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行记

我是被清晨的冷气冰醒的，但汗珠已是让被单热化了。 起因是我家那两位弟弟，不，确切说是弟弟当中的那位哥哥--刘轩。要不是他在父母面前装戏子般可怜巴巴地央求着，春晨踏青是不可能的，也不会把腼腆弟弟刘寂的雅兴扰起，特别是今早还飘起了小雨，虽说不大。 却不宜出行。 约莫卯时，天还未大亮，细雨又为青石板蒙上层灰纱，让本就不情愿出院的我倍感压抑。 行在路上，望着单调的黑白坞墙，也不知这有什么好看的？偏偏挑选这个时日时辰！奈何我也架不住轩子的美食诱惑--沿着这条胡同直走，到第二个小岔路转弯，有家包子铺，辰时出摊，凡当天第一笼闷出的包子最是为香嫩的，需赶个大早才能尝尝鲜。 轩子这一点我还是信得过的，虽他说先前与老板娘熟络、打折这一点我还是存疑。不过一银三钱，一笼包子和三碗甜粥还算是能接受，如味道真有轩子说的那样可口，那也不算太亏。 大概过了第一个路口，就闻到了飘香香菜肉混着的热油气，希望轩子他又点了那小香菇馅的包子，早晨不易进油腻，小寂也是不愿吃大肉大油的。 果真市井间的老板娘是见人下菜碟的，虽说再怎么隐瞒，左手的翠玉镯子还是出卖了我们的身份。笑嘻嘻的市侩脸，直接带我们绕过门铺子排队的人，领我们到后方的小包房去了。还好，包房的过窗还可以看到小河对岸的草地，让我知道还有的去、还有的看。 寂好像对桌上加的菜并不怎么感兴趣、也对哥哥的交友生活不感兴趣。我也是，但不论怎么说，多少还是要吃一点的，而不是抱着画夹望着墙上的画报告示望得出神。 “你小子看啥什么呢？到时候去公园包你看景看个够！” 轩子还真是毫不客气的说出了我的疑虑 可这样会让小寂更难说出口的 “我。。。。”寂支吾着 “姐姐，我们吃完就回去吧！” “你小子可好！想一出是一出！说回去就回去！你哥我在父亲那边求的那么卑贱，才求得来姐姐陪我们外出！没尽兴呢就回去？我可不答应！要回去你自己个儿回去吧！我这就再买一把伞，我和姐姐撑着去水边，你就回去待着吧！” “轩子，不许这样说小寂！”我看事态不对劲，得拿出长女的架子。 “小寂不会无道理的说回去的，你点的肉包太油腻，也就甜粥合胃口，罚你自费买单买伞，我给小寂撑伞，找点清淡的食品去！” 轩子没脾气了，小寂也不说话，默默砸嘛着勺子。 轩子果然对小镇的路径很是熟络，找了个近水的船家，渡船到对岸，省去了绕路过桥的时间。特殊时期，小富人家还是小心为妙，低调行事。 行船莫算。 也不知过了多久，船慢慢地上滩了。 不知怎地，到了对岸的草坪，阳光就落了出来。露珠和青草混着的气味，是比酒还醉人的。安顿好二位少大爷后，我准备寻莫着有什么吃的，备成午饭，特别是小寂，早上饭不合口，会饿的。 我刚要起身，却发觉被小寂轻拉住衣角，问“姐姐你去哪？” 我笑了笑说“我四处转转，寻些好吃的，若有鸭血粉丝汤我给你们带回来。” “姐姐我陪你一起去吧！” “没事，时间不会很长，小寂你就在此好好安心写生，顺便看着点你哥哥，免得他不小心爬树上亦或是掉水里，出了事我也不好向父母交代” 我摸了摸他的头，走了。 打架莫看。 我好像听到林子那头有人在叫喊，听上去是吵起来了。 我一向是不喜欢管闲事的，照俗谚说：“各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 不掺和别人的事，不给他人添麻烦，管好自己，不轻易交友，也别轻易树敌。话，只取一半听。这是父母从小教育我的。 所以，我只管往前走，什么党派之争、儿女情长？