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光
塘凝成一块绿玻璃,映着红杉树。偶尔划过一只水鸟。靠岸的水面似乎结有薄冰,只是像,不知是不是。因为感觉水面有点毛,好像有冰裂纹。只有薄冰才会出现冰裂纹,匠人将之画在瓷上作为装饰。 板桥铺霜,被人踩出脚印。 黄叶将要落尽,未落的也黯淡了。也有黄得正好的槭树,不多,一两棵。 蓼花儿却还暗暗地开着。 有点不敢伸手,又不想戴手套,就将手笼在袖子里。鼻头冷,皱鼻子时感觉发僵,口罩并不挡寒。耳朵也要捂起来才好。步子须走快些,不然身上冷。穿多了也不行,走走会出汗。 只有鸟儿们不怕冷,在树梢头闹得欢。 翠鸟儿更不怕冷,敢往寒塘水中扑。塘中鱼儿冻得半僵,翠鸟儿一扑一个准。眼看它扑了四五次,次次不落空。它那小小红肚子大概是个无底洞。 阳光甚美。 大概是今年以来最好的冬日阳光,虽然相对往年仍觉得清淡。 到底可以躺在窗边,阳光像床被子盖在身上,是暖和的了。手中摩挲昨日拾得的雕花棍子,身心放空,不存一事。只惦记阳光斜了之后去下几个饺子果腹。是友人特意送来给我过长至的饺子,德华楼出品,大几十年的名店,味道很不一样。几十年前常去吃德华楼,粗瓷大碗,三两饺子,顷刻吃光。倒很怀念他家的粗瓷大碗,那个时候大小餐馆用的都是它,现在一只都看不到了。那碗因使用频率高,没有贼光,釉水温润。 今天辰光太短,才吃罢饺子,天就灰下来。 这一年,只剩十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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