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故事
(一)
我是一个早熟的男孩子,我第一次是在我十三岁的那年,那是一个夏天的清晨,我在一个男人的怀里醒来,下面那根涨得难受,这时身前的男人拉着我的手,放在了他的肿胀上,突然没有任何征兆的,我出来了,感觉像有一群小鸟从我胯下飞过去。这时他睁开了眼睛,半笑不笑的看着我,然后起身下地拿起一卷手纸丢在我面前说,第一次啊,看你那怂样,改天我来教教你。
说话的男人是佳明,我们是邻居,其实他也还不算是男人,他只比我大两岁,得眉眼稀疏,很有几分清秀的感觉,看着像一个好学生,其实仗着身体发育的比我好,长的比我高,那玩意比我大,就时时刻刻以大哥自居,因为他父母离婚了又各自再婚,谁都没时间管他,他只跟着爷爷奶奶一起住,他爷爷奶奶管不了他,他大部分时间都在我家混,当然我大部分时间我也在他那混,我妈说家里好像多了一个儿子,也让我管他叫哥。
佳明是十二岁从县城里过来的,我家旁边没有多少孩子,为数不多的几个年纪都和我差很多,所以他来了我很高兴,当然我妈也很高兴,终于有人能和我一起玩了,开始的时候我并不喜欢他,第一天,我妈让我拿点柿子过去打招呼,我怯生生的去了,可是他连抬眼看我都没有,我就下定决心不再主动。
因为那时候我上小学他上初中,上课时间不一样,所以也很少机会遇到,直到有一天我放学快到家的时候遇到了他,我一直刻意和他保持距离,免得碰到了尴尬,谁知他越走越慢,慢得快碰上的时候,他转过身,好像在等我,我故意低着头然后快速移动脚步,这时他突然喊住了我说,可以去你家待一会么?我一时不知说什么,就点了头。
那天他在我家一直待到了晚上天黑才回去,他开始有些无聊,然后看着我的书架,拿起来了一本《飘》开始看,这中间他也没说话,时不时抬头看一下墙上的挂钟,快到八点的时候,他说,我走了,这本书借我看一下吧,过些天来我家取。之后我借着取书的由头去找了他,他说还没看完,你再过几天取吧,就这样之后慢慢开始,我就经常去他家玩,他也经常来我家玩,因为他来我家就是乖乖的听歌看书的样子(很善于伪装自己),我妈也喜欢这个男孩子,再后来我妈就默许他可以睡在我家里,我也被他允许睡在他家里了。
我家后面有一片杨树林,穿过树林是果园,果园再后面是一片一眼望不到头的草原,十一岁那年的暑假和寒假我们就在这个地方混迹,他教会了我如何爬树,我告诉他草原的深处哪里有水沟,哪个水沟能抓到蛤蟆,哪个水沟冬天不会干涸能冻出足够玩耍的冰,在这时间,他开始有了一些显而易见的变化,他说话的声音开始变粗,和爸爸一样长出说话吃饭吞口水的时候可以动来动去的喉结,胸膛和肩膀上好像被画上了坚硬又深邃的黝黑线条。除了这些还有,他好像长出了一根鞭子,不,不对,准确来说是一根棍子,当我们一起睡觉时候,他那根棍子总会不经意支棱起来顶我一下然后又一下。我的心里不知道什么地方也在发芽,开始肿胀,等待一个破土而出的时刻。我探索的手拿起来又放下,我好怕自己迈出这一步,可是我又好想,好想去探寻他支棱着的身体里究竟藏着什么秘密。
