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进或者循环
(一)莫比乌斯环
2020年12月12日出城,刚好和2019年12月13日回城成为一个整整的闭环,这一年里,我改变了以往主动的生活方式,转为被动,这一年给了我失衡的心态一个调整的时间。在留校群这个小圈子里又出现了形形色色的人物,俨然一个微缩版的小社会,生活之恒久不息。
2020年12月12日硕士阶段风云人物程老师大婚,和2015年1月1日陈编辑结婚也成为一个整整的闭环,标记了我研究生阶段的主体。这近六年里,我经历了被分手、参加托福考试刚好及格、研究生毕业答辩失利、实习转正失败、与几个朋友关系紧张、博士入学后论文困境……很多人都问为什么你现在如此佛系,情系花草猫狗。谁动谁知道啊。所以我不大问身边的朋友,情况估计都差不多。离开校园后的五年是艰难的爬坡期。

(二)在生活中研究的伦理困境
“不要轻易论断人,免得自己被论断”,这句话是圣经里说的;“不要轻易提问题,免得暴露自己的问题”,这句话是我说的。感性而言,现在没有多么宽容的社会氛围,很多人都在找捷径,又在无法避免地绕远。只要看起来不那么差就可以。像我这种藏不住的没有办法,一整年都有人推荐我去做咨询,我这是还没到中产,先被中产阶级的生活方式接受。也不管什么中不中产了,就做你觉得重要的事情,“前进,前进,不择手段的前进”,这是《三体》里维德的座右铭。但有的人尽不择手段了,前进才是关键,如何衡量“前进”?对维德来说,是飞船速度的不断提高,人类朝着太阳系以外不断前进;对很多科学工作者来说,是科技的不断向前;对很多社科工作者来说,是对经典论题的不断回溯……
我发现很多科学工作者都选择了保守的价值观,保守到什么程度——几百年以内的都不看,难不成千年以上才符合科学研究的尺度?又或者说是对近几百年思潮的“怀疑”让他们决定舍近求远。虽然我真的觉得很没有道理,经典是需要注解的,很新的一本人文社科的书,可以讨论一个很保守的问题。留校群最重要的是给我带来了好几个工科的同学,我们在很多观点上都有过争执,关系也几度陷入僵局。如果说把自己作为方法在社科里可行,那么我们是否可以把生活带进我们的质性研究?但理工科的研究伦理非常忌讳将人作为实验对象。
就好像同样以莫比乌斯环作为主题,金基德《莫比乌斯》用了一个乱伦的故事;科恩兄弟《醉乡民谣》用了一个民间艺术家的故事……前者的争议要大得多。日复一日是人们生存的形式,意义如何描述?

(三)困难时期的“伟光正”
作为社会目标的价值观正在接受科技进步的挑战,至于个人的价值观,则在个人选择范围内,我有权利相信我认为对的事物(当然“对”存在讨论的空间)。人类主观层面的问题可能在环境没有发生根本改变的时候就那么几个,这注定了人类的价值观存在一个闭环。将科学方法引入价值领域的实用主义会存在适用范围,或者只作为一种反思的视角,在强调事实确定的同时问一个问题:为了什么?是否有效?就像环境法,调整的是一个随着科技发展不断变化的事实,那么环境法里有哪些价值可以有颠波不破的地位?
我在看《猎杀T-34》的时候,里面的男主让我不断想起疫情期间认识的一个知乎答主,“伟大、光荣、正确”,超越了任何一个时代,不知道用什么尺度理解,反正不会是用生活这个尺度。或者正是那些生活在泥淖里的人能真正地体会“伟大、光荣、正确”的意义,是最后一层保护色、最后一块堡垒,是和生活顺利的人的“最大公约数”。或许你追求的是权利的提升,而我追求的是某些底线。但他们其实真的就在一个平面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