挪移“为自己构建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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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 果然这一天会下雨 他干脆建了一个 今年下雨了吗 的群 说 我们每年打卡吧 我也不再有那种 20岁最后一天一定要做点什么 21岁第一天一定要怎么样的仪式感 我感到 日子就是这样的了 每天有每天的失落欢愉 这样絮絮叨叨一阵 知道这阶段该做什么 时不时找点小乐子 品味大多时候的孤独 你没问题的
雨是从下午下下来的 16:05分 我准备拿瑜伽垫去上课 它来得很急 很凶 一种 “嗨老兄,久等了吧” 的热烈 我没有期盼下雨 我只是笃定这一天会下雨 哪怕早晨阳光那么好我都没有怀疑过 走得也同样急 仿佛只是高铁行进短暂停留了小站 还是要去上课的 但我没有过多抱怨 对于瑜伽课我是乐意上的 舒展身体的时候 让我感到年迈与对峙 我也喜欢尽力触及的感觉 完毕后 确有轻松 只是今天很热 头顶风扇罢工 雨没下够 空气很闷 风像是腹泻一样蜷缩着身子 被阻隔在网格铁栏后 一只黑虫许久停留在天花板上 每每抬头我都会忍不住将它盯住 却也没想到这样的视线是否会困扰它 它明明是可以随性飞的 却有凝滞的感觉 我也不确定会飞的一切生物 是否真的得益于这种技能 就可以更加自由地掌控自己 我们有腿 同样可以自如来去 却总觉得自由遥不可及 就干脆不要要了
又是本来要去书店结果没去 可是我一点也不后悔 网课没听完目标量 也吃了额外的一块信杯饼 芝麻糖 榴莲饼 可是今天心情很轻盈 看了轻松自由 简直人生哲学 鞋子到了 上脚果然比白色更喜欢 发现关于存在主义 虚无 荒谬更多的说法 它们是唯一一套 我暂且找不太出反驳的骗术 计划今晚回校的也硬是拖到明天 都怪天气太好 愉快地散步 喜欢街景 喜欢隔着玻璃观察事物 饭店里一桌桌杯盘狼藉 食客咀嚼的嘴 游动又呆滞的金鱼和海鲜 码列整齐的烟 车站广告牌又换新了 马路上的落叶 被谁不慎掉落的花朵发绳 呼吸与烟一起从行人指尖逸散 男人和女人抽的烟总是很大不同 就算是同款烟 经过不同的手指 也变得不同 擦肩帅气男孩 他应该快一米九 刚健身完的样子 眼神自信沉稳又含蓄柔软 我不记得他的模样 我记得视线交汇的愉悦心动感 买了五红汤 又是很喜欢了 红豆味是主角 很明晰的红糖味 来月经时喝好舒服 新鞋难免叛逆 磨出红印 洗澡水冲刷很疼 我也为之感到舒爽地笑了
八月了 六点自然醒 被日出残留的色泽撞击 像摔裂的胭脂盘 随心所欲地漫开 看24重人格 真的好难过 那些加害者 自己本身又经历了什么 恶是怎么来的?就突然深深地无力 对一切 为什么总是这样反反复复 并不抱希望 一切并没有意义 又在一些时刻去赋予 去表达 以图换回什么 为什么不能成为绝对孤绝的人 哪怕扮演一个废人都不能百分百做得好 不知道是不是台风要来 飞机也赶着回家 一辆接一辆地出现在视野 等落日降下去 晚霞替换成苍暮 只能分辨出它在眨眼睛了 骑到一辆舒适的单车 在灌满风的城市无所谓地横冲直闯 是最近最大的自由体验
另外 我实在 难以言喻地 太喜欢 骑着桶了 他似乎有女朋友 我的确感到心碎 不过我对之的切慕无太多可兑现 虚拟中爱一个人的思想 以此暴裂出的性感和愉悦 已经是最大馈赠
想要再次强调 好喜欢骑着桶 喜欢他讲出的每个字眼 让我认为他无论如何都很好 喝许多酒 神智不清地夹在黑夜黎明之间 怪异又精准地看待一些事物 他好迷人 最近存图的那段 关于单机游戏的便签 我一遍一遍地读 都要哭了 他把别人当神 那些他从怪兽里辨别出的可爱的人 他希望他们好好活因为他们值得 可是我也觉得你值得啊 你也要好好活 真的 不然我一定会觉得有什么坍塌了

这几天读博尔赫斯发现 骑着桶应该是真的看过很多他的书 叙述的感觉有点类似 博尔赫斯的短故事 开头或结尾 一定有人死掉 或者说文章本身就是一个将死之身的颂歌 他的比喻精妙极了 形容烦人的吉他声像走不出的迷宫 堕落是在劫难逃 人是上帝造出来感知世界的器官 沮丧像年迈之人摊平的手掌
感觉骑着桶不在微博了是突然的事 他这个号炸过一次 后面叫 骑着个桶 但也被炸了 我只是才意识到 没有看到他的文字好久了 在拼命找他的过程中 我发现了他的真名 家乡是武汉 应该是去加拿大很冷的地区读书 中学时就有了诗人应具备的忧郁 他大概身体不好 也从来对功成名就没多大兴趣 学的应该也是会计一类的专业 在不得不用这技能赚钱之前 他还想挣扎一下 于是有了“骑着桶 路过人间”的专辑 并在乐童上发起众筹 是沉郁的民谣 缓缓地鸣唱出来 骑着桶灵感来源于卡夫卡的短篇 骑桶者 是个很有趣的故事 一个坐在煤桶上 桶在这与阿拉神灯别无二致 试图向煤店求点施舍 从一开始就丧失话语的人 可惜他们看不见他 有时间多读点卡夫卡 不知道骑着桶现在怎么样 什么时候会回来微博 他就算再也不出现 我也永远想念他
