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长中,你最具反抗意识的行为
查看话题 >活给魔鬼、活给敌人
落笔这篇的时候,我刚刚结束了5天在医院的陪护,回到北京的家里安安稳稳吃下这几天最踏实的一顿饭。
这5天里,经历了一次惊心动魄,也盼望着能给某人一次认知上的刺激。
事情是这样的——我的发小麦麦(读过【道友记】系列的都知道)在准备拔牙之前被牙医例行测了一下血压,结果发现高压245,把牙医吓了一跳,赶紧给撵下手术椅说你快去医院吧,但他老人家没直接去,而是在附近的按摩馆、药房等几处地方又测了一下,结果大同小异。但这货依旧没有去医院,因为他本人并没有觉得身体有任何异状,牙没修成就回家了。
好在他跟我是无话不谈,念叨了一句之后,我把对话截图发给我微信里的所有大夫,他们的意见非常一致:赶紧去医院!
我把这个结论给麦麦,但他依然不当回事。
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刚结束当天的10公里,让紫薇兄帮我定最近的机票和大兴机场快轨票,期间我跑到家迅速完成洗澡、更衣,用了半小时就打车前往草房快轨站,一溜烟从大兴机场上了飞机,57分钟干到周水子机场。
当我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他都惊了,记忆中过了6-7秒他才反应过来,问:“你咋来了?”
当时我是火冒三丈的状态,基本上是操着骂人的架势指着他的脸一顿数落,原文不记得了,大意是埋怨他不珍惜自己活得太粗糙之类,然后把他按在床边,打开我的双肩包,取出碘伏棉签和刺血针给他耳尖、耳垂消了毒,各放了一滴血出来。
这招很好使,放血之前用他家的欧姆龙测了一下血压:高压222,低压192。放血后三分钟再测,马上高压降到186。
四针,每一针下去之前,我都对他说:“你别恨我。”
然后吭哧下去就是一针,直接见血。
收了针,坐在他对面,我和他讲了一下高血压的坏处——超过180本身就很危险、不正常,你这都200多了,随时有脑出血的危险,你不在乎自己身体和性命是你的事,但你要给我记住——你的命不仅仅属于你,抛却给你肉身的生身父母,你38年来吃的米、喝的水、读的书、赚的钱,你身上一针一线每一颗细胞每一根头发其实都不完全属于你,而是无数个你根本叫不出名字来的人一点一滴成就你的,所以你没资格放任自己的健康。
这一夜,我只说了这1.0的道理,我怕话多了引发他心理波动、耽误睡眠,以至于让他血压再次升高。
第二天他被我和杨光师兄(我在大连有个实体店,杨光师兄是店长)用车“绑架”到医院,医院有杨光师兄认识的熟人医生,走后门给麦麦做了各种检查,主任看了检查结果直接就把人扣下了:“行了,你今天别想走了,你脑子里有一处腔梗,再加上这二百多的血压,你现在就是一个行走的炸蛋,随时有脑出血的可能,必须住院监控,先把你血压降下来,然后排查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你血压这么高。”
结论跟之前我微信里的几位医生判断完全一致。
安排了病床,躺好,上心电监护。杨光师兄下楼去办手续的时候,麦麦问我是怎么出现得这么迅速的。
我说,别看我平时大大咧咧逼逼赖赖的,但其实我这人很惜命,我家地下室不仅被我疫情期间改造成了应有尽有的末日地堡(详见豆文《 我的“末日地堡”1.0》),我家玄关的椅子上还常年摆着一个“末日背包”,里面有应急药品、应急衣物、应急电源、应急手机、应急饮食,还有一万元的应急现金,包括人民币、日币、美元,每周检查、按时更新,为的就是一旦有突发事件无需准备、背包就跑,在任何地方都能凭借背包里的东西活一个月至少,而且在我家小区门前到距离家附近的火车站、机场快轨站都早设计好了堵车概率最小的行进路线,我一向都是有准备的人。
麦麦当时有点不服气又有点自嘲地说:我可没你活得这么精细,人各有命,死就死了。
我说:命是命、运是运,合起来才叫命运。“命”是天注定的不假,但永远也不要忘了“运”那50%,那是可以用人力争取的部分,也许到头来真的只有命数、逃不出命的安排,但毕竟我折腾过了、争取过了,这是一个态度问题,还是我昨晚说的那个理由——每个人这条命都不属于自己,所以谁都没有资格自作主张做了断,这就是我对这条命的态度。
麦麦的爸爸跟我父母都相熟,尤其他爸跟我妈还是学生时代的前后桌,我和麦麦又在一条街上长大、还做了三年的同班同学,一直到我大学毕业彻底离开家乡才多年未见,所以这多年的交情,我对他的成长可以说了如指掌。我知道他的原生家庭对他的三观和内心冲击很大,让他对生命不是非常“热爱”,但我这次也当面表明了我的2.0立场:你的家庭没怎么给你应有的爱,但这并不是你不能爱自己的理由。正相反——自己必须要活得带劲、漂亮、嚣张,其次是为了那些在乎你、爱你的人;但最首要的,是活给那些恨你的、不希望你过得好的人!
