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点什么
潇从垃圾桶捞出来那条死掉的金鱼给我看,我一下子想起了很久之前的事情。——2020年十一月十号
我从小就是个富有爱心和同情心的人,尤其是我知道生命只有一次之后我的爱情和同情心就更甚了,我觉得小孩子里面没有比我更善良的,我不会去抓蚂蚱,蜻蜓,也不爱用水淹没蚂蚁的洞穴看他们搬家,而对于孩子们来说,他们屠戮生命就像野猫儿一样稀松平常且高效。而有时又会表现出很分裂的爱心,对没有生命的纸片人和布娃娃爱不释手。
我当时就注意到,被他们破坏的东西就“死”了,那时候我对死没有什么确切的认识,现在也没有,就好像某种叫“生命”的东西从它们这些小虫子身体里面逃走了一样,我觉得“死”太抽象了,对于当时还是一个孩子的我来说,那时候我数学成绩很好,比同学们更快理解了什么叫“小数”和“有余数的除法”因此我觉得理解“死”对我来说肯定也不在话下,孩子总是充满自信,觉得全世界都是围着他转的。
“鱼儿被我们吃掉之后去哪里了?”我这么问妈妈。
“吃掉之后,就变成米田共了,就消失了啊”母亲回答道。
“那,鱼的生命去哪里了?”显然妈妈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她坦言“去问老师。”
我当然不会去问老师,因为她在很多关键性问题上踢皮球的态度让九岁的我非常不满意。
来到六年级,不少农村孩子手里有了打火机,他们像刚发现火的原始人一样,什么都想拿去烧一烧,我敢说即便给他们一个人去烧他们也下得去手,我也很喜欢玩火,但是我喜欢烧纸片之类的东西,当时的自然课老师说,是太阳的能量被树木吸收了,地球上几乎所有的生命几乎都仰赖太阳,我第一次了解到太阳除了照明之外的其他用途,我开始理解为什么我们都喜欢玩火了,我们喜欢我们自身,我们从火里面发现了我们自身。
烧点苍蝇蚊子自然也不在话下了,男孩子们总喜欢这么玩,我照样不能从中获得什么乐趣,毕竟小学是我爱心的鼎盛时期。渐渐大家上了初中,男孩子们终于戒断杀戮改泡网吧了,杀戮对象变成了几kb的数据,这让我蛮欣慰。但是我还是很疑惑,那么多次的杀戮他们到底有没有理解到一点,杀掉那些苍蝇蚊子到底带来了什么快乐,而生命又跑到哪里去了。
高中学的生物更复杂一些,但是总之也没人解释生命是什么,总之突然有一天,地球上生命就繁荣了。有时候我照镜子也会想,每个人的生命到底藏在什么地方?这个问题直到我成年也是偶尔浮现。
我在想我是不是也要杀点什么才能理解,毕竟我之前连一只鸡都没亲手杀过,不过我觉得自己的想法很奇怪,如果说体验过屠戮就知道生命是什么的话,那菜市场老板应该是“生命”哲学的顶峰了,所以我必然不能从这个角度去了解我想了解的东西。
但是杀点什么的想法蒸蒸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