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拼贴城市的一些思考与笔记
对比分析与《拼贴城市》同时的翁格斯&库哈斯《城市中的城市:柏林 绿色群岛》。两人均对城市碎片化的历史肌理提出了城市发展设想(二人的城市碎片化是否都是基于二战之后城市被夷为平地,历史断裂这一情况?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与现在城市的情况则有不同之处。)
要修补被夷为平地的战后碎片,面对这样的碎片化,仅通过补充建设恢复中世纪的城市肌理不仅无助于减缓人口减少后带来的不良影响,反而是对乡愁的过分迷恋。
翁格斯认为:城市形态发展不应停留在对历史重要元素的简单怀旧上,应对实体与开放空间的尺度规模、密度连接等进一步思考,于是以保留特殊肌理,并将其作为区域发展触媒的城市绿岛模式便应运而生。
翁格斯与柯林·罗意识本质上是对立的,具体表现为翁格斯将现代城市看作辩证城市(dialectic city)而柯林·罗将其看作为拼贴城市(collage city),更深层次则体现出如是美学(as found)与完形美学本质的营造理念差别。
城市碎片化:打断或破坏了城市连续的肌理(城市肌理包括了哪些方面呢?)
柯林罗认为:城市的碎片化会导致对城镇景观的造景式营造或对科学的膜拜幻想而产生的超级理性营造(类似批量生产导致的地域性的丧失),在城市的碎片化修复中无论采用哪种形式柯认为均会丧失城市中的历史图景,导致实体的危机。面对城市碎片化,通过折中地对传统城市进行改造与修复则可以将实体肌理与心理结构吻合,将历史肌理转化为城市的拼贴,方是一条明智的城市普遍肌理发展路线。
翁格斯认为:城市碎片中微观表现为随处可见的城市飞地与城市边界墙等空间元素,同时也包含逐渐衰落的历史空间元素,这些元素的随机分布也便成为城市中的城市。对于该现象的认知,翁格斯将大海与群岛的关系与城市中的城市进行类比,正是群岛与海的清晰对比带来了群岛的清晰框架
(柯林罗的城市拼贴,更像是各个要素的并置(ABCD并置),没有谁强谁弱,没有包含关系。而翁格斯的城市中的城市,感觉是在一个当代的城市(主体A)中允许有各个飞地(BCD)的存在,并且强化这种飞地的特征,有一种A包含BCD的关系。不知道这样理解准确不)

面对已有的城市碎片,柯林罗的思路为折衷式寻求历史城市中的空间意向与结构和现代城市的组合;而翁格斯则积极拥抱碎片,进行空间特征强化整合,建立城市形态的自然多元并置。
然而对城市设计问题的原型选择,他们都体现出对建筑自主性的充分自信。二者都将某种建筑形式当作城市形态延续或发展的催化剂。
柯林罗的建筑形式的目录索引:“历史与传统的成见”(Parti and poche)——Parti 是古典建筑中对轴线的控制与分析,而poche 则是指不同大小厚度的“墙体”构成联通的建筑平面的虚实表征。本质上是建筑形态在城市化平面中的放大性解读,从城市的角度来看城市的parti 指从传统城市出发的轴线关系,区域的poche 也是不同大小厚度的“城市实体”构成城市的贯通系统。
对于翁格斯“城市中的城市”的原型索引,则具体体现在海与群岛的辩证关系上。一方面,选择“特殊的群岛”,对城市建筑体在美学、政治学、社会学价值框架下,寻找可成为区域发展的触媒性空间元素,随着城市发展,原型成为区域象征性空间。另一方面创造巨大的海,在人口减少的城市结构中进行删除式设计(the design of decay),增绿留白。(什么叫删除式设计?)