麦麦就笑问:你这是什么理论啊。
我说:但凡在乎你的人,内心都希望你过得好、过得无忧、过得潇潇洒洒,在乎你的人见了你就由衷地踏实、舒心、开心,朝你竖大拇指、羡慕你、称赞你、向你靠拢、以你为荣,这是人之常情,没什么可说的;
但同时,那些误解你、瞧不起你、故意要刁难你为难你的敌人面前,你更要站得直直的!甚至,要用一种挑衅的、鄙视的、傲然的态度去俯视他们,要让敌人们想到你就睡不着觉、就恨得牙根痒痒又不能把你怎么样,甚至你要保证敌人们都要死在你的前面,只有你在他们坟头撒尿的份儿,轮不到他们有时间、有机会来侮辱你,OK?
相对于天使,魔鬼的存在才是前进的动力。
我又问:是不是越来越能理解我为什么每天在朋友圈、在豆瓣上频频炫富了?我真不是为了气那些喜欢我、支持我的人,因为无论我做得多么过分,真正在乎我的人——记住,是真正在乎我的人,都不会鄙视我、膈应我、拉黑我。
相反,我也不会拉黑屏蔽那些视我为眼中钉的人,我心里默认他们都在暗处盯着我,我越开心,他们越闹心;我越兴奋,他们越郁闷;我越富有,他们越嫉妒。我要让实际行动来证明我李某人就是对的、就是!就是!就是!你瞧不起我你就是错的!大错特错!错到极致!不服来战!实力说话!我特么今年38了,脸上一个褶没有,每年往脸上涂抹好几万、每天跑10公里保持68公斤的标准体重、维持17%的体脂率、26岁的身体年龄和26岁的肌龄、每年做2000多元的体检,知道是谁在成功地督促我吗?
不是朋友,不是家人,而是敌人。我也不需要什么假想敌,我知道很多我认识和认识我的人都看我不顺眼、恨得我牙根痒痒,但我就是要让他们此生此世无法得逞,这就是我高度自律的动力。
麦麦听了我2.0的长篇大论就笑:“不觉得自己有点狭隘么?”
我说,我知道啊,但我成了,我很健康,我很潇洒,我很富有,我的日子是零焦虑的,我的账务是零负债的,我每天都可以睡到自然醒,每天醒了账目里都多一大笔收入,我想买什么都花不完,我可以随时随地说走就走,我能在五分钟之内把你的血压从两百多降到一百多!
我就是活给敌人看的,想到这一点我就每天充满力量;我还可以活给在乎我的人,我想对谁好就对谁好,不至于心有余而力不足,也不会给自己留下遗憾,这狭隘吗?
麦麦就不说话了。
在病房里这几天我都没下楼,陪伴麦麦度过了5个日夜,陪他回忆过去、拿他插科打诨,每天眼看着他的血压一点一点降回正常值、医生们排查出他的病因(还好没有器质性病变)、逐步做出对策。在获得医生肯定的答复后,我背上我的“末日背包”,指着他的脸留下一句“你给我早点立起来!”
走出病房之前,杨光师兄还说:你真不像38的,你活得像18的。
我挑衅地反问:厘米吗?
杨光师兄大笑。
然后我就踏上了返京的飞机。
我是在乎麦麦的人之一,我衷心希望他能好;我也知道麦麦同样在乎我,我这次的“突然袭击”能给他一定的刺激和提示。
我固执地认为:人活在世不易,能跟这个狗屎一样的世界和解的最佳方式,不是咒骂它、逃避它,相反是要和它共舞,这种共舞不是勉为其难,也不是装模作样,而是高傲地面对、主动扯过魔鬼的手与之共舞,还要舞得比魔鬼更加风骚、以至于让魔鬼自叹不如、自觉下跪、挖个地洞该回哪回哪去!
同时,让那些真正在乎我、爱我的人发自肺腑地为我鼓掌,这才算是给彼此短暂的人生一点应有的慰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