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equoia

苔藓撬开坚韧的缝：我仍在外头。

越高越昏昧

树冠驼起时日，无视摇摆和拨弄

抖落下暗青的忍耐

夕阳蹲在树梢上玩掷玫瑰色的跖骨

坚硬的云块，断裂之处涌出的

寂静——

旋即由赤脚的探听所引领

声音，声音，胎衣尚且湿润

攒动并稚嫩地乞求

想要露面，成熟，诱鸣却被拆散在

光的纺锤尖上：杂乱了，杉针与星线的对视

就像蝶翼般腐殖质鼓起吸附的秘密

松果存有山脉的苦痕；

那是另一种巨大在蜿凿，雕刻，坐落

它扬起石灰的脸，说：从未合理。

为再次成为重负，寂静首先微弱了（以其特有的假面）

深处的阻力唤红杉出现

忽而成林，又只是这一棵——

在眨眼和溢出的死之间它从未合理。

下降！在下降中落得更快！

红杉背后，夜无可挽留地滑翔，悬停，

大笑一声而后栖息至永远。话语在眉梢上

雀跃着模仿，向如铁的岁月徒劳飞去…

是的，什么都不剩。

而此刻 那些像被扫起来的山间路灯

亮了… 灯光沾染的耐心诚如生命

随冷意和困倦拍打却无从拂去。睡吧，孩子，

然后好起个早，将绊倒冬天的枝条捡起，

然后炉火中苔藓和红杉的气味将会重现

它过来，揉你额前不知情的碎发，

你把满蓬的落果塞进百宝箱

户牖紧闭，一阵问候，正在安详地徘徊。

那是从返列里传来的我的鸟卜预言：

但你，飞快把箱子关上

仿佛拒绝成为同逝者的脸

而关闭那道最初应许的象征之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