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甲林:科场回忆录
一、乙巳考秀才
我是前清光绪乙已(光绪三十一年,一九五年最后一科的秀才,那时浙江学政(尊称学台)是陈兆文。但在上一年,即甲辰(光绪三十年,一九四年)清廷已经告各省停止科举,即从这一年停止乡、会试及各省岁、科考试,怎么这位陈学台不执行这一上谕呢?至今我还莫名其妙但这却便宜了我了。
我考过甲辰的岁考,没有取录,以童生去以童生还,故乙又去赶考。先经县,叫县考;后经府,叫府考最后是道,本叫道考,后来放了学台,称“督学部院”,故叫院考。秀才必经县、府、院三考,故也叫“三考出身”(另一所谓“三考出身”是:秀才、举人、进士。)
.凡县、府、院考,都要童生报名,亲身去填册,填的是年、貌、籍贯、三代,身家清白,认保生的姓名,并各具切结。那时我的年纪十七岁,填册却偷减了两岁只作十五岁原来填册有个通病:年轻的索性少报岁数,预备试官爱少,挑去堂上面试,
或可另眼相看年高的索性多报岁数,想望主司敬老怜才,可能占点便宜。凡科举时的士子,揣摩迎合,希图妄想,百出其术,以相尝试,都如此类。尤为可笑的是:容貌项下,填的都是身中、面白、无须,千人一律,也含些欺诈性质,难道一个个都如此么?认保廪生和以后院考的派保生(注一),都是保证没有臂名顶替、倩代、匿丧、身家不清白情节,用以区别士子的流品的。据清《通考》及《会典》,凡身遭刑罚及所谓出身不正,诸如:门子、长随、番役、皁隶、马快、步快、禁卒、作、弓兵之子孙,娼优奴隶之家,乐户、丐户、艇户、吹手,都不准考试。防他混入,责令认保、派保查考,如相容隐,要治罪的。
县考是知县主试,分五场,大多数不能终场,早就黜落了。
府考是知府主试,共四场,也不是人人能终场院考初场录取,即便复试,复试合格,就算中了秀才,虽尚有大复一场,默写圣谕广训(注二)几行,这是虚应故事,没有得失关系的。县、府考取录的榜,不分名次,是每五十名团团密砌成一个大圆圈,好象八卦的图样。我县投考的文童,约七八百名,初场揭晓的榜上,共横列着十多个图,每场递减,到了末场的榜,才有名次,把以前各场考落的,都依次补上,叫做“长案”,故没有终场的,依旧可以府考、院考。县、府考的长案,虽取在前列,到了院考,也会黜落。惟有取在第一名的,不管好歹学台准送他一名秀才,这是顾全知县、知府的面子关系。从前知县或知府,把这第一名卖给纨绔子弟,可以捞一笔大钱,或者送给乡绅的儿子,当做一种人情礼物看待,也是数见不鲜,这真是“场中莫论文”、“有钱则灵,有势则通”了。
县考试场,叫“校士馆”。知县半夜来坐着点名,点毕,封锁了几重前后门,严拒出入,象煞一回事可是坐不按号,场中分东西两棚,每棚十间,每间没构壁,直笼统可自由往来,谈说无忌。考试限一日,不给膳,不给烛,各生自带千粮茶食水果和蜡烛。黎明,牌示题目,初场分“未冠”“已冠”,“未冠”的题目,当然容易一些,这时八股早经废除,各场出的题目都是四书义和五经义或策论,不能下笔的童生早拿出精美的点心小食,孝敬能文的童生,巴巴结结,希望他代做文字或指示一些疑难问题。吸大烟的童生则席地横陈于仪门下,或即放考的石桌上,吞云吐雾,吸饱了鸦片烟,准备聚精会神做起文章来压倒群英。还有一些乳小儿,初读《大学》、《中》首章未熟,给他父兄亲友们带进同考,奇形怪状,应有尽有,不能备述。
