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场与文科知识焦虑
关于学术幻灭的话题,接触也远非一时半日了。直到高考失利,搭四个小时的飞机来到大学,听了几节课,确确实实感受了一轮课堂与现实或虚拟的四处,我也可以说:早知道了。找不到严谨合适的学科训练,那我就去泡图书馆吧。价值观念的碰撞鄙视彼此判断——所有时候,面对其他人,我什么都讲不出来。不愿意回答,不愿意把自己猛然放在某一个具体的立场上。这种方式走下去,总觉得自己即将成为另一个遭讽刺的维舟;也许事实上,早已经是了。 最近读古典学,期望能打下学习的基础。资源匮乏,外语不通,读古典学,似乎就绕不开刘小枫甘阳这样一代人(和他们的《经典与解释》系列)。似乎正好与施特劳斯那种隐秘书写的路数相和,针对(中美)“施派”的普遍批评更为针对个人,针对学术生产的人员流动,更有知识社会学的“犀利”,更是一段阴冷冷的学术史。这种学术史之上,是条供人判断的“左”–“右”的政治立场维度,“学者”们,乃至我们,被烙上或左或右或自由或专制的标签,不断被迫奔走于舆论漩涡深处。 “左右”的维度过时了吗?我不知道,但它似乎正时兴。但,真的,我越来越觉得,“不抱门户之见”,就算并非沽名钓誉自我包装,也至多是自欺欺人了——原谅我此时的偏激。钱锺书说偏见是思想的放假与周日娱乐,但种假装能悬置一切的娱乐孤独至极,这短暂假期真是难熬。 前几天读到篇谈论建筑学的文章,署名尹一木。他是建筑学出身,却摇身一变成了哥大比较文学的博士。接着,退而成为一位数学硕士,哲学博士,访学欧美,现在在中山大学教代数积分。很多学术神话我都喜欢,李猛,钱锺书,孙凝翔。很高兴,发现又一名文理贯通跨越边界的神人:他好像从虚无缥缈的人文社科鬼域边缘,一跃踏上了坚实不妄的真实土地。齐泽克的儿子也去学物理了。我愚笨,只会这些,动不来身,只能写写这些抒怀感伤泄愤陶醉无以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