柯林·罗将城市空间网络结构也由城市肌理中作为图的公共空间的虚体与作为底的建筑实体通过形态互动来体现活力。同时虚体在某种意义上可以认为是城市空间中一种积极的实体。(柯林罗把图底关系反转了)
在柯林·罗参加的被打断的罗马竞赛中(Roman Interventions),柯林·罗正是运用虚空间肌理碎片组织、轴线拼贴、肌理连接三个具体的操作,将罗马七山中的其中三山AvetineHill、Palatine Hill 和caelian Hill与还有两个重要区域——大学城区域罗马斗兽场进行有机串联。
在群岛理论中翁格斯并不认可通过拼贴城市,将普通城市肌理与重要意向性肌理(identical fabric)形态逐渐趋同化来建立联系的逻辑。“城市修复否定了一个事实即大多数地区已成为废墟,移除表现不佳的城市组织并将它替换成一个自然的中性场地,反而是一种强化保护的街区二元化的手段”,这种强化手段在其早期实践中称之为“对存在元素片段式选取作为中介”(photograph existing eliment as new intervention)
从今天视角回顾,两人无论以“拼贴术”还是“群岛理论”发展而成的城市设计框架建构,均存在不足,且共同选取了“参照”思路作为城市设计的思路。于柯林·罗而言,这种参照是对城市中历史肌理历史实体和所围合成的三维虚空间的参照,试图从轴线、与空间建立虚空间的连接,而形成对传统城市空间秩序的某种参考。但从选择上也可发现选取时候主观性较为强烈,且存在某些地区缺乏历史积淀而缺乏参照的情况。
(对于翁格斯来说,这种参照有两个步骤,第一步是基于日常生活而选取一个大的城市模型,第二步是基于对比,选取有可识别性,有差异性的群岛。)
群岛周边的“海”被视为非正式的自组织绿色流动空间。这些区域被想象成森林、农田、花园和岛屿居民或那些选择在这个非正式的临时栖息地生活的人的任何自组织活动的空间。
(日常纪念性反差:一种匿名性的纪念感也可不通过广场、纪念碑等传统的象征性元素所体现。)
the end
柯林罗的拼贴城市理论
建筑的自主性:反对夸大建筑与社会经济乃至政治意识形态的关系,主张在建筑自身的范围内认识和研究建筑问题(例如:建构就是关于建筑自主性的探讨)
柯林罗关于建筑自主性的探讨更多关注建筑的形式。
现代意义上的乌托邦——“行动派乌托邦”:人们完全有可能掌握自然规律(牛顿力学到笛卡尔主义),因此相信人们也完全有可能掌握社会知识,从而用这种知识来构件一个乌托邦。
柯林罗批判这种现代主义的乌托邦。它允许乌托邦的存在(当然也应该包括现代主义乌托邦),但反对将乌托邦作为绝对和唯一的价值。
现代主义建筑在尝试构筑乌托邦城市中,其失败经验引向了两条分岔路:一面是往回看,恢复传统城市的愿景,取自于戈登卡伦《城镇景观》,如英国小城镇的景观尺度,另一面则是向前看,通过进步科技重塑城市生活,如建筑电讯(archigram)的“行走的城市”。他将它们分别称为“ 对城镇景观的崇拜”,“对科幻世界的崇拜”
科林罗的《拼贴城市》夹在两条路之间提出了一种折衷的方法:用拼贴和推敲城市空间图底的方式,平衡地去思考演变并设计城市。 拼贴城市需要同时面对传统与现代。
柯林罗论述了两种不同层面上的拼贴城市:技巧上的拼贴城市,思维方式上的拼贴城市
现代城市与传统城市之间存在巨大差异:
柯林罗认为:与建筑圈合空间的传统城市相比,现代城市的问题就在于最为实体的建筑不再其备围合空间的能力。
引入“边角料空间”(poche),在建筑当中指的是房间交界处产生的剩余空间,在文丘里看来,边角料空间是建筑矛盾性和复杂性的表征之一。
“城市边角料空间”概念的使用中罗提出的则是一种城市建筑的矛盾性和复杂性。一个城市建筑可能夹在不同的城市元素中间而成为一个“城市边角料 ”。
自由主义哲学家伊萨亚·伯林“刺猬与狐狸”的思想:刺猬-一元,狐狸-多元。
借助伯林的观点. 柯林罗区分了两种不同性质的建筑。在罗看来西方建筑史上最为典型的“刺猬”式建筑的例子是巴黎郊外的凡尔赛宫,而位于西班牙提沃利的哈德良离宫则可视为“ 狐狸“建筑的范例。前者是“整体建筑学”和“整体设计”的展现。后者则试图努力消除任何控制思想的主宰; 前者是“ 绝对君权“的体现,而后者则在协调混杂冲突的同时不失建筑的尊贵理想。
简言之,在建筑上,柯布知道许多事情,因此是一个“狐狸” . 可是在城市上他只知道一件大事,因此是一个“刺猬”。在柯布那里.我们看到的是“复杂的建筑和简单的城市”. 这与古希腊雅典卫城呈现的“简单的建筑和复杂的城市”的关系正好相反。
罗将拼贴理解为“ 一种根据肌理引入实体”或者“根据肌理产生实体的方法”,一种在当今的情况下单独或共同应对乌托邦和传统这类根本问题的唯一方法。
库哈斯《bigness论大》中对文脉主义的剖析:因为将“文脉”过度理想化,文脉主义其实已经将一系列能够注重真正文脉的更为复杂和准确的选择排除在自己的视线之外了。
斯坦艾伦,用“场”field取代“文脉”,场与场所(space)相关,而不是与文脉相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