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腐串

“唰……”不远处的马路不断传来车轮与沥青快速摩擦的声音。

楼宇间一个不起眼的小巷挤满了来接孩子放学的家长。

紧张、不安、焦虑、迷惘在这人群中慢慢扩散。

冬日正午的阳光艰难地从无数楼宇的缝隙中终于爬到了这条背阴的小巷，却再也无力爬进这被阴霾裹挟的人群。

“铃……”这声音真让人心慌。

放学了。

孩子们的脸上一个个填满了天真的笑容，这笑容却让不安的人群开始拿出自己的面具戴上。

“豆腐串，豆腐串，好吃的豆腐串！”一声吆喝打破了这窒息的画面。

一个破桌，两把锈椅，一对母子从环境中显现出来，褪色的棉袄包裹下只露出两个冻得通红的面颊。

“豆腐串，豆腐串，好吃的豆腐串！”母亲扯着有些嘶哑的嗓音吆喝着，若不是这声吆喝，环境分分钟就会把她们吞噬的无影踪。

“豆腐串，豆腐串，好吃的豆腐串！”声音来自一个奶声奶气的小孩子，他好奇又调皮得学着这旋律有些奇怪的吆喝，开心的笑着。

人群变得更加沉默，孩子们的目光在聚焦着，大人们的目光在躲闪着。

没有人发现，那对母子已停止了吆喝，

母亲那略带智障的儿子与对面的孩子们一起开心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