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小记––已婚少女
2020年,是我的人生中很重要的一年,因为我,结婚了。
而这一切,都要从2020年1月说起。
早早就准备好了伦敦的攻略,大英博物馆安排一天都嫌少的我,稳稳地弄妥签证,机票,满怀期待,飞向大不列颠。第一天早晨落地,休整过后,手机消息就开始推送武汉爆发了流感。但是我们从伦敦塔一位风趣的解说开始的沿泰晤士河行程并没有耽误。在圣保罗大教堂爬上一阶一阶的台阶去欣赏伦敦日落的gallery可能是此生都难忘的场景。晚饭,挑了法餐馆,我俩喝了一瓶红酒,我喝到了一种开心的状态里,地有点软绵绵,但那种感觉似乎好像走到了“午夜伦敦”的电影中,这时候看到便利店出来的金发美女递给路边乞丐一桶牛奶,更感觉不真实。再醒来,武汉封城了。
在大英博物馆看到了世界的瑰宝。身边来自中国的旅行团着力讲解着世界上最贵汝窑就摆在展柜中,像商场的货物一样密密麻麻,令人生畏。木乃伊在另外的地方一座座让整个展厅显得异常狭窄。人类的文明就这么扑面而来。畅游其中,尽是感慨。
后面因为疫情的原因,原本两周的行程被延迟,后来在英国呆了整整两个月。我们在他的还算宽敞的带一个大客厅的房子里住着,楼下是Trinity咖啡店。每天过了中午,太阳会照进屋子里在每一个晴天。周末的中午,会有一位歌唱家准时的在楼下唱歌剧,悠扬整条街道。我们有时会坐在窗户边上听。和对面窗户的陌生人一起享受这美好的周末时光。我在那期间读到了《你当象鸟飞向你的山》,惊喜的发现女主竟然曾经就住在可能是我们的隔壁房间。
更多的日常是我们一起起早去化学系,在图书馆读文献写文章做一个普通的等待开学的学生姿态。有时候,我会去顶楼的餐厅坐在窗户边的位置上,窗外是一所中学,当我无聊,盯着对面的年轻少男少女发呆,他们经常会开心的和我打招呼,将我游离在外的灵魂拽回来。极少数的时间,我会和他一起去上课,尽管我听得很吃力。
和他的朋友一起参加剑桥特色的formal,一场又一场的聚会。一起在朋友家做饭,逗猫,装香肠,都是十分有趣的回忆。
就这么到了三月,开学,似乎近在咫尺。我买了三月中下旬回国的机票,等着四月开学。后来忽然之间,意大利疫情爆发,紧接着,奥地利英国都相继出现了新冠,而国内,武汉之外的疫情完全被控制住了。不到一周时间,英国的病例数激增,在我临走前一周,本来给他囤好了封锁之后的粮食,还是决定也让他回国。机票那个时候已疯涨,他只能选择辗转埃塞尔比亚再转机回国,比我晚五天。
后来就是非常折腾的回国,隔离,后来在家呆着的日子。他又再次见了我的父母,并一起度过了很长的一段时间。在他完成first year report的同时,要开两个组的组会。周末时光我们就和爸妈一起出去玩,去爬山,逛动物园,逛博物馆,还有西安的大街小巷。好几个月的时间,日日夜夜的相处,我们和楼下的快递小哥熟悉起来,清真肉铺的老板也会给我们拿出新鲜的牛肚,院子里的阿姨注意到他日渐增长的肚腩,那时候,我想结婚了。我清清楚楚知道他的好,他的不好,我很想和他结婚,一起迎接未来的日子。那时候,我们也在准备未来的另外一件大事,现在还没结果,就觉得是个契机,不如就结婚了。从真正决定,到中间他认为必须的仪式,再到我们飞到北京领证,前后不到一周的时间。领证的第二天他就飞去了英国。
从那时候到现在,我结婚已经四个月有余了。作为一个还未满27岁的女性,领证前和领证之后是有不同的。我会比谈恋爱的时候更在意他的情绪,更在意我们两个人对彼此的影响,更在意我们与外部的关系。至少这几个月,我更喜欢这个领证之后的状态。我们一直都对彼此敞开心扉,我们清楚彼此每一个眼神与语气的不同,我们愿意与彼此分享每一个生活的遐思,这是我非常认同的地方。可能还有一点,我们给彼此都留足了对方的正常生活的空间。
我选了“不二”这两个字刻在钻戒上,但我从不期待忠心不二。我只期待我们俩对待感情,还有彼此,认真,不轻易犯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