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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看话题 >维特根斯坦式的美学凝视:论“颜值”(神吐槽)
维特根斯坦的名言是“美丽的东西都不漂亮”。这里有必要先介绍下老维的美学观念,然后再切入正题。

老维对美学的看法: 维特根斯坦不纯粹是逻辑学家,也不止是科学哲学家、语言哲学家或者数学哲学家,维也纳学派(Cercle de Vienne)的中心人物鲁道夫·卡尔纳普(Rudolf Carnap)恰当地指出,“相较于智者,维特根斯坦更多地是一个有创造力的艺术家”。 前期老维(第一维特根斯坦哲学时期,即逻辑哲学论时期)认为“美的本质”属于形而上学命题,维氏的表达是,这是不可说的,而不可说的,我们理应保持沉默。但不可说的,并不表明其不重要,而恰恰有可能是最重要的。而且,事实上我们可以在维氏的笔记中看到,他对美学的看重。因为后期维氏对美学、宗教等的思路,事实上是采用了一种实践论的视角,这样的一种视角,后期维氏不再是一个本质主义者(基础主义者),但他也不是一个反本质主义者(小姐姐注:这样,也与反本质主义&基础主义的现象学派区别开来,罗素说他是一个神秘主义者)。
例如“颜值”的问题就是一个美学与语言学双重凝视的对象。小姐姐我笃信生活即哲学,哲学作为活动体系的意义超越了作为知识体系的意义)------“颜值”已经渗透到我们的生活,这个语汇是我们生活的一部分,按照日常语言分析学派的理念来理解,“颜值”是我们这个社会当下日常语言游戏的一部分,是我们大家共享的“语言-生活”同构体里的一滴水,是语词与生活的双重表象。

“颜值”背后则是一个本质的、形而上的命题-----即“美的本质”是什么,这是一个很大的问题,涉及到整个社会伦理学基础的问题了。这么重大的问题,肯定大家各有立场,各有利益在其中,是讨论不出个所以然来的,对于这类涉及重大公共伦理学的问题,按照逻辑哲学论学学派,尤其维特根斯坦本人当年的立场那样,我们就应该保持缄默与敬畏之心,轻易地不在这种问题上逞口舌是非短长,而要理性沉思,默默努力,不是说出,而是努力让社会,我们身处的世界“显现”出你想要的“美的本质”来,大家以行动实践代替概念争执,就看最后亿万人推动的有关“美的本质”的终极价值面貌(也就是亿万人合力加成的结果)是不是接近你个人想要的“美的本质”的样子。

我认为“丁真--人民美少年”现象就是大家以行动实践代替概念争执的一次有关“美的本质”的“显现”,亿万人推动的有关“美的本质”的终极价值面貌(也就是亿万人合力加成的结果)的全民从自发到自觉的一次实践案例。


番外:

我来跟他李涛:
首先,社会主义社会的初心就是大家喜欢看到弱者变成强者,文盲半文盲因为制度优势变成文化人啊,这比赢在起点上,赢家通吃的马太效应社会更有意思,更得民心;
上一次我在豆瓣其他地方提到陈嘉映老师特别爱引用维特根斯坦前期爱说的一句话---维特根斯坦年轻时说:“善的本质和事实没有任何关系”。我当时的解释是,善恶作为观念与概念,与一切概念一样,都是真实、具体的人对于外部世界的“成象”,是有阶层烙印与立场的,是不可能普世的。
今天,如果从外部性vs内部性这一对哲学概念角度来说,我的话可以扩展为---在一个切实激励向善的社会机制里,“善”是内部性,也就是这个社会性本善,“恶”是外部性(异端?);反过来,在一个激励作恶或者作恶成本非常低的社会机制里,“恶”是内部性,也就是这个社会是性本恶的,“善”即为外部性(异端?)。 丁真的走红最大最积极的意义就是久久地被丧文化笼罩的我辈社畜们突然发现,有了鸡冻与狂喜--原来这个社会本质还是性本善的,大家都有向善的同理心,只是以前被各种PUA嘈杂圈内声音彼此隔绝不知道而已。
这样就完整了,把善与恶,外部性与内部性都贯通了,也更接地气了。。
其次,中国人最喜欢看见番外化外变成化内了----对于中国人来说外部性vs内部性的哲学概念有两层意思:
五千年一系不中断的文化同化能力应该是中华家的独门绝技,你以为从西北苦寒之地崛起渐进到黄河长江流域,九州方圆,以至于今天960万平方公里的华夏一族如何演变成一个56族的中华国族的---而且,我国官方第一大语言汉语属于汉藏语系,汉藏本来就是一家,源头上都是古羌,然后分支出康藏羌、华夏两条主线;
这是第一层。第二层就是第一条里说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