十二岁的时候,我也上中学了,我在一年级他在三年级,我们开始一起吃饭一起回家,学期了过了一个月的时候,学校通知一年级要和高年级一样上晚字习,然后我问他,之前都是自己一个人摸黑回家么,他说是啊,然后说:不过以后要带着你这个胆小鬼喽。
开始上晚自习的前几天,他都都很正常,因为我从没这么晚回家过,不仅没有感到害怕,反而有一丝兴奋,一路上都在热切的聊着班级里发生的事情,直到有一天,月亮很大,我一直叫他开手电筒他也没开手电筒,他走着走着,突然说,你长毛了么,我最近长毛了,好扎的慌,上课时间经常想把手伸裤裆弄一弄。我说我没有,他说也对,你还是一个十二岁的小屁孩,怎么会懂成年人的烦恼。我装作有些生气,说,长毛了不起啊,了不起就给看一下啊。我说完话,不敢抬头,时间好像停了几秒,然后他拉着我的手说,看,不行,但是可以给你摸一下。
(二)
我的手跟随着他的手,慢慢的探到了一个隐秘的地方,一个我一直渴求的地方,然后他的手脱离了我的,我开始自己一路往前走,我碰到了凸起的山峦,碰到了草木稀疏坚硬的戈壁,还碰到了圆圆滚滚的褶皱,然后我的手就被他拉了出来。
“怎么,还摸上瘾了啊”他嗔怪着说。
"没,没,就是想,想研究一下这玩意" 我开始结巴起来。
“别研究我了,你的毛也快长出来了”他说。
学期过半,天气越来越冷,学校也适时的停止了晚自习,虽然没有了晚自习,但是作业却越来越多,我每日到家吃过晚饭就忙个不停,他也是同样忙碌,不过是忙着看小说,塞着耳机放着谢霆锋的专辑。
后来我才知道他并非厌恶学习,只是想通过这种方式引起他妈妈的注意,好把他接回城里,日子轰隆隆的过,期末考试也如约而至,正如他所愿,他的所有科目成绩都一落千丈,物理还破纪录的考了二十四分。
接下来就是寒假,东北孩子的寒假其实是很热闹的,好像只要放了寒假,零下二三十度的天气就不存在了,可是我十二岁了,开始觉得自己是一个大孩子了,我不能再像小孩子一样玩耍嬉闹了,再没找到其他事情做的时候,我就窝在家里看电视,他也是一样,我们看累了就睡,睡醒了就吃饭,吃完饭还接着看。
直到有一天他兴奋的对我说,他妈妈要接他回城里了。
“回城里之后还会再回来么?”我问
“会啊,我肯定要回来看爷爷奶奶啊。”他开心的说
“那会回来看我么?”我又问
“会啊,看爷爷奶奶当然能看到你啊。”他答道
然后我说了一声“好吧”,声音低得像一只没有吸饱血的蚊子。
他走了之后我更加白无聊赖,所有电视台都播着相同的剧,作业本写了一个开头就不知被我扔到哪里,小说也看不进去,打开录音机,里面放着他留下的那本谢霆锋的《世纪预言》的专辑,此时正好放着《香水》。
“你爱再浓烈也是条抛物线,你再接近,只不过辜负我的感觉”
我妈可能发现了我的无聊,就打发我去几个姑姑舅舅家住几天,住了几天回来之后,路上的积雪已经开始大范围的融化了,漏出很多黑黑的斑块,寒假快结束了。
回来之后我很想给他打个电话,可是我不知道说什么,攥着从他爷爷那里要来的号码,电话拿起来又放下,终于我拨出去了,嘟嘟两声之后就有人接了。
“喂?”是他的声音
“那个,是我。”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怎么了?”
