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疫保卫战

现在,其他的症状都好了,倒是忽然出现了一点点的鼻塞。那只能再睡一觉了,到明天就差不多好了吧。
周日的下午,冬日的杭州阳光吝啬,坐在懒人椅上的我不曾想到,身体的免疫缺口近在咫尺。火红的两根电热管,热气温暖。靠得太近了,呼吸道明显感到了灼热干燥,但是身体贪恋温暖,不肯挪远。湿润的呼吸道黏膜在燥热的空气中裂了缺口,病原体们趁势而入。
晚上,咽喉明显感觉不对劲。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兴许一觉之后就好了。但是幸运未曾眷顾,周一早上醒来后,干燥疼痛的咽喉宣告着病原体的入侵成功。它们已经安营扎寨,壮大队伍,而我的免疫大军还在集结的路上。周一一整天咽喉炎症都在恶化。周二醒来,病原体摧枯拉朽地破坏咽喉要道,免疫军团疲于奔命,还未取得对病原体的有效遏阻。我已经疼痛到不想说话了。到了晚上,反侵略战争到达高潮。免疫大军已经彻底整装在战,马革裹尸、血流成河,炮火连天、地动山摇。身体格外疲惫,眼皮老早就耷拉下来了。为了把能源尽量供给给免疫作战部队,早早地睡了。
周三一早醒来,外面阴云密布,空气中是霾的气味。经夜的腥风血雨,病原体大部队已被击溃,流兵四散。战后部队正在修复战场基建——损毁撕裂的呼吸道黏膜、破败阻塞的毛细血管通道。喉咙奇痒难忍,身体不受控制地咳嗽。现在咳嗽和昨天的不一样,昨天的咳一下痛一下,但是不会连续咳。今天的咳嗽一咳就是像失控的机关枪一样,连续咳嗽,咳到痛了才会慢慢停下,咳到横膈肌也痛了,咳到胃也痉挛了,咳到口水都被动流出来了,咳到两眼发红气喘吁吁。过了早上这一段,咳嗽就多少缓解下来了。午饭过后,头开始痛了。到了晚上依旧头痛。咳嗽已经平息。睡一觉就好了。
周四早上,也就是今天早上。免疫部队还在做扫尾工作,正在逐个清除逃窜的病原体。时不时地需要“咳、呸”清扫战场,看着那几口痰,肃然起敬,那是我英勇的免疫战士在死亡中与病原体最后的殊死搏斗。颜色越来越淡,越来越透明。一切都在向美好的新生活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