫妻。婚后她没有成为一个家庭主妇,而是醉心于自己一直以来喜欢的文艺,以及游行和社论,挚爱赫尔曼黑塞就直接和人家见面,尽管气得凯的父亲争风吃醋。然而凯只继承了她百分之五十的性格,剩余的是像他父亲那般为了感情,留住爱的人可以牺牲委曲求全。凯嫁的丈夫,在她们儿女成行时出轨年轻的女记者并告诉凯,其实在婚后也一直与婚前的恋爱对象保持一种持久且特别的关系。她在婚姻中受伤害的程度应有多深?并不是认为我们的命运由性格决定,而性格又来自于父母,而是我们有时不能尽随人愿,一般来说是他人的原因。我觉得,凯陪伴他度过了何其多困难的岁月,并慷慨无私地将自身的资源让给他,凯幸运在于有很多人帮助她,作为一个出生优渥又单纯的富家千金,她和竹相比,实在是更多的借助贵人。 竹的爱情,开始是浪漫而甜蜜的,可在传记中,渐渐读到的就是对方的冷漠和封建,以及大男子主义,尽管竹做的尽善尽美。虽然他保持了忠诚,可却在思想上不求上进,竹逐渐和他分道扬镳。竹也尝试过忍受,可对于形势从来判断清晰的她,能够当断则断,脱离虎口,她的思想已经与他不在同一境界了。若凯是得益于家庭庇护自然而然接受身边人的帮助,竹便是全凭借自己的力量和品质,一次次地保护了自己,开拓了事业。她不依赖任何人,不止一次在书中写到,妇女第一应该在经济上独立起来,才能谈后面的独立。所以,饭店雇佣的全部是女服务员。不过,她的大女儿国琼又不能像她一样了,首先是那个广东建筑师追求的她,写了厚厚的情书。国琼感动于他,结为眷侣,生育一子。但她们处境困难,小儿又得肺病,她彻夜为儿轻拍胸脯以便舒气仍不理想故而父亲带儿子南下香港养病。她经历过儿时被父亲虐待,当竹安危难测时撑起整个家,她同时打好多份工却住得极其简陋。这个女子,不像她母亲那样果断,当丈夫从香港发来要离婚的信,她竟需要在香港观察三年,方才同意签字离婚,尽管对方已经对她没有一点爱。后来她患了乳腺癌并治愈,想来也是这种伤害有一定影响。 最后大胆地猜想,作为女性,在婚姻和感情中的选择上父亲的影响是更重要的,其次是她的童年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