天未晚,高材生早已交卷,满若干人放一炮,开门放出,叫做“放喷”,这是“头喷”,门外接考的家族早已挤满,迎上去,代携考具而归,安慰辛苦。二喷三喷已在夜里。三喷之后,门不再封闭,仅虚掩着,一个人伫立看望,随交卷随出,叫做“流水喷”,不再放炮。也有做到三四更以后的。我考到第三场,便落了榜,故四场五场的情形,完全不晓。
府考是合台州府属六县童生考的,试场在旧道司衙门,点名是按照县考长案名次,每二十名一牌,依次从九曲栏千里走进去,共考四场,这次我总算考满。场中一切情形,大概也同县考差不多。初场题目,也分未冠、已冠,我还被选“幼童”,坐堂上考试,叫做“挑堂”。我因填册减轻了两岁,是十五岁,身材也矮,在形式上是恰合的,果合得知府大人的眼。但考后也没占得便宜,取的在第二个“图”里。第二和第三场不挑幼童,却都翻进第一个“图”,在四十名左右,末一场的长案榜,又翻进一名。
府考长案第二十一名,据老辈说是大吉利,大有希望的。原来以后学台按临,礼房做好呈送的卷子,是依照长案名次先后,每二十卷一束。第一名卷子的卷面上,用红纸条签了第一束字样,至廿一名的卷子,就要签了第二束的红纸条。卷是一律弥封,没有姓名及名次可摸索,阅卷都是走马观灯,就有好卷也容易忽略过去,此中埋没真才不少。惟有这第二束的红签,分明告诉了阅卷房师,这是长案的第二十一名,名次总算不低,自然阅卷房师会高一眼看,只要文理通得过,一荐卷,这就有希望了。所以大家都替我高兴。
学台考就是院考,当然是学台主试,也在旧道司门举行。先试生员(包括、增、附),后试童生都是合台州府六县的,初场人多了,故合几县分场考,关防严密,一切要比府考认真;然已当科举弩末的努末,模糊处也极模糊。在点名时,也有认保廪生在旁接应,高呼“某某保”,和府考一样。接了卷,刚进门口,有许多“道差”(学台的使役)在检童生身体,不容许带片纸只字,被搜去的书籍,乱丢地上,我当然也被搜检过。
入场,分东西号坐,限一日试毕,不点烛天晚了,延挨不交卷,要被“道差”抢卷赶出。题目是四子书和五经各一,草稿写在卷子后的白页,(县、府考也如此,)出题后过了几小时,便有“道差”一类的人来各人卷子首段抄止处打了一个戳子,我因首段未抄,还是一本白卷,叫他歇歌来,他不吭一声就去了,可是永不回来了。我很诧异,问起同考的人,方知已铸成大错,他那肯为你一人再来,这便犯了场规,难望录取了同棚的亲友得知,替我连声可惜,有的还叫我卷不必再抄,反映着我替他做了次篇,我虽唯唯,依旧钞好我的文章,但次篇也替他做了。
出场后,我的受业师和我的叔父闻知,连连顿足,叔父尤气得暴跳如。可是事不容人料,榜发后,真幸运,我高高的取在第十七名,大概当时阅卷房师和学台大人只顾欣赏我的文章,把这漏洞忽略过去了,或者也是模糊处极模糊了的缘故。这是初场,初场取的,叫做“挂牌”。接着便是“覆试”,人数少了,是坐堂上面试,原有监临、“道差”的往来巡视,不许交头接耳,但见无人时,也可暗中说话,甚或传递文稿。传递文稿,就是代做文章,叫做“放枪”,可得数十金笔资,若得中了,可得几百元谢金。当时已有成约,被放枪的叫做“鸟”,无论县、府、院考,都是有“枪”、有“鸟”。
