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雄周末书话第十九弹|如果朋友失踪了,你多久才会知道?



这本书太厚了,放在书橱内很久了。我有时会翻翻,但还是放下了。我准备未来的8月去俄国时,结合场景,仔细看完。
但新冠疫情让所有的计划都延后,我与其在家里发呆,还不如把这本书看完吧。
这本书的主线还是简单的,就是俄罗斯本土意识与欧化的冲突。
书名“娜塔莎之舞”就揭示了上层阶级的欧洲文化与农民阶层的俄罗斯文化的相遇,这可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
托尔斯泰的《战争与和平》中,伯爵小姐娜塔莎被邀请到“大叔”家做客,她竟然情不自禁地本能地跳起了农民的舞蹈,而且跳得很好。娜塔莎突然发觉自己身上流着农民的血液。
18世纪初,沙皇彼得大帝为了面向欧洲,在涅瓦河三角洲沼泽地凭空建造了新首都圣彼得堡,从此与原来的政治中心莫斯科冲突不断。
彼得不喜欢莫斯科公国的俄罗斯。他鄙视它那陈旧的文化和狭碍的观念、对迷信的恐惧和对西方的憎恶。
莫斯科公国的文明是一种宗教文明,它根植于东正教会的精神传统可以追溯到拜占庭时期。
莫斯科公国极少受到文艺复兴和16世纪欧洲宗教改革的影响,也没有参与地理大发现或者近代的科学革命。它没有欧洲意义上的大城市,没有扶持艺术的王公贵族或者宗教权贵,也没有真正的公民或者中产阶级。除了修道院之外,不存在大学或者公立学校。
所以,彼得堡不只是一座城市。它是一项影响深远的乌托邦工程,目的是从文化上将俄罗斯人重新塑造成欧洲人。
于是,俄罗斯出现了彼得堡与莫斯科两种价值观的对立,按俄罗斯谚语的说法是:“彼得堡是我们的头,莫斯科是我们的心”。
著名作家果戈理的说法是:“彼得堡是一个精确、守时的人,是一个完美的德国人,他做任何事情均考虑周到。在举办宴会之前,他会先看看自己剩下的钱有多少。莫斯科则是一个俄罗斯的贵族,如果他想玩乐的话,他会痛痛快快地玩到倒下,根本不在乎自己口袋里还剩多少钱。莫斯科做事不喜欢半途而废,彼得堡喜欢取笑莫斯科的笨拙和没有品味。莫斯科反过来谴责彼得堡不会说俄语,俄罗斯需要莫斯科,彼得堡需要俄罗斯。
还有人认为,“莫斯科和圣彼得的区别在于:在莫斯科,如果你几天没有见到一个朋友,你会想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还会派个人去看看他是否还活着;但是在彼得堡,你就是一两年不出现也没有人会想念你。”
在某种程度上,这是上海与北京的区别。
但就像后来斯大林的创造“新人”计划,彼得大帝的“欧洲人”计划也遭到挫败。
俄罗斯的贵族并非天生的“欧洲人”,欧式礼仪对他们来说极不自然。人们不得不学习这些礼仪,如同学习一门外语,对西方的刻意模仿成为一种约定俗成的习惯。
于是,在这个社会,外表就是一切。托尔斯泰将它们归结为一流的法语、经过精心修饰的长指甲,以及“永远一副优雅而轻蔑的倦怠神情”。按照普希金的说法,精心修饰的指甲和有教养的倦怠神情也是花花公子的典型特征。
欧化了的俄罗斯人有着分裂的人格。他们的思维一分为二。表面上,有意识地按照约定俗成的欧洲习惯生活;然而他们的内心又为俄罗斯的风俗和情感所影响。
欧化了的俄罗斯人在公共场合是一个“欧洲人”;而在私底下则是一个“俄罗斯人”,他们无须思考,就能表现得像个真正的俄罗斯人。这是他们祖先留下的遗产,任何欧洲的影响都无法将其完全抹去。
例如迫于沙皇的命令,贵族们为自己在彼得堡的豪宅修建了古色古香的门面,但庭院深处依然却犹如莫斯科的农家院,家禽家畜到处乱窜。彼得大帝不得不颁布各种规定,禁止牛和猪在他那漂亮的欧式马路上闲逛。
最后,19世纪俄罗斯民族的叙事基调就演变成:外国人虚伪,俄罗斯人真诚;欧洲人重视理性,而俄罗斯人在意灵魂。其核心是对脚下土地的一种古老而浪漫的理想——一个未被文明腐蚀过的纯净、“自然”的俄罗斯。

这是一部纪录片的文字版。
韩国饮食当然没法与日本美食比拟,但有自己的一定特色。
这本书刚开始的《筏桥泥蚶》,就是我感兴趣的。
泥蚶在中国、韩国与日本都有,分三种,浅滩的粒蚶、内滩的毛蚶,以及深滩的血蚶。
我青少年时代,最喜欢毛蚶。但1988年上海甲肝大流行,人们认为这是毛蚶污染造成的,严禁毛蚶。我也只能在外地吃血蚶了(其实偷偷地问在上海的浙江人开的河鲜店,经常有血蚶的)。我在香港,最喜欢去庙街吃血蚶了。
我过去没有注意到粒蚶,也许把它等同于血蚶了。
按《韩国人的餐桌》的说法:
三种蚶外形相似,只在大小和蚶壳沟纹上略有区别。生长于无沙滩涂中的泥蚶为上等,从蚶壳颜色即可辨别优劣,纹路又深又黑的是粒蚶,等级最高,是供桌上最常见的;毛蚶壳白,个头又小,当地人认为它像首尔的城里人,称毛蚶为“狗蚶”或“屎蚶”,以示不屑。
唉,我少年的宠物,后来念兹在兹的美食,被这么贬低,情何以堪!
掰开蚶壳,会看见红色的血,这是泥蚶区别于其他贝类的特别之处。它含有和人类血液中一样的血红蛋白成分,因此看起来是红的。一般人只知道菠菜和淡菜中含有血红蛋白,事实上泥蚶的血红蛋白比它们高得多。

作者是上个世纪初的中国文物收藏家,现在上海有名的武康路(原名福开森路),就是纪念他的。
可是这本书的内容已经严重过时,它只有史料的价值而已。

从黄仁宇的《万历十五年》开始,历史学者都爱写故事书了。我也看了不少,却发现没有什么特别精彩的。现在反思,好的历史著作就是在讲故事。没有能力写一部深刻的历史著作,却“降维”写通俗的故事书,只不过掩饰自己对史事认识的浅薄罢了。这样的书都会啰嗦,让人不堪卒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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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志雄,历任《上海证券报》编委、专题部主任。上海有线电视台财经频道副总监,《财经时报》副总编。2002年创办《价值》杂志,主编和著有上百本书籍。志雄先生坚持阅读写作,笔耕不辍三十多年,曾向读者荐书多达4000本。 《我心目中的中外文学经典171本》和《投资理财经典55本》只是志雄先生的荐书一角。 #志雄周末书话# 推荐四本书。跟志雄一起读书,让阅读成为一种生活方式。每周五晚18:00#志雄周末书话# 与你不见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