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学考研 || 敢问西哲源自何方?
一
大家好,我是N位一体的酒泉西西子!
提到哲学必有经典三问:
我是谁?我从哪来?我到哪去?
当然,这里的我既可以是自我,亦可以是他者,这三问代表着每个人对本原的探问、对存在的思考。顺着这个话题,我们今天就来聊一聊“西方哲学从哪来”?
二、“哲学”的词源和源头
翻开哲学史,想必任何一位作者都会对“哲学”的词源作一番介绍:
哲学φιλοσοφία(philosophia)意味着对智慧之爱,其中的形容词的爱(philos)由动词的爱(philein)演变而来;智慧是sophia,智慧之人叫sophos,凡真正爱智慧者即哲学家。由此可见,哲学最初是一个非常“洋气”的词。
亚里士多德在《形而上学(物理学之后)》(Metaphusika)第一卷说“求知是人类的本性”,“原理与原因是最可知的:明白了原理与原因,其它一切由此可得明白”。可见求知是有限之人试图把握无限真理的尝试。
后来,哲学逐渐按照亚里士多德的译法传到东方,严复译其为“玄学”,亦被日本学者井上哲次郎译为“形而上学”,这个名称源自《易经·系辞上》中的“形而上者谓之道,形而下者谓之器”,凡超越经验事物的本体便是形而上者,对其进行研究就称之为形而上学。
哲学的名称演变至此就有那么一点“中国味”了,不过还是保留了“不接地气”的特点,毕竟智慧不可与技术或普通知识同日而语嘛。

总而言之,哲学牵涉到我们自身、我们与世界、世界自身的根本问题——“思有同一”。
西方哲学史几乎都从泰勒斯讲起,因为他第一个提出了“世界的本原是什么”。
但是问出这个问题却并没有这么“自然而然”。起初,自然乃至对本原的追问对于人而言是遮蔽起来的神秘之物,可以追溯到古希腊神话之中,赫西俄德与荷马两位吟游诗人分别以不同的视角叙述了神话时期的历史。
赫西俄德的《神谱》记录了奥林匹斯诸神统治世界的历史,荷马史诗《伊利亚特》和《奥德赛》叙述了特洛伊战争中的英雄史,其中的英雄是神人同形同性的。
或许是由于人口、战争、航海技术等条件的变化,希腊人接触到了源自埃及和巴比伦的医学、天文、算数知识,航海活动为他们在实践经验中探寻规律提供了契机,从变动的自然现象中寻找确定的秩序和原因,开始思考事物运动变化的本性(nature),这是哲学家们所共同探问的问题,关于本原的哲学可以称之为“第一哲学”。
三、“西方哲学”的三次转向
按照西方哲学粗略的发展趋势,大致出现过三次转向,我们便来看看这三次转向究竟对于“第一哲学”的问题有哪些不同的思考。

第一次转向是本体论阶段,以古希腊哲学为代表,追问本原问题。“本原”问题并不局限在以泰勒斯为代表的自然哲学家那里,将自然哲学提升至本体论阶段的哲学家是巴门尼德,他区分了“存在”和“不存在”,将存在视为事物的本原。
柏拉图顺着苏格拉底辩证法定义事物的思路,以“理念”表示事物的共性,视其为真正的存在;亚里士多德以“四因”解释世界,其中形式因最为根本,后来他提出的十个范畴中作为主词的“实体”最为关键,最终他把形式和实体统一起来,提出实体即主体。
亚里士多德的哲学堪称希腊哲学对于本原问题进行思考的顶峰。后来希腊化时期乃至中世纪时期,基督教神学逐渐“上位成功”,使哲学逐渐成为神学的婢女,以早期的奥古斯丁,中后期的托马斯阿奎纳、安瑟伦为代表,上帝成为世界的本原,人类理性的能力退居其次。

第二次转向是认识论阶段,以近代哲学为代表,探究知识问题。
这一时期的人文主义和启蒙思想使理性、科学“东山再起”,对本原的思考转向对理性和人的认识本身的思考,主要和“知识源自何处”有关。
笛卡尔-斯宾诺莎-莱布尼茨延续着“理性主义”的思路;
培根-霍布斯-洛克-贝克莱-休谟发展了“经验主义”的思路,但二者殊途同归,都承认理性的作用。
康德称理性主义和经验主义为独断论和怀疑论,他调和了二者,以“哥白尼式的革命”为口号提出批判哲学,划分“现象”和物自体”,主张人为自然立法、使得知识的普遍有效性得到保证,从而为科学的形而上学奠基。
黑格尔则对于传统形而上学来了一个“集大成”,他恢复古代“实体即主体”的传统,以理念和辩证法解释世界,绝对精神是世界的本原。

第三次转向是语言学阶段,以现代语言哲学为代表,研究语言与世界的逻辑结构。
自弗雷格等人开始,现代西方哲学发生了语言转向,全部哲学问题都归结为逻辑-语言问题。涉及语言在实践和思维中的作用、方法和逻辑形式。
英美分析哲学家更关注语言的工具作用,逻辑实证主义认为要用人工语言取代日常语言。
日常语言学派认为要对日常语言进行语言分析,消除对日常语言的误用和滥用;欧洲大陆哲学家认为语言是人与世界的根本纽带,人以语言的方式理解世界、把握真理——“语言是存在的家”。
四、西方哲学于我们而言意味着什么
以上是对西方哲学的源流与转向的略说,至于“贴标签”的方法要谨慎使用哦,因为这种理解方式只是我们把握西方哲学脉络的“梯子”,最终要的还是潜心深入某位大哲学家的思想,以他的视野为基点,对哲学史的源流窥见一斑,能提出自己的看法当然是最好不过啦。
因为西学很“洋气”,所以才促使我们有更加宏大的目标和理想:用西方哲学的精粹来涵养中华文化,复兴我们自己的文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