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城

老石要去远方务工，四点多就早起了，告别了妻子，抱抱还在熟睡的儿子，骑着自行车出了门。 第一站是镇上。他需要把车子放在朋友那里，待集市时妻子去镇上骑回来，两人事先商量好的。 这个朋友在镇上做小买卖，卖香油的，光景也有十多年了。他的家族在村里也颇有威望。在这之前，老石与他并无交集，交情就在于碰面时说过几句寒暄话。 深秋的夜空星辉灿烂，月光还很饱满。老石虽然看不清路，但对这条去镇上的路烂熟于心，一路也算顺畅。时间总是过得很快，特别人们心中有事的时候。老石到了镇上，路过早餐店。他摸了摸口袋，犹豫不决，不过最终还是买了五块钱的。他小心翼翼地把剩下的盘缠包好，心情沉重地吃了两个包子。然后全带着去了朋友的门店。 快到的时候，香油的香气弥漫了整条菜市街。老石心想这香油让朋友做的就是香。老远的就看见朋友在忙碌的身影，如此这般造访并不合适，不过此时这些已经都不重要了。 老石站在门口一动不动，直到朋友感觉有人在他身后，转身一瞅，吓了一大跳。以为来者是小偷，朋友要去反抗。老石立刻从黑幕中跳进灯光下，嬉皮笑脸地说道：是我。 “乖乖，是你个老石啊。吓得我不轻。要不是你长辈，我非得揍你一顿你小子。” “你看叔你说啥话，这不是来投奔你的嘛！给——包子，还热腾腾的呢。” “你小子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心里坏水多的很。” “唉，都为了一口饭呗。这是要出远门了，我这车子给照顾着，等我那婆娘逢会时来取。” “呦，咱庄装不下你了，去大城市赚大钱去咧，有本事呢你。” “那也没你中啊，起码是个老板。” “你就花椒我吧。这是去哪？” “北京。” “北京是个好地方。” …… 两人聊了一个小时，老石见时间不早了，就起身告别，奔向第二站：火车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