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德经》第三章
不尚贤,使民不争;不贵难得之货,使民不为盗;不见可欲,使民心不乱。是以圣人之治,虚其心,实其腹, 弱其志,强其骨。常使民无知无欲。 使夫智者不敢为也。为无为,则无不治。
【译文】不推崇贤人,就不会让人们为了争当贤人而勾心斗角。不看重稀有之物,就不会使民众想要去偷盗。看不到引起非份欲望的东西,民心就不会乱。或许明智的治理,应当淡化精神的作用,多考虑老百姓的吃饭问题,多做一些实事。不要老是空谈志向,应当让老百姓多得到实惠,强身健体。不要让人去想一些歪门邪道的东西,那些奸诈的人,就不敢为非作歹。这样,即使不怎么作为,天下也没有什么是不可治理的。
【导读】树立了一个真实的雷锋,千千万万个假雷锋就遍地开花;我们无法责备毛泽东主席,他是从内心出发,对一位普通战士的朴实感情;当然,我们更不可能去责备雷锋本人,他是实实在在的道德高尚。但是,当人民听说这是国家领袖的号召,当然会踊跃响应;当组织把这一条,作为考察提拔干部的重要标准时,当官发财的人员大量存在;其中,不乏存在机会主义者。
把“道德高尚”看重为稀有之物,国家就永无安宁之日。当社会上普遍出现机会主义者时,就不仅是升官发财的投机,吹吹拍拍、派别瓜分、山头林立,指鹿为马等等;甚至各个派别之间,各个山头之间,吵吵嚷嚷争论不休,纠缠不清;从此就再也没有国家的大事,一切都让位这些纠缠不清的争吵中;这些都是早晚的事情,不用说,权力会越来越集中,直到政权的崩溃。基督教就是这样在西方壮大起来的。基督教之所以没有达到无限大的权力,是因为还有一个民俗政府;民俗政府的存在,是因为公元前五百多年,公布了世界第一部民法;这部民法就是十二铜板法。十二铜板法的精神深深铭刻在罗马公民的心灵之中。正是十二铜板法的精神制约着基督教的权力集中;形成一千年之久的中世纪,这一千年基督教的精神道德治理,与民俗政府的以法治理一直较量着。直到老子《道德经》在西方出现,与西方的“以法治理”力量结合,才推翻了教皇的统治,把上帝从天国拉到地上,成为人们心中的上帝。当然,导致权力集中的不仅仅是宗教,所有以精神道德治理的国家都是如此;中国的儒家文化,已经数次引起权力集中、走向辉煌,又数次让政权崩溃。没有道家文化处理后事,中华民族早就在地球上消失。
道家文化最主要的本质是“天道自然”。其特征就是,人人都有灵魂;而且,灵魂是强大的、完整的;人人都以私为人的道根、道本、道源。而以精神道德治理的社会,尤其是宗教社会,不管是上帝,还是神,总应当有象人的灵魂、或者说自我意识、私那样的东西,作为一种意识的依托进行信仰,我们把这种依托意识的主体称为宿主意识;不管这种被信仰的意识是如何创造出来的;也不管这种意识是由顶层设计,还是由圣人编造而成。中国的儒家文化,是儒家复制周朝治国理政的经验,整理成为仁义道德条文,作为儒家文化的宿主意识;基督教的宿主意识,是经过了犹太教的传承,有古希腊的哲圣们和形而上学为其塑造的肉身,又这样经过一个漫长的岁月,成功地造就了基督教、形成了基督教精神。人类初期时期的一些装神弄鬼的小宗教,其宿主意识并不强大,在文艺复兴运动以前的中世纪,同时也包括这一时期的中国的儒家文化,其宿主意识都是强大的。
哲学大师黑格尔说:“哲学的特点,就在于研究一般人平时自以为很熟悉的东西。”哲学是要去反思和揭示生活现象背后的本质或源头,所以总是来得太晚,“密纳发的猫头鹰只有在夜幕降临的时候才开始飞翔”。黑格尔把哲学比喻为在黄昏时起飞的猫头鹰,旨在说明哲学是一种对历史的“反思”活动,是一种自甘寂寞的沉思的理性。黑格尔只是把哲学限定在自身的反思,而老子却是把事物当作社会形象综合起来考虑、分析。比如老子认为,复制道德就是让“道德高尚”成为难得之货,最后导致“指鹿为马”。让国家政治走上不归之路。
叔本华认为:“黑格尔是诡辩论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不是真正意义上的辩证法,辩证的伟大我觉得不如老子道德经。哲学本来就无法比较,我反对把一种哲学思想看的高于一切,那是肤浅可笑的,支点在哪里,真的可以撬动地球么,伪命题。很多人把黑格尔当神一样的看待,这点我完全反对。”
文艺复兴的结论,与《道德经》的指向是一致的,那就是体现在政府的作用:首先,制约权力者;其次,限制精神道德治理;最后,走向科学。限制精神道德治理的目的是,不让社会的权力集中到少数人,当然这也是制约权力者的权力,让绝大多数人始终具有话语权。精神道德是一种信仰,少数人可以制造,不象灵魂;灵魂是每个人自己的意愿,集中起来,灵魂是绝大多数人的意志。一个群体、一个民族、一个国家,只要意识不禁锢、思想不禁锢,就有希望。民主政治的国家认为,最好的管理就是不管,国家的事情由民众来进行管理;老子《道德经》提倡的是无为而治,排除妄为。古希腊文化没有这种精神,中世纪没有这种精神,犹太文化就更没有这种精神;这种精神就只有老子《道德经》中才有;由此可见,文艺复兴运动与老子《道德经》至少具有传承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