贾宏声:当我发现自己处于烦恼之中,它来到我的身边,为我指引方向,顺其自然。
贾宏声:当我身陷黑暗的时空,它站在我的前面,为我指引方向,顺其自然;所有伤心的人生活在这个世界上,将会有一个答案,顺其自然;即使他们将要分离,他们仍有机会看到一个答案,顺其自然;阴云密布的夜空,依旧有光明,它照耀我直到明天,顺其自然。
贾宏声:我又一次梦见了那条龙,他盘在屋顶上,两只眼睛死死的盯着我,他问我你是谁?我说我是贾宏声,他说贾宏声又是谁?我说贾宏声毕业于中央戏剧学院,是个演员,热爱摇滚乐,爱列侬和罗伯特普兰特,曾经想成为一个有名的演员,也想组建一支伟大的乐队。他说你什么都不是,就是一个人,你爱吃面条,鸡蛋,爱穿时髦的衣服,可以给影迷签名,可以哭也可以笑,受不了的时候还可以求人。我问他我为什么在这呢?他说这是对你的惩罚,因为你身上恶的东西太多了,必须把这些恶的东西清理出去,你才能彻底干净。我问他我干净了吗? 他没有回答,两只眼睛还是死死的盯着我,然后就飞走了,你就是一个人,你就是一个人,一个人,你就是一个人你就是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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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让窗 四仰八叉地敞开
呜呜的风灌进来 冲进来 挤进来 秃秃的树枝 尽力保持笔直
它们互相质问 为什么你还在沉默 为什么你要怒吼
沉默和怒吼 都不具备实在的意义
在绝对静止中 发出并非主观意愿的声响 以抵抗
维护虚幻的纯粹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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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灌水 是一种饱胀疗法 想象自己是装在透明塑料袋 质量还比较好的那种 有光泽的那种
的金鱼
被简易地 用橡胶皮筋扎起
氧气耗尽时 我还在游动 为了抵达月球 我必须让自己适应真空环境
据说这是地吸引力最强的一天
使扫帚立起 我似乎办不到
但我学会了
脚朝上 头朝下地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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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挂在悬崖上的卑劣深情
还不足以触动月亮为我短暂停留
不是小孩子了
月亮不会跟你走
如果这是长大的代价
第一次有选择的时候 就该跟爱丽丝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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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像才明白到语文的重要
我好寂寞
独自 僵直 端正地面朝幽深海面 听浪声拍进心里
不论是外在的皮肤还是内里的血肉 都没有
沾湿
是一副事不关己的姿态
我在牵强附会 在做着自己都恶心的举动
向一个分明在暗处已啐了你一口的人 发射友好
假装一切交锋都只是玩笑
但是我太无依了
一向保留得很好的自我 不允许裂痕
它还是优美光洁 尽管不那么坚厚
但是完整的 壳
我对我先行放弃的东西 投射眷念 笑话没有底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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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太爱狗可疑 还是太不爱人可疑?