“那个没啥,我就是想问你那个,那个谢霆锋的磁带忘我这了,我给你邮寄过去吧”终于找到了一个理由,我松了一口气。
“别邮了,盗版磁带,不值几块钱,等我过几天回去找你拿吧”他说
“你要回来?”我声音难掩的兴奋
“嗯”
这时候响起来一个女声,应该是她妈妈叫她吧,然后就挂断了电话。
知道他要回来这个事情之后,我一个晚上都没睡好,反复听着他的那本谢霆锋的《投降》。
“我看上你的激动远超乎我的想象”
他终于要回来了。
他回来之后并不怎么高兴,除了见我第一面时候笑了一下,其余时间都耷拉着脸,他说他还会继续在镇里上学,他说他妈觉得他成绩不好,要让他留两级。刚刚熟悉原来的班级,现在又要到陌生的环境。(我们的中学有留级的传统,有的家长为了让孩子跟上课程,考个好高中,就会让孩子留级)
听到这个事情,我开始有些震惊,想到可以和他一个年级,我又有些喜悦,不过看他闷闷的样子,我也不好将这些心情表现出来。
留级之后他去了五班,而我在六班,虽然不是一个班级,但是所有科目都是相同的老师,两个人交流的话题好像突然变得比之前多了。
开学之后班主任还宣布了了一件事情,就是学校宿舍准备对本地走读生开放了,所有走读生都可以申请入住,我之前从没过过集体的生活,心中特别向往那种一群男孩子可以一起住一起玩的生活,回家之后我把这个事情说给了我妈听,并且编造了各种集体生活集体学习的优点,我妈真的被我说动了。然后我就收拾行李卷搬到了学校寝室,其实我想到宿舍住,并不只是我想过集体生活,而是我知道他要搬到宿舍住,而五班和六班的男生寝是在一起的,这样我们又可以一起了。
真正住到宿舍之后发觉并没有我想的那样好,一群男孩经常聊到半夜,各种话题,不过基本上就围绕着就是女人和鬼故事,讲女人的时候还会说到他们看过的各种动作片,当然还有很多我没听过的东西,比如用vagaa,比如哪个女明星演过什么动作片。我对这些一概不知,碰到他们说我喜欢的明星,我还会争辩几句,除了这些我大部分时间都在观察他,他偶尔也会说几句,讲他在县里上学时候发生的一些事情。
刚开始住进去时候,每天都热热闹闹的聊到半夜,少年的见识总是有限的,很多东西说着说着就重复了之前了,再没有第一次说的时候那么能引起大家的兴趣了,慢慢说话的人越来越少,夜晚也变的越来越安静。
四月中旬的时候,白天变的越来越暖了,学校很鸡贼的把暖气停了,但是晚上还是冷的。起风的时候甚至有一些二月份的刺骨寒意,每个人都把自己所有的铺盖都累到了床,妄图用此来保温。
我也觉得冷,不过因为我家就在镇里,所以我一个中午休息的时间就从家里搬来了最厚的被子。
有了厚被子睡的很踏实,只是半夜快十二点的时候,有人在摇我的胳膊把我往里推,我睁开眼睛看是他,他也啥话没说,看我醒了,掀开一个被角就进了我的被窝。然后我在里面蜷缩身体,手也不知道往哪里放,他倒是很主动,直接把手按在了他的胸上,不一会他就响起来入睡的匀称的呼吸声,而我就努力维持这个姿势,在半睡半醒之间等到了天亮。
以后的几个晚上都是这样,不过我可能适应了这样的拥挤,慢慢的越睡越快,睡觉的姿势也从我抱着他,变成他了他抱着我,反正那天我清晨被他支棱的棍子顶醒的时候是被他从后面抱着的。
那天因为有勤工俭学的工作,每个人都很累,我们也睡很早,快到天亮时候,我隐隐感到被一根硬硬的东西顶着,等我想调整一下身体姿势的时候,他突然翻了身,然后就从他抱着我变成他的后背对着我,然后他的手像无意识一般牵着我的手,把我牵到了他硬硬的东西处,开始是隔着内裤,再后来他又动了一下,直接把我手按在了他那颗生机勃勃的大树上,树的纹理粗糙又清晰,周围长着茂盛的杂草。也许应该是稗草,在我的所知里,只有稗草可以长的那么茂盛。
紧接着他指引握住他的树,当我碰树的时候,树不是树了,它在跳跃,在欢呼。
我的手停在那里,他的手攥着我,上下的动,当我停下时,他又和上一个步骤一样的引领我,来来回回几次,我好像收到了命令一般,再他松开手之后,还是按照他引领的节奏继续上下套弄他那颗欢呼着的跳跃着的树。天越来亮,有同学开始起床洗漱,我用手示意他我要停下了,可是他全然不在意,直到随着两下清晰的跳动,我的手指被湿漉漉的液体包裹住了,树完成了播种,他的身体瞬间松了下去,我睁开眼睛,看到朝阳明晃晃的映射在墙上,天完全亮了。
