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一人游”生活
查看话题 >02独自行走川藏线|在恩施鹿垸坪看了一天的云
2014年5月10
从安徽六安离开,坐了一夜的火车硬座,在清晨到达了恩施火车站,疲惫不堪,迷茫孤独的我,先在手机上定了一家青旅,打算先去青旅把背包卸下来好好休息一下,坐着公交终于找到了那一家在一个普通居民区里的私人青旅,因为很早,很多旅客还没有醒,我轻声跟着女主人交谈,说我想先洗个澡,洗漱完问她,附近好玩的地方,和值得去的地方,她问了我的喜好,我说喜欢自然风光和原始一点的,或者徙步探险之类的,她给我推荐了一个地方,叫鹿垸坪,说那个地方特别好,特别适合我,但是去那里不方便,没有直达的车,需要一路转很多车,问我想去吗?我说愿意的,然后,她拿出一个白纸,写着几个联系电话,和去哪里坐到哪里的车,从哪个位置半途下车,然后打谁的电话,那个专门跑这条线的司机(黑车司机),他会在途中捎你,但是要等,那里很原始,是一个秘境一样的地方,一天也没几个驴友会去那里,也许要等上半天才能凑到人。
当时的我就心动了,她说要去话要早点去,坐车到那里要很远,去到鹿垸坪里面还要徒步很久,要是天黑了还没到地方在深山里就不好了,于是我又把行李重新背上,拿着她给我的纸条,又去向了客运站。
是的,我的前方就在这张小小的白纸上面,在上面几串电话上面。在那个我刚刚知道的地方,只有一个地名,不通公路要徒步好久才能到达的地方。
“公交——恩施客运站——屯堡——沐抚镇——大庙村——大木村——板桥镇——新田村”
于是我乘坐着各种各样的车,坐着地方最普通最破烂的班车,总是会有种踏实亲切的感觉,我也喜爱跟当地人紧紧坐在一起,在他们的背娄间,在他们的生活间,听着他们谈话的语调,虽然听不懂,但觉得新鲜,有趣,有生命力,在生活的真实在里面。我总是喜欢真实。
于是我呀,孤身一人,辗转在这个祖国中部的深山腹地里,在土家族苗族自治州的村寨田野里,在颠簸的车厢里,透过窗户看着外面的景色,在山谷氤氲的雨雾中,沿着亘古不变的古老河流行驶, 在各种语系里,在陌生的阿婆大哥年轻人身边,我向他们打听,我去这个地方要怎么坐车,中途在哪里下车,到了的话记得提醒我下车,然后去往路边等待着,打了那个司机的电话,等待着那个带我去往新田村的司机,我长久的站在路边等待,还记得一同跟我下车的,有一个年轻的穿红色衣服的当地女子,有一个母亲带两个小姑娘,有一个老人,还有谁呢,记不得了,我总是喜欢看着那们,看着那些陌生人,看着这个地方的人们,他们去哪里呢,会不会跟我同路呢,后来,他们陆陆续续坐上了他们的车走了 ,只剩下我一个人,背着大大红色背包,在路边长久的等待着。
很久之后,终于来了,那个面包车,里面有一同去徒步的人,我跟他们坐在一起,到了新田村,到了之后,去往鹿院坪要下一千多级台阶,鹿院坪呢,有它的传说
百度百科:明末清初,因战乱造成四川及相邻地区人烟锐减,土地荒芜,朝廷大行“江西填湖广,湖广填四川”的移民政策,大批贵州、湖南人民迁移恩施地区。
湖南常德府桃园县裴科嵩、裴科乾、裴科禄兄弟等人迁施南府恩施县北乡板桥新田,试种湖南带来的稻谷种,只开花不结籽,意识到地势高了,寻找地势较低的地方,发现深山峡谷底部有一树木葱郁的地带,但无路下去,在今鹿院坪河坪口悬崖上挂接36匹白布,揪着白布下到崖底,见这里两边高山,中间平坦,一河中流,百瀑边悬,气候温润,土地肥沃,古木参天,十分高兴。但回去的时候,挂在悬崖上的白布被飞虎(鼯鼠)咬断,无法上去,且干粮已吃完,正着急,见一群美丽的山鹿沿河向上往今桥湾山崖上走,便跟着鹿走,终于爬上悬崖顶,以后便从这里凿路到崖底,在中间河两崖开荒垦田,种植水稻与油茶成功,部分裴姓人从新田迁居这里,以后又有朱、周、李、侯等姓人陆续迁到这里共同开拓。鹿院坪被裴氏探寻发现,又因鹿引路走出困境,最先叫成鹿引坪,后因鹿成了人们的好朋友,经常光顾人们居住的院落,便将这里叫成鹿院坪。
这是唯一一个不通公路的村落。
进出村落,还全靠两条腿。
当我到达新田村时,天色已经不早了,我跟着那一群驴友,要尽快下山,当时下着小雨,雨天路滑,又是一路下山,我的背包太重了,于是吧背包放在了新田村的农家里,带着随身用的小包物品下山了。
因山里植被丰茂,看到不前四周的景色,只知道在山里行走,沿着Z型石阶不断的下,我默默的跟在后面,在寂寞的雨雾里行走,不停的下山,只听的见水流声,却不见水源,大概有几个小时,终于下到山底,才看到旁边就是一个瀑布,山底有一个小木桥,穿过桥沿着一条小路直行,整个山谷里只有我们这五六个背包驴友。