覆试题目只一个,是四书题:“文之以礼乐,亦可谓成人矣”的义,我轻描淡写,没多大出色。出场后,写稿给同寓的师友们看,我的认保康生齐毓勇先生,是同寓的,许我必中,名次必高,其他老辈亦以为然。榜发后,果列在第五名。接着“大覆”,要先向县学里的老师填册,老师当然是早到的。原来学台按临岁科考,试童生是地方官送册,试秀才(包括廪、增、附,)是学官送册。学官掌教一县的秀才(实际没有教过),故叫老师。这时“大覆”的童生,已作秀才看待,故要老师送册了。一县的学里老师有两个,分做上、下学。上学叫教谕,下学叫训导,一正一副。据清《会典》,教是八品的官,训导是从八品,辅佐教谕的。因住在学宫旁边,故称学官,亦称教官。每月薪,是很可怜的,俗称“豆腐教官”,为的是他的棒银过薄,仅可买点豆腐和饭。但碰到岁科考,他是财运临了旺地,也可暴发一注横财,就是“大覆”的填册,要向着我们大大地需索填册费。又有“门斗”(学官的供役者)帮助了他,做脚做手。“门斗”都是同县人,熟悉各家肥瘦,早已向老师献了“图”。于是老师拣肥拣赤,讨价还价,较多论少,闹得一天星斗,从十金、二十金以至百数十金不等。向来都说学官清高,照这时看来,真是饿虎离山,不吞尽各人骨头不止。我靠我的叔父和他闹了一个长夜,结果是出了一张二十金的票据给他。本来“大覆”是名目上的考试,试后不落榜的,然不试则又不可,好象故意设此一关,专为“豆腐教官”开开大,说不定也是朝廷尊师重道优待学官的一个妙法呢!
入府学的则向府学教授老师处填册,教授老师索要填册费也和县学一样,这是免得教授老师“向隅”,给他分一点肥。府学、县学各有一定名额,入府学的,叫郡学生员,下次岁科考取前列的补或补增,叫那膳生员或那增广生员。府和县生、增生,亦各有一定名额。府学教授据清《会典》是正七品的官,我中秀才回归天台,穿了簇新的兰衫由知县送全县一体新秀才共二十五人到学宫拜圣,叫做“发落”,称县学生员,简称“生员”,亦称“附生”,通称“诸生因走过泮桥,难得能到学官里,故亦称“入泮”。所以中秀才的叫做“入学”、“入”、“入泮”、“岸生”、“进学”。中了秀才以后,学台来了,还要三年二考,就是先“试生员”叫做“考等第”。我的叔父是一位老秀才,这次也来“考等第,取在超等的补或补增,叫县康膳生员或县增广生员。二孝之中,一称岁考,是测验生员课艺的性质,按成绩分六等取列,各予奖罚,在六等的要革;若对岁科旷三度不考,也要黜革。一是科考,取在前列的,为应乡试(考举人)的预备。岁科考补了生,如或乡试不中,又或没有“出贡”,下次(每次)岁科考仍要去考。乙已是秀才最后的一科,倘使科举不停,我还要三年两考,跋涉一百里长途(由天台到临海),不知何年才得了哩!
附注一“派保生”见清《会典》,天台称“挨保生,童生们由一县生平均分搭,被分于某,某便是“挨保生”,童生要具礼服,备见礼往拜谒(赞见礼说也可笑,是纸包制钱六十文,但在当时也可来米三升多或肉一斤“认保生”多由童生自己指定,“派保生临时分,往往不相识的。
附注二:“圣广训”清康熙十一年颁圣十六条,一日敦孝弟以重人伦,二日宗族以昭雍穆…雍正二年复推衍其义,共得万言,颁行各学,谓之“圣广训”
附注三:“未冠、已冠题目”古代男子二十岁而始冠故没有到二十岁便叫“未冠”,在二十岁以上叫“已冠”,县府考第一场都有“未冠”、“已冠”题目的分开,未冠题目,比较已冠题目容易一些,但如果我没有到二十岁,属于“未冠”,偏要做已冠题目,也是可以的。
二、己考拔贡
我又是前清宣统已酉(宣统元年,一九九年),最后一科的拔贡。