无关紧要的人，不管，永远不要让自己陷入危险之中。 我不过一介凡人。 现在，我只管看看怎么解决眼下中午的鸭血粉丝汤就成。 踏破铁鞋无觅处，还是有卖餐的小铺，一银三钱，两碗鸭血粉丝汤和三张甜菜饼。贵是贵了点，但在这地方不易，足矣！ 我拎着饭包往回走，这次树林中到没那么吵了 “鸡毛蒜皮的小事，不过如此！”我心想着，脸却止不住地取笑。 还算顺利，轩子倒没像之前那般淘气，毕竟明年就成年了，是该要有个大哥哥的样子了。 小寂还是静静的，看着、想着。蜷腿、手中架着板画夹子，夹着纸，却一笔未动。我问他，他也依旧只是笑笑，那我便不多做过问了。 孩子终归是孩子 轩子的视力好得很，箭般地飞过来，一把勾夺走了我手中的两碗鸭血粉丝汤。 “姐姐的粉丝汤我拿到湖边去一起吃，弟弟他吃饼就行！” 这孩子！又欺负寂！ “别闹，快给我，姐姐我是要吃饼的！” “那姐姐也吃不下三张呀！给我两张吧！” “那两碗粉丝汤你也喝不下的！快还给寂！” 我和轩子就这样吵着，小寂在一旁看着，不知什么表情。 最终我还是抢回了一碗拿给了小寂，可寂却接过我的饼。 “姐姐早上也吃的不合心，粉丝汤还是给姐姐暖暖身子吧，弟弟陪着姐姐吃饼就够了” 刘寂虽说如他的名字一般安静，却比他的名字要懂事有温度的多。何况他已经把两张饼都咬了，我也不好意思接过来了。 午间小憩时间还是很短暂，我也照着阳光睡了过去，再次醒过来，是被寂叫醒的。 “姐姐做噩梦了吗？脸色很不好，担心才打扰姐姐休息。那边天阴了，我们回去吧！” 我看了看，树间缝隙确实透不过光来了，睡在河边石上的轩子，似乎也是要醒来的样子，不过是他的手比他的身子先苏醒的。 我便随手拾起地上的枯树枝，戳掉了他扣在脸上的帽子。手还是很灵敏，接住了即将掉落的帽子，顺势又抢了木棍。 折了。 “起来！回去了，一会父母着急，以后就没这好日子出来了！”我故作愤愤威胁他道 轩子一个鲤鱼打挺，从石上落下，扣好帽子，转了一圈，故拖长音慢悠悠地说：“打～道～回～府” 幼稚！成何体统！ 回去的路不走水，绕着小林子的路走着，前方小桥一过，再到警署让他们开车送我们回去。 一切都在我的安排中。 轩还是走在最前面，寂默默地跟在后。 大约走了三分之二的路程，小寂似乎加快了脚步，凑到我的边上说“姐姐感觉到了吗？” 什么？怎么了？我疑惑的“嗯？”了一声。 “背后，有人” “什么呀？小寂，这个时候人家都开饭了，哪有什么闲心自己逛树林呀？” “。。。。那，就请姐姐千万不要回头了。” 可是越这样说，越是勾起了我的好奇心，不自觉的把头转向了后面。 我对上了小寂那吃惊的眸子，我从未见过他眼里掀起那样紧张的波澜。 直到我注意到视野中的一角寒光！ 是刀！一个携带着刀的，看不清脸的人！ 也许是注意到我的目光，那寒刀向我们奔来，直冲我而来！ 下一秒清醒过来，看到小寂已经倒在我怀里，臂上的伤已经把粉衫袖子浸染开来，好在画板挡下了一刀半。 眼看那人又要刺来，却被另一个黑影压住 “姐姐快走！” 我已经思考不了了，我要抱着小寂一起吗？ 可最后的眼光中，似乎是我被拖走了。 “姐姐做噩梦了吗？脸色很不好，担心才打扰姐姐休息。那边天阴了，我们回去吧！” “？” 这怎么回事？保持冷静。 “小寂，你吃饱了吗？”我无所谓地问道 “没，姐姐饿了么？要不姐姐在此休息，我去买饭吧！” “没吃午饭吗？”我疑惑的问道。 “姐姐怕是睡糊涂了，刚刚在船上就迷迷糊糊的，下船不稳又不好意思在船上久留，是轩哥把你背下来的，不记得了吗？” “这样吗？怕是真的睡糊涂了！” 