我从背包里拿出阿愣拍照,一不小心掉到地上,它脖子断了,一瞬间我整个人愣住了,忽然巨大的悲伤涌来,一瞬间眼泪涌了出来,阿愣怎么断了呢,它怎么就断了啊

阿愣是谁?我从苏州出发的时候,在背包里慎重的放着阿愣,我要带着它,跟我旅行,我要它跟我做伴,我要它陪着我,永远陪着我,永远不离开我,阿愣是我幻想出来的一个同伴,一个朋友,它也是我自己,它就是我,是我的勇气,是另一个我。
可是,怎么才开始,旅途才踏出第一步啊,怎么出师未捷身先死了呢,它怎么就,我觉得好害怕,我不想要它坏掉,我后面的路怎么走,我的勇气。
我捡起阿愣,擦了擦眼泪,赶紧跟上前面的同伴,快傍晚的时候,到达了晚上住宿的农家乐,朱哥家。















山里湿气重,又值傍晚雨雾朦胧
虽已立夏,但是山里还是湿冷,在简朴的木质小楼里睡了一晚,







第二天,跟着当地的向导去往山里的几个景点,去看几处瀑布和黑龙潭,其实呀,那些景点并不是很重要,只要是双脚在山里行走,在攀爬,就够了,这就是徒步的乐趣,2013年徒步雨崩呀尼汝呀,让我爱上了徒步,我是个年轻人,有着这一身的力气。
在徒步中,我总是体能很好的那一个人,年轻,个子小,爱走路,身子灵活,脚步轻,总是走的飞快,休息几分钟力气又马上恢复,也是因为当时的我,这种带着运动自虐的活动,能刺激到我的身体,让我舒服,心里舒服。
我还是觉得很孤独。



















这是一个独居的男人,独自一人生活在山的怀抱里,养了一只狗作伴,平时编一些背娄,在赶集的日子里去镇上卖,家里干净简朴,这个房子,也许是他年轻时盖的,也许是他的父辈就盖好了,他在这个房子里生活了几十年,熟悉这里的一切,水缸和碗,窗户和锄头,墙壁和青苔,平日干些农活,自给自足,觉得洗衣服实在是件不容易的事,于是在镇上买了一个小洗衣机背了回来,他独自生活,与山为伴,会担心地的收成,房子若是漏雨了,会想办法修葺,偶尔吃些好的,也会给狗子加加餐,喝点小酒,过了半生。



























良久后,返回农家,爬山爬了一半,发现把水杯落在了山谷水潭边,我想了想,还是下去跑一趟,我有的是力气呀,又独自一人爬了一个多小时,拿回了我的水杯。
我的勇气和陪伴又回来了。

我在鹿院坪游荡,看人们劳作,留守老人对着我微笑,这里的阳光晒的我很舒服,我像是村子的小芳姑娘,坐在田埂上,可以看一天的云。







因为是一个人出行,吃饭就跟着主人家一起吃,晚上的时候,朱哥的父母,坐在家门口,对唱情歌给我们听。



朱哥家有一个年轻女生,穿着黑色的衣服,在这里住了一个礼拜,哪里也不去,就在村子里走走,坐坐,在武汉上大学,不知道她发生了什么,孤独悲伤的样子,于是一个人来到了这里,希望她好吧,希望她心情好起来。
我呢,我在山里呆了三天
然后呢,人家尚有去处,我的前方是哪里呢?
朱哥家的墙壁上写满了当时驴友的留言,我爬着梯子在那个角落里,也留下了一句话。
第三天他家有一队重庆过来的驴友,我才知道,这里离重庆不远,想了想,去重庆吧。
跟朱哥说了我的计划后,他让我不要再去恩施坐车了,去利川比较方便,于是也拿出一个纸条,写了一个电话,让我回到新田村坐到板桥,然后在路口打这个人的电话,可以顺道带我一程,出个便宜的车费。
于是我又怀揣着一张薄薄的纸条
一串电话
离开了这个世外桃源
踏向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