一个人的出现是意料之外 或者说在很久以前她就已经不再期待他
放着罗大佑的时候 我没办法集中精力看进去书 也许是因为这些老歌 本身就带着历史和记忆的侵略性 它要你的共鸣强大到把思绪牵起 类似一种地吸引力的作用 即便没有相似的场景 但是不同经历后面是同样难以言分的感情 东方之珠的副歌来到时 我不得不放下了手中的Kindle 让字句先等一会 让音乐先主导感官 我坐在朋友的studio 现代明亮的小房间 有灶台 饭桌 可以让一个人更加施展一个人的长处 灯光也很舒适 柔柔地点缀 不像是我房间猛烈的直射 像要照出灵魂中极力想逃避的不堪 我面前是嫩黄的水仙 朵朵都开得好 墙壁也有一面 是参了点绿色的黄 水仙有葱绿的根茎 互相映衬着 恍惚中和意象派的田园画也相差不多 rebel kitchen 作为 milk alternative的椰子坚果奶真的非常好喝 其实我来她家并不因为什么特别原因 甚至说我想象中的场景一个也没有 比如一起烘培 去公园散步 吃milk的佛手柑松饼 但我也不感觉遗憾 在别人家做着和独自一人在房间时 相似的事情 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一点人气在 因为舒服氤氲着淡淡的 独属这个人的气息 我感到安定 没有再响起审判声了
这周末有风暴 风暴换了一个名字 以差不多的姿态 彰显自己的存在 如果有风的时候就是我感受到生命鲜活的时候 这样的天气 是大地给我的安抚吧海风中失落的血色馈赠 看完了 喜欢船这篇 有失语的父亲 属于海并且划归周围的一切也必然属于海的母亲 两种思路下有自我追求 但也要大义牺牲的我 描写父亲失事后尸体被找到的细节很震撼 很细腻 悲惨的局面甚至带有美感 他的确不是个好船手至少不是为海而生的 所以对于母亲来说 父亲是种背叛 他承担了 他也背叛了 在绿得有些人造的皮质椅子上盘腿读最后一篇时 风的响动攀到了顶峰 伍佰的声音仍很好地被音响传送出来 椅子 音乐 光线 百叶窗为我构造了一层层庇护 但我其实不怕外面的狂风 我只是需要些底气
昨晚做的梦 我坠入一个老旧的小城 潮湿 乌云背后透着阳光 天空很低 人们笑脸很乖张 我找寻了一家餐馆打工 是暗暗的挂着些霓虹灯的餐厅 也许晚间有驻唱歌手 我也许没有认真干活 我站在阳台从纱窗的小网格里看到对面两栋方正、土黄的七层高度居民楼中间 夹着双彩虹 我兴奋地拉开窗要拍摄的时候 瞬间就砸下来雨点 甚至我的一只棕色中帮靴子也借力掉了下去 我也许有赶忙下楼找寻它 我感到寻找它比找到它的意义更大 梦里有我最近交好的朋友 她在这小城有其他、更多、更长时间交好的朋友 她和他们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在城市里遇见 其中一个剃圆寸的男生 笑容尤其乖张 我对他很有好感 误以为他对我也同样 但我朋友挽着他胳膊 他们逆着从云端折射过来的光线 像从电影里走出荧幕那样 走到观众 走到我跟前 也拉上了我的手 我们沿沙滩走 白茫茫粗粝的沙滩 为着一家喝冰镇米酒酿的店 有位穿黑T戴渔夫帽的胖男人 毫无疑问 也是我朋友的朋友 甚至已经熟悉到不用打招呼 他看起来很早就坐在那里了 氛围很严肃 跟这个城市很不搭 我感到这个城市太小 谁与谁都相互知道 这让我产生了自己正在无限缩小的想象 直至变成每天都要被掸来掸去灰尘 在彼此相熟的人们之间横窜 我朋友讲起这位朋友来却津津乐道 讲他有怎样弯曲得像艺术品的胡子 讲他怎么用高妙的摄影幻术捕获女孩的真心 她说我们应该认识一下 他会给我拍许多好看的照片 我不喜欢被拍 我也不想好看 我不希望被任何实物留下痕迹 增加那么一丁点在某段记忆里回溯 想起的可能性 我坚定地要以新鲜的 愉悦的 仅此一次的面貌迅速掠过 突然睁眼让梦境截止在这一刻 我很好地做到了