小寂把他的粉衫脱下来披在我身上说：“我去看看有什么吃的可以帮姐姐暖暖身子，鸭血粉丝汤可以吗？” “小寂，稍微等等，我和你一起去。” 小寂愣了一下，但也没拒绝，开心地笑说： “好” 我们一起行在路上，光斑落在他白色的底衫上，颇有几分青春少年的气息。十五岁少年的个子比我略高些，但却是没有什么压迫感的，是温和包容的气质。 我却一直看不透他。 鬼使神差的摸了摸他的头，软蓬蓬的，好像刚洗过似的，香喷喷、暖洋洋的。 似乎真是害羞了，他红着脸别过了头去。 讲真，逗逗小少年玩儿也还是蛮有乐趣的！ 林子还是如之前那样吵闹，少年似乎对这声音饶有兴趣的循声望去。 “姐姐，那边是不是打起来了啊？” “也许吧！” “要去劝架吗？” “我们劝不开的，而且不知敌情最好不要外人上手介入” “。。。。可是。。。如果。。外一出事情。。。也许能帮上呢。。。” 我不耐烦了。 但还是要保持一贯的淡然。 “莫管他人瓦上霜，我们去了做不了什么，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 “看一眼也不行吗” “不去” 直接一点还是好的，不过少年脸上并不是失落反而是忧愁的多。 还是买了饭往回走，虽说弟弟劝我一起买三份吃，可我认为，钱，还是省省好。 树林一贯的安静，静的有些可怕。 恐惧使我早早打张罗回院去，乘船，虽说扰了轩子的兴致，小寂倒像是放下了什么，很是轻松的样子，但我还是看不透他在想什么想的那么出神。 回去后大概近亥时，全镇传开了：谢家小姐惨死林中刀下，凶手不知去向。 就在我们今天去的那个林子！ 谢英！我的好姐姐哟！京师学堂之秀！ 她曾主动教我外文国学，算是半个我免银的私塾先生。还教我西洋哲学、法学。化妆搭配也是她教授的。还在学堂创立了“卫国学社”召集了不少有志青年来学习，还拿到了交流生的机会。她还作为“实报”社的编辑和记者，文章行云流水般却又针砭时弊，不赞一词，也算是“京师第一笔”。我也是常去报社玩的，姐姐教我学习使用相机、不过多为记录这平淡生活中的点点滴滴，而不是像她那样挂个相机、在街坊楼间、为了拍那么几个人而跑来跑去。相比之下，我的花花草草、阳光雨露似乎有趣的多，也是她在帮助下，我有幸成为了美院摄影系的第一位女学生。 我实在想不通，姐姐这样的人是如何惨遭毒手的？为什么世上有那么多好人？却得不到好报呢？欺压着善良的人去承受更多吗？ 这不公平！ 这样疑虑，着我睡着了。 身体轻飘飘的，腾到了上空，望着这镇上的景色还是一片的墨青色调。 我未曾想过我竟能有如此的眷恋落地的渴望 再次回过神，已经是在如监狱一般的小房间里，猩红的一片墙，发着奇怪的腐臭味。但我还正在为我周边发生的一切感到好奇时，门开了，走进一个脏兮兮的老太太，她扯着嘶哑的喉咙跟我讲到：“姑娘醒了！想吃点什么，我给你去拿！还有什么没做完的告诉我一下，帮你完成！等一下你会去送到大人那里才好被大人安心吃掉！” “？” 吃掉？我吗？ “大人他嘴刁的很！是不喜欢吃紧肉的，只要还有念想和愧疚的人就不会得到放松，肉也并不鲜美！” 我大至了解了我现在的处境，我会被当做盘中餐被享用掉！但我怎么可不清不楚就离开！我不甘心！有机会出逃为何要坐以待毙，所以我要打打迂回战术。 “婆婆，既然这样，那就麻烦你去找有关你们大人、文化、历史的书吧！总不能让我不认识这位大人和你们民族的情况下就被吃掉吧！” “就这样？没别的想法了？” “没有，我这人蠢得很，只想要一个原因而已。” 婆婆疑惑的看了我一眼说：“唉哟！我以为像你们这么大的姑娘，更喜欢胭脂、旗袍、夫君什么的，你这要求还真算是怪嘞！” 