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鱼

昨晚我做了一个关于金鱼的梦。

梦里，我在一个空旷的白色空间，一个女人坐在地上卖金鱼，在她面前有各种各样的大大小小的鱼缸、玻璃杯，里面游弋着五颜六色的金鱼。

我一直很喜欢金鱼，就停下来看她的金鱼。女人问我要不要买几条？我说我养金鱼不太行，往往一个月不到就陆陆续续死掉了。

女人说：“我养的金鱼不会那么容易死，都是智能的。”

我吃了一惊，我说你这些都是假鱼吗？机械的？电动的？

女人拿起一个玻璃杯递给我，里面有一条红色的金鱼游来游去，我仔细看了一看，和我平时认知的金鱼并没有什么分别。依旧柔软、灵活。

女人说：“这是真鱼。但是它们在出生以后，身体就会被植入芯片，它有生命，但是芯片也在主导它的行动。如果有一天它死了，芯片依旧会主导它的行动，它依旧会进食、游动、追逐。像活着一样。这一个过程可以持续五年之久。”

我问她：“那如果金鱼自己不死呢？”

女人说：“如果鱼不死，芯片五年后就会没电，这时候芯片的作用就越来越弱，到最后鱼就重新完全自己控制自己了。那就祝贺它活满了五年。”

我很诧异。

女人笑着说：“你不是觉得自己养不活吗？这样的话，你手上这条鱼至少可以陪你五年。哪怕死了，在你看来正常活泼。”

“多少钱？”我问。

“98一条。”

我放下鱼，没有买。快步穿过一片园林假山，遇见我的同事们和老板在开会。他们因为工作上一个很小的事情在哭泣，我觉得不可思议。我满脑子都是金鱼的事情，想告诉同事们，但大家都在很认真的工作，我无人可说，百无聊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