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欢愉（二）

老板今天穿着他的耐克健美衣。 看他又拈着烟。 ：你不是要戒烟么？ 老板：旁边这位要给，我不能拒绝。 京东大叔：老板现在是戒色不戒烟。 老板：出了家的还有还俗的呢。有的人出了家，还了俗，回去把婚结了小孩儿生了又回去继续出家？ ：………那有什么意义？ 老板：人家愿意。和尚可以还七次俗，尼姑只能还一次。 ：还有这种说法？为啥？ 老板：因为女娃儿修行不比男娃儿。 ：为啥？修行还有男女分别？ 老板：因为女娃儿每个月，嗯（停了大概5秒），来了大姨妈就没办法修行。 ：这是正常的生理原因，为什么不行？ 老板：不晓得嘛，反正就是这样的。 （想来也怪，为什么女性的生理期会被认为是不洁？来姨妈的时候不能进寺庙，甚至在老家有红白喜事，也会刻意去回避这个事情。） 京东大叔：现在和尚为啥都不烧戒疤了？ 老板：现在大部分都不烧了，好像之前有因为烧戒疤出事情的。 ：和尚为什么要烧戒疤？是要戒掉七情六欲么？ 老板：不是。具体我也说不清楚，但是不同的戒疤个数代表不同的修为。 （烫戒疤，燃身供佛，除了表达对佛菩萨的感恩感念之外，更是一种发愿要度化一切众生，众生度尽，方证菩提的决心。——知乎上说的） 老板：现在出家当和尚都要讲人品讲学历了。 ：为啥？佛法不是要普渡众生么？那所谓的恶人万一突然想向善了，还不能出家了？ 老板：也不是。之前不是有个新闻报道么，有个杀人犯躲到庙子里，还做到方丈了。但最后还是被抓了。 ：……… （嗯，这个咋说。只能说，我佛慈悲，善恶终有报吧。人心会算，佛祖在看。只是，我还是不太明白，为什么信仰这种东西，也会有性别和等级之分？） 就坐那儿间或，来了好几拨客人。工地的大叔，医院送饭的小哥。老板也不避生，门口过路的都要跟别人叨上两句。 ：老板在哪里学的做素斋？ 老板：没有学。 ：噢，我说的不对，老板在哪里修行？ 老板：我在雅安的一个寺庙里做了很多年饭。 ：雅安啊。那边往宝兴走，再往硗碛，一路上很都漂亮。 老板：你去过？ ：嗯，很早了，11年的时候了。我记得路边就是一条好大的江，过个马路就是街道。可惜后面地震了。 老板：现在宝兴那边的庙子都修起来了。 记得硗碛那边有个很大的水库，满山的枫树据说到了十月就会红成一片。水库边上有个藏传佛教的寺庙，安静得很。 硗碛那时也没什么人，早晨起来，整个寨子就在云雾里飘起来。七八月的清晨，我们围在火炉旁边打抖抖，行者出去溜达了一圈，拎回来两壶酥油茶，我们用药店里装金银花露的玻璃瓶装了，抱在手里喝了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