她无奈摇摇头，说：“我给你找找书去！粥放这儿了，喝吧，估计菜品一时半会儿是轮不到你了！” 当她把门关上后，我便舒了一口气，又重新瘫软在床上。至于那个粥，我可不敢喝，万一又混了什么呢？想想就恶心！ “你从一开始就没想过救她” “谁？” 从窗口传来的动静，我望去，一个人立在我对床的桌旁。 那人逆着光，我仍旧看不清他的模样。 但寒气已经压了过来 我想逃开，但我的手脚不知何时被拷上了链锁，动弹不得。 钻的痛从心口传来，使得我泪汗俱流，我尖叫、呼喊、直到意识模糊，发不出声音了、呼不到气了、一起都开始变得蒙雾般捉摸不透，像寂一般。 “姐姐，姐姐，快醒醒，外面飘雨了，加件衣服再出来！” 两位少年就在我的屋外，一位吵嚷着，我的床铺已冰的不行，却还是冷出了一摊水。 我摸了摸头，确认自己清醒，用簪子轻轻扎一下手背，是真的。 待我梳妆好出门，轩就冲了上来 “姐姐怎么起这么晚？是不愿意与我们出去吗？” “我们没出去吗？不是去湖边玩了吗？” 轩子愣了一下，随即又倏地笑了。 “看来姐姐梦中已经迫不及待的先探路一遍了！开心的哟！” 小寂还是默不作声地摆弄着他的画夹，生怕少了张纸似的。 又是辰时！同样地还是被市侩脸请进房，寂一如既往，望着画报出神。 “小寂，看什么呢？” “哦。。。没。。。不是。。。姐姐你看墙上的画报” 告示：镇上近日凶徒流窜，疑似多起凶案为同人所犯，刀器作案，手段残忍，如黑鸦般阴险狠戾！还望民众多加小心，尽少出门，富家女子尤是如此！ 有目击者称，疑犯约七尺中身，面部不清，却为神秘集大恶者！见者逃为上策，有能者及时上报水桥警署部！ “你小子看啥什么呢？到时候去公园包你看景看个够！” 轩子依旧对小寂的神游不满 “我。。。。”小寂支吾着 “姐姐，我们吃完就回去吧！” “你小子可好！想一出是一出！说回去就回去！你哥我在父亲那边求的那么卑贱，才求得来姐姐陪我们外出！没尽兴呢就回去？我可不答应！要回去你自己个儿回去吧！我这就再买一把伞，我和姐姐撑着去水边，你就回去待着吧！” “不许胡闹！”我气冲冲的说到。 “小寂要回去不是没有他的道理，你看画报” 轩看了看后低下了头。 这回支吾的是小轩他了。 “父亲怕的就是这个。。。我知道有危险，但我在父亲前说会不惜一切代价保护姐姐！我也不小了，虽说比姐姐差那么两岁，但身体还是可以保护姐姐弟弟的！父亲还答应如果有机会把这厮捉拿归案那。。。姐姐就有机会经常与我跟寂儿出来玩了！不过。。。那。。。现在。。。姐姐怎么个想法？” 我也不好意思负了小轩这般心意，这毕竟是不易的。 “出来可以，不过要防患于未然，如果遇到，可想好怎么逃了吗？” “不如想想怎才能注意到而不被发现，敬而远之。若又幸报告警署，也是会立大功一件！” 寂开心地说到。 “你小子看着斯斯文文的，心倒是野的不行！”轩嗤笑道。 “小寂说的没错，我们不能坐以待毙、袖手旁观” 三人同行，时刻注意周围情况，先远观、静观、后动之。 这次我们没有乘船到对岸，而是漫步在小巷的婉转弯曲中。 雨，渐渐的停了。 天，渐渐的明了。 相比第一次走在这巷子中，阳光映衬下似乎多了一小份乐趣。 小巷街里，慢慢的烟火气息也愈发浓重了。 上古们推着上车行，在街头，孩童也站在门口，四处张望着等待着马戏班子、过来表演的新玩意儿。 我们虽是漫无目的的走着，哥哥倒是如往常一般开心，不断的和周围人打趣。 小寂他一如既往，走在后面，一言不发，只是看着我偶尔会笑一笑。 我打趣地说到：“大少爷还真是有生气嘞！” 但粉衣少年也只是浅笑回应，后又默不作声了。 说过桥，我们又到了那水边的草坪。 