感觉是明显颓废的一天 下午有一阵子很困 像是身体能量被抽走了 却还在继续透支 也没有真正小睡一下 起来后还是想走出去 去昨天发现的树下抽烟 其实我并没有很想抽烟 完全可以不抽 也不是很想继续拜访那棵树 只不过当这两者结合起来 就有了难以抵挡的吸引力 还是在日落时分 冷意增加 光线抽离 我只穿着拉链帽衫 也没穿内衣 起风的时候 体感7度的风直直钻进皮肤 因为我要抽烟 想到打火机和烟头会带来的一点暖意 我没有感到很冷 但我感到很可能增进了感冒的风险 在树下 靠着树干时 我有真实的安全感 哪怕旁边就是已经有不少死亡病例的疫情指定医院 它面前的樱花树开那么好 我有什么资格恐惧
我讨厌这种机械式的晴天 阳光敞开胸怀照着每一寸土地 保持这个程度 保持这个热烈 激得人浑身的抵抗因子尖立起来 (但能做并且最终做到的也只是消极地昏昏欲睡罢了) 像老电视雪花屏一样的地毯上被树叶的斑驳光影框出了另一个四方形屏幕 影子是实实在在被看得见的 怎么能说它是空虚之物呢 它们被这晴天 光线 风流推着晃 它们发不出任何怨言 这是我某种程度上推波助澜的恶行 在被这种机械式的晴天捶打的过程中 除了嗡嗡晕晕的脑鸣 我什么也没尽力留下 而夏天才刚刚开始
越来越感受到自身的孱弱 我的理想主义高涨到没有专业知识技术能力就认为自己可以做一切想做的事 我想做的事永远停留在想的阶段 我不懂怎么创造价值 因为我连价值是什么都不清楚 我对事物也不再激进不再有多少看法 而是空盲地对一切现象照单全收 我已经不是中庸或者犬儒主义 也不再是过滤吸收 而是像穿堂风一样 过去了就过去了 之所以觉得这一切只是一晃眼的事儿 可能因为我本身就没太把时间当回事 自身不去改变 只是被时光封锁而已 我要是还配有什么希望 就希望自己做在流动的过程里轻盈踮脚跳跃的人 遭遇怎样的情形都留有一丝力气 还能去祝愿
“玩这个游戏。不要期待一切都围绕你。寻找挑战。但不要追求某种特定的结果。绕开那些深藏不露的动机。不要有任何保留。要温柔而强大。参与其中,让胜负见鬼去吧。不要过度分析,不要算计,但是保持敏锐,对那些预兆的敏锐。保持脆弱。袒露你的目光,邀请其他人看向深处;要确保还有足够空间,试着认出每个人的形象。如果你不为一个决定而激动,不要去做。让你自己能够失败。最重要的是,给自己一些时间,长长地漫步。永远不要忽视一棵树或一片水会告诉你的事。在你感到被吸引的地方,转弯,允许自己晒太阳。不要在意你的亲戚,给陌生人帮助,低下身子来打量琐事,潜入无人之地,不要倾心于命运的戏剧性,笑着把冲突变成碎片。展示你真正的色彩,直到你被证明是对的。”
好奇心 感知力 反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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