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过舆论的漩涡
如何与他人产生适度而正常的联系?
最近发生的一些事让我思考这个问题。最近几年被家里的压力、社会的压力与舆论的压力所吞噬。从学校走出来之后才真正认识到社会的复杂与黑暗。以及曾经学校的逻辑让我短暂有过平等对待。学生的价值由学习成绩决定。优秀是一个几乎绝对的褒义词。
从校园走出来,社会就像是裂了一道大口子,一瞬间一股脑儿地吞噬我,像天狗吃月那样被吞没。在一段时间里,我一时间接受不过来如此海量的与22年内塑造的观念不同的东西,我的头脑在那段不短的几年中宕机。
直到最后,我相信并认可平等是一件极其难得的事,而潜藏在我所不认识的世界中的真实才是世界本身的样子。
所以在这段时间里,我变得十分软弱。因为我不知道我软弱到何种地步,这个偏离了我正常思维的世界才会认可我,并放过我。
然而,软弱只是一个错误的,放纵世界之恶的一种逃避。即使无法用行动选择,对立的态度也要鲜明地树立。
《run on》中有句台词:“当你被欺负后,不想原谅。那么就不要翻篇。原谅与不原谅是你的权利。”这句话让我恍然大悟,原来我可以选择,原来我可以不原谅,原来我拥有我本来就应该拥有的权利。
是什么让我们把本来就应该属于自身的权利让渡他人,让他人肆意地践踏我们应有的权利与尊严?是社会,是舆论,是现实。
舆论的漩涡真的可以让一个本来坚定的人迷茫,让本来坚定的人妥协。究竟是我自身需要下放自己的条件,选择那些不优秀很普通,有优点有缺陷,但是仅仅正常的人呢?还是只是社会与世界早已病态,强迫我下放自身的条件,强迫我去选择远差于我的人呢?为什么对方可以选择比自己更好的人,而我们只能选择比自己更差的人呢?甚至在现实面前瑟瑟发抖的我一度认为,只要是个正常的人,不变态就可以了。相当长一段时间里,我认为只要自己能过遇到个正常人,能够与一个正常人一起生活,就已经是很难得的事了。
直到有一天,我反过去思考,带脑子带逻辑地去思考,我经历了如此努力与辛苦的25年,每天都在努力又用力地活着,每天都要求自己不断地进步向前,难道我所有的努力,仅仅是为了遇到一个正常人,和一个正常人一起生活?在步入社会前我的那些条件呢,我的对自己的那份认可呢?我始终相信自己值得一个更好的人。即使在反复地被无数压力洗脑后,我残存的最后一丝理智仍然在告诉我,我值得。
因此,我病了,病了很久。可是,这不是我主动的病态,而是我被动的病态。究竟是我本身病了,还是环境病了。当我真正认识到这一点时,我已经在恐慌中浪费了大把宝贵的青春时光。
与我有相同经历的,或者正在经历的二十代女性有太多太多。在各方面压力下,势单力薄的年轻女性有太多的无助与被迫的选择。即使是我这样曾经坚定而执着的人,我仍然丝毫无法避免从学生到社会人的阵痛,甚至被时代的巨浪裹挟到一个完全不属于自我的地方。
比起二十代初的愤世嫉俗,现在的我更加冷静而有逻辑分析我被迫的认知与选择,丧失自我的背后究竟是怎样一股强大的力量。而我究竟可以怎样尽可能地保护好自己。
想要与他人产生适度而正常的联系的第一点前提,就是清醒地认识到前面这些问题。后面就是践行着“不原谅是我的权利”,控制自己走极端的错误情绪。比起短暂的激情,长期维系正常的关系更加重要。本来与他人适度的联系,就是两个人一起合作才能完成的事。可以把这件事当做一个合作的项目,可以有一些感性,但是也一定有冷静的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