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评:向日葵不开的夏天
第一次读小说时就被道夫对泰造的“我想把这个故事结束”震惊了。作为日本小说不可多得的推理作品之一,小说开局就充满着迷惑的吸引力,又被道夫的一句话弄得云里雾里,顿时就会有读下去的兴趣。
不得不说道尾秀介的《向日葵不开的夏天》中,这是充满着争议的一句话,同时充透着阴郁、诡谲、甚至有点魔幻的气息。
道夫作为小说的主人公,围绕着发现s君“被杀”事件发生了很多不可思议的事情。小说出现的几个人人物分别是妹妹美香、老师岩村、所婆婆、泰造……这几人中除了岩村还是人,其余几个人归类到转世成动物的行列。在还没有阅读完小说之前,你会被小说中的人物绕晕,甚至在某个时刻怀疑小说中的人物的真实性。
从“s君”被道夫发现在家里上吊死之后,到岩村带着警察赶往“s君”家发现空无一人只留下一些确实发生过谋杀的痕迹开始。再到“s君”转世出现在我的面前是一只蜘蛛寻求帮忙。作为一个正常的人是没法和动物交流的,但是小说中道夫不仅相信“s君”的话,还愿意帮着‘s君’去追寻他的尸体。个中的画面有种渗人的感觉。
伴随着道夫的思考和“s君”的提示,岩村成为了第一个被怀疑的对象。在妹妹美香的帮忙下,道夫跟踪岩村回到了家里,趁着岩村出去之余发现了一个恐怖事实——恋童。随着更深的了解和“s君”尸体被大吉(狗)找到。(照着小说的设定,道夫应该也可以和狗交流,但是没有。)
需要了解的是道夫找到“s君”自杀的线索是院子里被向日葵包住的香皂。我们从香皂的线索可以展开想象,被虐杀的动物还是s君本人嘴里都含有香皂的。从后面我们知道这是大吉讨厌的东西,而且大吉追寻腐肉正是s君训练出来的。S君的尸体正是大吉找回来的。
这样岩村的怀疑就被取消,而作为”s君”的邻居泰造成了新的对象。
原本对岩村的怀疑有一部分原因是泰造提供给道夫的小说,是案件的小说化。道夫和“s君”的怀疑不无道理,但是随着虐动物的方式打断“腿”的案子再出来时候,这次换成了所婆婆。道夫出离的愤怒,因为所婆婆的存在意义是不同的,而对于所婆婆的死成为了案件的转折点。
在道夫的调查中,他已经确认“s君”是虐杀动物的凶手,而打折腿的行为并不是他做的。根据大吉的反应,道夫理所当然的把怀疑对象转移到了泰造身上。此时的泰造源于内心的愧疚,正考虑到警察局自杀,道夫的出现让他找到了倾述的对象。于是,在泰造的故事,我们看到了转世,了解到了打折腿的含义。而这正是泰造自己给自己挖的坟墓。正是这时,道夫对泰造说故事应该结束了。
更瘆人的是,道夫把“s君”转世的蜘蛛杀了喂给妹妹美香。这个时候,美香到底是什么?而且三岁的美香的心智完全不是一个正常人所有的。在质问泰造的对话中,所婆婆的身份也成了真实,它不过是一只转世的“猫”,经常性出现在泰造家附近。因为和泰造老婆的性格极为相像,泰造把它当成了老婆的转世而。而泰造说出美香的真实身份是一只蜥蜴,道夫更加的愤怒。制造了泰造自杀的设定以后,道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不久以后泰造的转世蟋蟀来到了道夫的房间。
在这个房间里,我们知道了更多的讯息。“s君”为什么自杀,而我为什么一定要找到他的尸体,而美香的真实性到底什么?原来这一切不过是我的逃避造成的悲剧。在道夫妈妈眼里美香是一个躺在房间里的洋娃娃,而且还是一个活的洋娃娃。从这里我们可以看到道夫的妈妈疯疯癫癫。造成这个结果是道夫恶作剧妈妈说“柜着火了!”结果道夫的妈妈急着去确认从楼梯摔了下去,怀了一个月半的“美香”流产了。
而“s君”的死则是另一个意外。道夫不过是不想参加学校组织的表演,对“s君”说你去死吧,“s君”反问“你真的想我去死”。结果本来就没有抑郁而内心极度没有安全感的“s君”在虐杀了九次动物以后,上吊自杀了。这次他像前面一样把自己虐杀的地址告诉泰造。这也就是前文为什么“s君”的尸体找不到。而这里我们知道泰造的心理是从一年前看到被车撞的屿田临死的呼喊唤起了内心深处埋藏依旧的阴暗面,他抬脚就把屿田的腿两下就踩断了。
发生了这么多事以后,道夫的形象就建立了起来,他一直以来都采用逃避的方式生活,对他来说麻烦的事最讨厌,自己不想做的事最讨厌。以至于他精神错乱出现了幻觉。在幻觉里他的生活得到平息,而这一切不过是假象。他骗过了所有人,却唯独欺骗不了自己正在发生的事。于是他不仅仅是要故去的故事结束,他也要让自己的故事结束。于是,他用烟火棒点燃了自己的房间。
从结局来说,道夫的爸爸冲进来把道夫和蜥蜴从窗户里推了出去,而双亲死在了这场大火里。我们可以想象真相最后只有道夫一个人知道,他依然会选择逃避现实,逃避他所厌恶的一切,包括自己谋杀了自己的父母。
小说至此的阴暗是可怖的,更可怕的是这样的人现实比比皆是。他们逃避一切,甚至用欺骗来掩盖真相。而从小说的悲剧性来看,道尾秀介的想要表达不要逃避,直面现实是一部分,而敞开心扉与人交流又一部分,剩下的大体是不要把自己交给内心阴暗控制,人要面向阳光,让温暖来影响一个人,而不是成为另一个悲剧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