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小记
记得那时候刚毕业,住城中村出租屋。生活在蛛网里,看各处起高楼。迷茫,整个人无处安放。
某次填饱肚子的时候,餐馆对面窝着一条掉毛的土狗,眼神浑浊,像患了阿尔茨海默似的老人一样在晒太阳。
几个农民工拎着青岛啤酒、大海碗,坐在老狗旁边吃着自带的伙食。
其中一个人佝偻着身子,晃到狗旁边,将汤汁淋在了狗尾巴上。
土狗先试着舔舐地上的汤水,但汤汁本就不多,都已经渗到土里。
老狗闻着味试图舔尾巴解解馋。一开始他以为容易的事,却显得极不容易,他够不着自己的尾巴。
慢慢的他加快旋转的速度,开始疯狂的追着自己的尾巴,身体都快对折了起来,声音从一开始的呜咽,到急得哀嚎,发出像我碗里刚出锅的黄焖鸡一样狂躁滚烫的声音。一瞬间,我觉得那完全是人的声音。和我在地铁里看到的被工作压垮的人哭嚎起来没有两样。
那声音开始只是让我在大夏天人身发冷,但突然间又恍如隔世。
北漂,和这条土狗的区别有什么呢?少条锁链吗?前方吊着工资房子这样的胡萝卜,我们往前冲着,短时间求而不得?
“我酝酿出一份巨大的悲哀,却流不出几行眼泪。我全面袒露自己的软弱,捶胸顿足,小丑般无理取闹,可万物充耳不闻。我无数遍讲诉自己的孤独,又讲诉千万人的孤独。越讲越尴尬,独自站在地球上,无法收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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