查拔贡开始于明代嘉靖时张敬的献议,凡朝廷有大庆,诏各直省举行,选入“辟雍”,养成德器,这是以选为拔。清代拔贡,年份没有一定,康间,曾经停考,至雍正癸卯始定为六年一行,乾隆辛酉科后,又改十二年一行,从此每逢酉年,必举行一次,这和明代必有恩诏举行的选贡不同光绪甲辰,(一九零四年),停止乡、会各试,为了老生出路,拔贡、优贡,限丙午、已酉、壬子三科停止;优贡本六年一行,全省六名,增至三十名;拔贡每县一名,增至二名;府学二名,增至四名。这是变通办法,但分科没有到壬子,而清祚已于辛亥年告终了。
拔贡向例是学台按临各郡举行。光绪三十二年(一九零六年),裁撤各省学政,改设提学使司,提学使不再按临,故考优贡、考拔贡,各府、州、县的生、增生、附生,须赴杭投考,由提学使举行。那时的提学使,是支恒荣,在丙午已考过优贡一科,正当我入泮之后一年,我没去考。己酉因我的叔父要我同行,心想杭州没有到过,借此也可一游西湖六桥三竺,就跟着去走一趟罢。
这年先考拔贡,继考优贡,后又考职,额广途多,故应试的很踊跃。我县的生、增生、附生约百名左右,除了父母孝服特别事故,大都赶到。有一位姓金的和一位姓孙的康生,留学日本,听着考试消息,也连忙大远的赶来,科举的迷人,名心的难死,至于如是!
同寓的人很多,十九都是天台人。天气炎热,水土不服,加以舟车劳顿之后,我不胜疲惫。幸入场前的一切,都由叔父替我安排。考试地点,记起好象是藩司门入场不搜检,我携了一只大考兰,除了点心小食及笔砚,满贮小册子的书本。题目二论一策,论是“唐太宗左迁李世勣,宋太祖不欲爵张齐贤”,“明太祖洪武八年,诏天下立社学”。策题已忘,我看题目不难,安心地做,但经不起一夜半日的辛苦,体质本来瘦弱,到了香抄,不觉眩晕,恍恍惚惚,幸喜我的心仍沉静,猛可里即醒转来,把卷子慢慢抄好,细看幸没有脱。这是头场发榜,共取四名,我列在第二,从日本远来的孙某列在第三,金某则榜上无名。孙某既是有名的生,早有文誉,同县应考的各人心理,都说他有希望;我是一个毛头小伙子,不过做了陪考罢了,即我的心理,也作如此想。
第二场四书义,题目“杨子取为我,拔一毛面利天下,不为也;墨子兼爱,摩顶放,利天下为之。次是五经义,题目遗忘。榜发,取三名,我仍列第二。那孙生竟名落孙山。
接着便是复试,仅一题,限一二百字,一小时交卷,堂上面试。额仅二名,试后,总有一人脱榜,得失便决在这一场。第三名许某,他能写一笔好小楷,文却很不高明过去考秀才,学台褒奖他的小楷,冠台州六邑,但文是他向人买来的,这次两场取录,也靠朋友“捉刀”。现在复试是堂上面试,限时又短,各人只能照顾自己,求人“放枪”,是很不容易的。他的胞兄某,也是秀才,同来赶考,也想不出法子,不得已,替他拟作了一篇四书题的“拔乎其萃”的文章,给他带进场去碰碰运气说也奇怪,那支提学使真出了这题目,可说是巧合了出场后,他两兄弟都很得意,把稿子拿给大家看,大家称赞又料量许某必取,我是陪考。但我看他的文很平弱,不过用些“拔茅”、“拔帜”一类的名辞来点缀题目中的“拔”字,这是隔靴痒,说不到要上,一准打落卷子,是白白高兴的啊。等到榜揭出,他果然落了,我仍第二。
得很,这场复试不落,我和列在第一名的“同年”兄徐士瀛,便可称得天台县学的拔贡了。(另有一位朱佩琨,是台州府学拔贡,故天台这一科共有三人。)话虽如此,拔贡是浙江抚台会考,今后还有抚台的复试,不过抚台的复试,是虚应故事,我也只敷衍了一两篇就算(题目全忘)。榜发,我和徐士瀛都列在第九十名以外。原来提学使的榜是分府、分州、分县开列的,抚台的榜是总合全省二百名拔贡,依成绩高下取列,不分府、分州、分县的。另有一场,是提学使发出原卷子,令各人转缮,把有些伤时或很不妥的句子改换过,以便硃笔转行录存贮最后便是发给一张拔贡凭单,记得要纳费十元又和全省新同年去谒见支提学使。
