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育文摘周报》榜样人物周刊 | 樊锦诗

【个人简介】
樊锦诗,生于1938年,浙江杭州人。1963年,毕业于北京大学历史学系考古专业。现任敦煌研究院名誉院长、研究馆员,中央文史研究馆馆员。2017年,《莫高窟第266—275窟考古报告》荣获第七届吴玉章人文社会科学奖优秀奖。2018年,被授予“改革先锋·文物有效保护的探索者”称号。2019年,荣获“文物保护杰出贡献者”国家荣誉称号。
樊锦诗说:“我非常幸运能把一生奉献给敦煌莫高窟,为这样一个绝无仅有的人类最伟大的文化遗产服务。如果还有一次选择,我还会选择敦煌,选择莫高窟。”
樊锦诗:敦煌的女儿
一个樊锦诗,半部敦煌史。——甘肃省作家协会副主席 叶舟
莫高窟,位于敦煌城东南25公里处的崖壁上,现有洞窟735个,壁画4.5万平方米,泥质彩塑2415尊,是世界上现存规模最大,内容最丰富的佛教艺术圣地。莫高窟自100多年前被发现的那一刻起,便震惊了世界,成为与故宫、长城、兵马俑并驾齐驱的世界文化遗产。
敦煌虽美,却也脆弱,莫高窟那些被视为瑰宝的艺术品,就像沙漠中的绿洲,需要得到保护。它们的保护,离不开一代代莫高窟人的坚守、探索、奋斗、前进。正是因为有了一代代敦煌人从青丝到白发,用心默默守护着敦煌,才使得更多人领略到那些瑰宝的魅力。
遇见敦煌 一生守护
1998年,樊锦诗成为敦煌研究院第三任院长,肩挑起保护莫高窟的重担。在樊锦诗的带领下,敦煌研究院不断引入先进的保护理念和技术手段,改善生态环境,实施整体、综合、科学保护,拓展研究领域,加强国际合作,并且建设敦煌莫高窟游客中心,建设“数字敦煌”的影像拍摄与数据库工作,既推动了敦煌研究与文保事业的深入发展,也让公众与世界更加了解敦煌。
2019年9月,在新中国成立70周年之际,樊锦诗荣获“文物保护杰出贡献者”国家荣誉称号,这是国家最高荣誉,也是继2018年荣获“改革先锋”称号后,樊锦诗获得的又一殊荣。
扎根敦煌 倾力奉献
在自然环境破坏、洞窟本体老化与游客蜂拥而至的三重威胁下,如何让这些存留千年的脆弱艺术瑰宝“活”得更久?这个问题困扰着深深热爱着莫高窟的她。
几经思索后,一个大胆的构想在樊锦诗心中渐渐清晰起来——为每一个洞窟、每一幅壁画、每一尊彩塑建立数字档案,利用数字技术让莫高窟“容颜永驻”。
2008年年底,在樊锦诗的推动下,莫高窟保护史上规模最大、涉及面最广的综合性保护工程开始实施。除崖体加固、风沙治理等基础性工程外,还利用现代数字技术,将洞窟、壁画、彩塑及与敦煌相关的一切文物加工成高智能数字图像。现代数字科技使历经千年风霜的莫高窟进入了新时代,洞窟里的佛像壁画通过数字手段搬到了室外,实现了永久保存。
建成的莫高窟数字展示中心,开创了敦煌莫高窟开放管理新模式,有效地缓解了敦煌莫高窟文物保护与旅游开放的矛盾。其中数字资源制作成的两部数字电影——《千年莫高窟》与《梦幻佛宫》,讲述了莫高窟的历史文化和洞窟的历史,通过“数字电影+预约参观洞窟”的形式既让游客得以尽兴,也使得单日游客总量得到控制。
不仅如此,作为考古专家,樊锦诗潜心于石窟考古研究工作,运用考古类型学的方法,结合洞窟中的供养人题记、碑铭和敦煌文献,先后撰写了《莫高窟北朝洞窟分期》《莫高窟隋代洞窟分期》《莫高窟唐代前期洞窟分期》等论文,完成了敦煌莫高窟北朝、隋代、唐代前期和中期洞窟的分期断代,揭示了各个时期洞窟发展演变的规律和时代特征,成为学术界公认的敦煌石窟分期排年成果。
她主编的26卷本大型丛书《敦煌石窟全集》总结并展示了敦煌研究院在敦煌石窟考古、石窟艺术研究方面的成果,第一次以大型专题丛书的形式全面系统地揭示了敦煌石窟的丰富内涵和珍贵价值。
培养人才 薪火相传
“敦煌的事业有了巨大的发展,靠的是人”,樊锦诗表示,为吸引更多人才加入,敦煌研究院全力为年轻人提供发挥才干的平台和学习深造的机会。“我们不搞论资排辈,谁有本事谁上。年轻人只要有能力,就给予相应的经费支持,做好了还有奖金。”樊锦诗说,研究院还提供资金支持年轻人继续深造,“坐在莫高窟看莫高窟是坐井观天,凡是与研究院有合作的国外机构,我们都把人送过去。”
她倡导设立了敦煌研究院中青年优秀科研成果奖,设立专项经费,建立课题审报制度;筹集专门的出版经费,资助学术著作的出版;她大胆起用一批青年专家走上中层领导岗位,使他们成为了“打不走的莫高窟人”。
(全文见《中国新时代》2020年第C1期 王志琴 文)
厮守,一眼千年
敦,大地之意;煌,繁盛也。
那是我第一眼见到敦煌,黄昏古朴庄严的莫高窟。远方铁马风铃的铮鸣,我好似听到了敦煌与历史千年的耳语,窥见了她跨越千年的美。
一开始,在这般庞大深邃的敦煌面前,我是羞怯的,恍若相见初恋一般的惶惑不安,一阵子相处后,慢慢地小心翼翼地把敦煌当作了“意中人”。
文物界的人,只要对文物有深深的爱,就会想尽一切办法保护它。能守护敦煌,我太知足了。灿烂的阳光,照耀在色彩绚丽的壁画和彩塑上,金碧辉煌,闪烁夺目。整个莫高窟,就是一座巨大无比、藏满珠宝玉翠的宝库。这样动人可爱的“意中人”,已成了我生命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我怎么能舍得离开呢?
后来西部大开发,旅游大发展。1999年开始,来敦煌欣赏壁画的人越发多了,我一半是高兴,另一半又担忧。我把洞窟当意中人,游客数量的剧增有可能让洞窟的容颜不可逆地逝去,壁画渐渐模糊,颜色也慢慢褪去。
有一天太阳升起,阳光普照敦煌,风沙围绕中的莫高窟依旧是安静从容,仰望之间,我莫名觉得心疼:静静沉睡一千年,她的美丽、她含着泪的微笑,在漫长的岁月里无人可识,而现在,过量美的惊羡者却又会让她脆弱衰老。那些没有留下名字的塑匠、石匠、泥匠、画匠用着坚韧的毅力和沉静的心愿,一代又一代,连续坚持一千年。莫高窟带给人们的震撼,绝不应该只是我们看到的惊艳壁画和彩塑,更是一种文化的力量!就算有一天她衰老了,这种力量不应消失,我一定要让她活下来。
(全文见《西部大开发》2019年第4期 樊锦诗 文)
来源:《教育文摘周报》2020年第38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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