他身体松了下去之后,我的手还僵持在原来的那个位置,这时他像熟睡中一样翻了一个身,把我的手甩开了。过了一会他醒了,起身穿衣穿鞋,然后把我叫起来,仿佛刚才我真的是睡着了一样,而刚才那一切都是我做的一个梦。
我一整天都在想这个梦,我开始发觉的我一整天也都在想他,我不知道一个男孩子想一个男孩子算什么,可是我真的很想,很想见他。
我还是一如往常的在他们班级门口等他一起吃饭,我等了很久,等到班级再没人出来,也没看到他。
这一整天他好像消失了一样,直到宿舍快熄灯之前,我终于了听到了他的声音,在宿舍走廊里和几个男生说说笑笑的好像在谈什么事情,然后他进了门,
进门之后用眼睛环顾了一下整个宿舍,动了一下嘴唇,好像要开口说什么,可是也什么都没有说,然后他走到了自己的床铺前,开始铺床,他铺到一半的时候,熄灯了,闭着眼睛,我听见他脱鞋的声音,脱袜子的声音,脱上衣的声音,脱裤子的声音,钻进被窝的声音,一切都非常清晰,就像我砰砰跳动的心脏一样。
他躺下之后,几个男孩子又开始重复在走趟的事情了,这下我每一句都听得很清楚了,他们在说一个他们班脸圆圆的女孩子,一个收到了佳明情书的脸圆圆的女孩子。
那天月亮很圆,映照在宿舍的水泥地上,照亮了每一颗飘动的灰尘,在这明亮的月光下,我数次努力朝着他床铺的位置看,我想看到他的脸,我想看到他听到这些话时候,是在欢喜,是在沉思,他是面无表情的。可我什么都没看到,佳明面冲着墙壁,只有背对着我,把自己藏进了这皎洁月光下的一团阴影里。
之后的几个夜晚茶话会,佳明的恋爱成了保留曲目,佳明和圆脸的女孩子牵手了,佳明和圆脸的女孩子接吻了,甚至一晚佳明没有回宿舍,第二天我知道,佳明和圆脸的女孩子去网吧通宵了。
除了晚上关灯讨论,渐渐的白天和关灯前也开始讨论了,我听的之后也学着他们一样,做出一些欢乐的戏谑的表情,可是发觉脸僵硬的不听使唤,而我每次做完这些表情之后又不由自主的望像佳明,像撒了谎之后等待被大人揭穿的孩子,假装快乐的难度超出了我的想象,索性我就开始在在班级自习,等到宿舍快熄灯时候再回去,可是熄灯之后脸上表情不需要了,但是内心的波纹却没办法抚平。
我决定逃跑,我编了一个宿舍不好的理由,家里没有任何怀疑的同意了,之后我为了回答没必要的关心,我就趁体育课的间隙溜到了宿舍开始收拾,当我打开门的瞬间,佳明正在自己的床上躺着,他看我进来,直起了身子坐了起来。然后问我怎么没去上课,我说我收拾一下东西,他又问收拾东西干嘛,我说我要回家住了,之后他就没再说话,等我快收拾好时候,他站起身子,走到我身后,很近很近的位置问我,需要帮忙么?
我说,我找了车,就在宿舍门口,不用了,之后他就没再说什么。
我收拾好之后,踉跄的拖着两个走出了宿舍,等我把东西装好了准备上车的时候,我看到他站在宿舍门口,直直的看着我,我转身上了车,后视镜里的他 ,离我越来越远,直到不见。
这之后等我们再见面的时候已经是快期末考试了,这中间过去了快两个月的时间,其实我们也有见到的,可是总是远远的,可能是我在上课无意中望到了上体育课的他,或者是做操转体时候眼神不小心碰到了慢一步的他,却没有真正的见过一次。
(四)
这之后等我们再见面的时候已经是快期末考试了,这中间过去了快两个月的时间,其实我们也有见过,可是总是远远的,可能是我在上课无意中望到了上体育课的他,或者是做操转体时候眼神不小心碰到了慢一步的他。却没有真正的见过一次。
虽然这两个月我们没有再见面,可是我总忍不住通过各种渠道探听他的消息,我知道他和圆圆脸的女孩儿分手了,我知道他上次期中考试考的还不错,我知道他搬出了学生宿舍开始在学校附近租房子住了,甚至还知道他搬去了哪里。可是我不知道我们的关系为什么到了现在这样的地步。思索这个问题的时候,真是一段难过的时光,好像身处一个黑漆漆的屋子,不知道门在哪里,声嘶力竭的呼喊之后在却听不到任何回音。