如今回说到考试前一件事,是必须向县学里老师填册,老师也要较多论少,大索特索,但人人何能都是拔贡呢?是这样办法:把价目说定后,出了一张票据给老师,说明本科中了拔贡,付给老师册费银若干元。我也是叔父替我接治,和乙已那年考“大覆”一样,写了一张二十元的票约这时天台学官,仅有下学的训导钱继增老师,是上虞人,当时我填册,照老例仍是减少两岁,便是实年廿一岁假作十九岁。我既年轻,又没声誉,老师谅我也不过是一个陪考的,没有多大注意,故册费能得到如此便宜。及我录取之后,他却深悔了。但不久他转上虞,隔了一年多,逢着辛亥光复,清室告终,他想起这笔费,有几次寄信来讨,我的叔父说:国也亡了,叫我不要理他可怜这位老师连这小小的费,也没有捞到。
台州六县拔贡,每县二人,凡十二人;府学四人,共十六人。十六人中,我最年少,当时颇有白香山“慈恩塔下题名日十七人中最少年”的感想,亲友们很热诚地庆贺我少年得意,但我当日已早受了些新学影响,认为这种功名,是没多大出息的,不过聊慰得堂上双亲,博得他两老人家一笑而已。附注:“同年”,科举时代,举人、进士和拔贡、优贡,凡在同一科中的,叫做同年,举人、进士三年一考,优贡六年一考,他们的同年算是密的多的,拔贡要十二年一考,年分远隔而人数又不多,故拔贡可把前一科和后一科合科,共三科的都叫做同年。
三、庚戌朝考附笔
宣统庚戌(宣统二年,一九一年),是已酉新拔贡朝考投职的一年,试期在五、六月间(日期已忘,我在春季二月,便首途进京。这是老辈关照我,可以预习些考试的巧门的妙诀。体质素弱的我,不惯舟车劳顿,生性爱静,无奈住的台州会馆,屋少人稠,烦杂之甚。加以气候寒冷,过于干燥,尘沙满面,街道不洁,水土更加不服。不久我果然生病了,病的是虐疾,在临试前几天,连服了“金鸡纳霜”,总算把他截住,入场一劳顿,病又发作,草草不能终篇,便同没有入场一样,榜上无名本来拔贡朝考授职是一榜尽赐及第的,一等小京官录用,二等分发候补知县,三等分发直隶州判。我如果没病,起码是三等直隶州判,今被病魔劫夺而去,连这小小官儿,都没捞到。后来也不去申请补考。
在这一年,又有新优贡朝考,东西洋留学毕业生朝考,老举贡授职;去年考职获取的又来分发,台州会馆是容纳六县朝考授职士子及在京文武京官的,因进考多途,分发的人又多,故特别拥挤。生病的也很多,像仙居的拔贡张绅,宁海的拔贡邬毓理,比我病得凶,结果都是带病回乡,不久就死。
四、经济特科我闻
中国自甲午战败以后,大家都晓得一切旧制没有用,改革科举之说已甚盛,光绪廿四年戊(一八九八年)正月,从贵州学政严修奏请设专科,以罗异材,遂由总理各国事务衙门会同礼部议定,先行特科。特科约以六事:内政,日外交,日理财曰,经武,日格物,日考工。由三品以上京官及督抚学政各举所知,咨送礼部门奏请试以策论,名为经济特科。迄秋党事起,旋停罢。至光绪廿九年(一九零三年),始举行经济特科考试,所有阅卷大臣,监试御史、受卷官、弥封官、收掌官都和殿试旧章差不多,盖以郑重其事。内外官所保举的共三百余名,实际到京赴礼部报到者,仅一百三十名,到而不报者亦多。考分正场和复试,考试时,优加赏赐点心等。
一九六二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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