这次我并没有急着张罗买午饭，而是和小寂静静的坐在湖边赏景。 我自生无聊与尴尬，且也不愿忍受轩子在一旁的吵嚷、邀我去水边捉鱼。便只得和小寂搭起话来。 “小寂，为什么哥哥名字是轩你是寂呢？有先生曾告诉过我，轩可以配成轩辕、轩轾。应是这两个字的。姐姐实在是想不清楚了？你有了解过吗？” “寂儿并没有很深入的了解过，不过大概是不合适吧！姐姐也实在不应为这件事烦心。” 我只得语塞的“哦”了一声。 我又继续与他攀谈，不过这回更多的是有关于画的。 不免的，就提到了升学这个事情。 刘寂自幼画得灵巧，国文数理又比轩强，虽说经商从政，他都是行的，不过他还是选择了从与美业，现即将毕业于美院附中。 “小寂，今夏你就结业了吧？到时候我们可就是校友哩！” 小寂笑了笑说：“嗯，同届” 我自觉这话里有取笑的意味，便不做回应了 “姐姐不开心吗？一后每天都能见面、散步，说不定还可以一起写生！” 倒是把他的话匣子打开了！ “姐姐在这里一直说话，在家也可以，不如三人一起在到处走一走吧！” 轩子耳朵灵的很，直接窜到我们面前说：“我知道向前面走，有个小林子，里面好像能看到很稀罕的鸟，说不定幸运的话还能瞅见呢！” 有趣！有时候这俩兄弟站在我面前，我竟分不出谁是年纪大的那个！ 这次我们主动向那静林深处走去。 忽地，我们听到旁边的草丛有动响，轩子大胆的向前看—是谢英！ “谢姐姐怎么在这儿？”小寂问道 “你们也在啊！我是听社里面人说，过来拍这边珍稀的鸟的” 但显然不是，她连相机都没带。 “可姐姐你的。。。。”轩子还在迟疑又要说出我的疑惑时，被谢英再次打断。 “我的的确确是过来拍鸟的，但现在有只不知名的黑鸟一直在攻击我，好像比起我的相机，对里面的胶卷更感兴趣，紧追着我不放呢！” 自然听出这有几分危险的含义，我也不是那么不识状况的人。 小寂开口了 “姐姐，要不先别管那只鸟了，我们去吃个饭吧，就在桥头水边，有一家很好吃的鸭血粉丝汤，要一起吗？” 缓兵之计，不是小吃店，而是水桥警署部。 我们四人慢慢的往回返，小心翼翼的，但也不妨说笑着，不过说的都是一些有的没的，最近的学习之类。 小寂又凑到我边上，悄声说： “姐姐，后面有只黑鸟悄悄的跟着我们” 我自然懂得他这什么意思 “轩子，你不是说跑得快吗？英姐姐也是能手，赛一赛吧！先到水桥头警署，就跟警察说，我们拍到了了稀罕的黑鸟，黑鸟在后面，快让警局快些借我们几张网过来！不然胶卷也要被叼走了，就说是刘家儿女出来玩发现的，顺便当警署的人做我们比赛裁判！” 话音刚落，我二话没说拉起谢英就向前跑。还没等轩子反应过劲儿来，寂也跟着跑了上去。 轩子他是不愿落人于后的，紧赶着我们，也加入了角逐赛。 “警署，前面就是警署了!我会是先要到网的那个！”轩子边吵嚷着边抢我们前，先一步跑上前去了，留我和小寂、谢英在后。 不过悬着的心到是可以放下了。 当然，我们也顺利的要到了网把那只黑鸟抓起来了。 那是一只没有家和信仰的、四处流窜的黑乌鸦。 当然，轩子回家后还是跟父亲去邀功，寂还是默默不说话，不过我看透他的笑了。 确实，春日还长，我应多陪陪他们了。 话，只取一半听。这的的确确是父母从小教育我的。 但我忘了，还有那一切尽在不言中。 还有那永不能丧失掉的的爱人之心的热血。 回来了，大家都回来了，连小寂画夹也还都在。 我想，今晚，夜梦吉祥。 春晨，我又睁开了眼眸。 这一次，还是寒冷将我扰醒，还是卯时没吃饭就和两个弟弟出游。 但这一次，不用带伞了，天没有下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