我好想去找他,去问他为什么,或者也不用告诉我为什么,只要和我见一次就好,和我来一次正式的告别吧,我不要我们就这样结束。
在被这无数个念头折磨了不知道多少天之后,我终于再次见到他。那时临近期末考试,大家已经开始怀着等待暑假心情了,每个人都喜笑颜开热火朝天,那天是周五,最后两节课取消了,老师留下两组同学打扫教室整理桌椅,为下周的期末考试做准备,我是被留下的,不过因为临近期末,同学们把大部分书本都拿走了,所以只有摆一下桌椅,拖一下地板就可以了,没想到他也被老师留下了,我刚进水房的时候抬头就看到了他在接水,四目相对,我察觉到他眼神里有一丝慌张,他紧接着伸出手,像觉得水出的不够快一样,拧了一下水龙头,水流肉眼可见的没有任何变化,已经是最大出水量了。
“一会我在学校大门等你一起走吧”这时候我说话了。
他回了一句,不过他的声音很小,没淹没在哗哗的水流声中,我不知道他是说了“好”,还是说了别的。不过他说了什么对我都不重要,我只是想把我想说的话说完,想做的事情做完,做完值日之后我立马收拾书包颠颠的走到了学校大门口,时间应该是下午五点左右,夏日的阳光浓烈又娇艳,炙烤着草和树木,烘干着空气和大地。我把身体躲在树木的影子里,努力控制着不让心里的焦躁出现在脸上,然后时不时朝着教学楼的方向张望,就这样等了很久,才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出现。
他低着头,每一步都很慢,好像在努力数清脚下有多少地砖一样,等他还有两步到我跟前的时候,我也迈出了步子走在了他前面,他没说话,我也没说话,我们就保持着两步的距离,也许走了二十分钟的路,我记得是马上到了我家和他住的地方的分岔路,他开口了。
“去我那吧,屋子还行,正好你也没去过。”
到了他的住的地方,是在二楼,专门租给学生的那种,从大门进去有好几个小屋子,用石膏板打的隔断,基本没有隔音的作用,基本上和拉了一个窗帘也没差多少,果隔壁房间甚至隔壁的隔壁房间的所有声音都能听的一清二楚
“我去买点酒吧”,他忽然提议。
“为啥要喝酒啊”,我有些疑惑。
因为想,他说道,既然他说想,我也不再继续问,然后他就下楼去了,因为小区就有一个小超市,所以他过了两三分钟就提了几瓶酒和几袋花生米之类的下酒菜回来了,我打开袋子还发现有一瓶白酒。
“你不喝我喝”,他看着我说。
他倒了一杯,面目狰狞的喝了一口,就放弃了,投奔到了啤酒的怀抱,也许是怕气氛太尴尬,又或者怕我们说话的声音被隔壁听到,他还放了歌,还是谢霆锋的那本《世纪预言》。
“对不起”,说这话的时候他已经喝了半杯白酒一瓶啤酒。
我现在偶尔依然会想起那个场景以及我听到这句时候的感觉,我觉得自己没有真的了解过他,他比我大,我就把他当哥哥,我以为大哥哥会是无坚不摧的,哥哥会是坚决果断的,我从没想过他也有软弱的时候,也有不知所措,也需要醉意来说出一些平时说不出口的话。
他说这话我又觉得我们很像,我是连“喜欢”两个字都没办法当面说的人。不知是话的暖意还是酒的暖意让我觉得我们比从前更靠近了。
他真的不擅长喝酒,两瓶啤酒已经晕晕乎乎的上厕所都需要人扶了,我想这样我也没办法回家了,就找个电话告诉家里我晚上住这里了,他以为我要走,就直接说,别走了,我刚才下楼已经给你家打电话了,说你晚上睡我这了。我听了又气又好笑,原来他已经知道自己喝不了酒,然后早早预谋把我留这照顾他。
他的床很小,一米二的样子,我们都侧着身子,关了灯之后,他又从后面抱着我,我睁着眼睛听着隔壁窸窸窣窣的各种声音,迟迟无法入睡,可能过了很久之后他转动了一下身子,我整个人已经被他张开的双手抱住了,之后我的额头被他的嘴唇点了一下,或者也可以叫做他亲了我一下,这时候的我是醒着的,我不知道他是不是醒着的或在某一个梦里,他梦里张开怀抱拥抱的人是不是也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