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二零年小记
2020年,好像比过去每一年都更加漫长。
一、Q1
在这年的初始,两三个月的疫情中,悲痛、愤怒、无助、茫然、振奋、骄傲,人群中情绪激荡回响。疾苦病死,像是静静僵持着的会议里,突兀的提问,人群中发出低温蜡烛与乳夹的呻吟声,暧昧地炸了锅。有些好奇:人们在此之前是如何带上眼罩的?
于我而言,死亡是日常的假想题。像留长了的头发,忙乱中冷不丁地垂入视野,激起一阵焦躁,但大多数时候是种装饰,搭在前额上、咬在嘴角上,又或者在手指上打着转儿,是意味着一切都有终局,尘埃落地的安全感。
这样看来,我的生死观有些轻浮了。但我想,这是抽离于真切现实的自我的导向。松散的生活、疏离的情感,漂浮在日常主题的表面。日常的答案、日常的解决方案,地面上有人喊着你快下来。兴致来了我也想喊回去:你知道嘛,大铁球和小铁球会同时落地的。

二、Q2&Q3
五月份辞职,也没折腾,冷眼瞧着没劲。社会职场过活十年,走到如今,所求不多,没理由勉强。
幸运的是,五月底加入了现在的团队。凭良心说,这是工作至今所有团队中,能力、氛围、人际,种种层面上最棒的之一。但在这样的背景下,重新学习如何思考、作业、复盘,都有着巨大的压力——相比之下,加班和出差根本算不得什么。好在经过几个月的具体工作,在老板的耐心指教与同事的热心帮助下,在接连不断的“天问”和“错误”过后,总算是有了些许进步。

我认为,融入一家公司,是行为与思想逐渐被驯化的过程。但只是想它所想是不够的,还要内化它之所想的内在逻辑。好处是,我的作业能力得到了极大的强化;坏处是,我渐渐丧失了判断力,甚至是模糊了个人化的表达。举个例子来说,在我动笔写这一篇文字时,第一个出现在脑海中的居然是“2020年的核心动作是什么”......
不管那许多,总的来看,还是需要时间,才能在这个巨大的学习机器中,不枉费大家的厚爱。

三、Q4
那天,我从展厅出来,拿着一张花里胡哨的海报,不知怎么处理好。捏在手里,掂量着厚厚的纸张,总觉得扔掉很可惜。想着它的质地,灵机一动,就把它折成了纸飞机。而后,在展览馆里,一边轻轻向前把它扔出去,一边走过捡起来,这样边走边玩儿。
走走停停,就到了展览馆的出口,才发现,天儿早就入夜大黑了。我站在那,拿着纸飞机,怔怔地望着漆黑的夜幕,忽然有了某种画面感,于是就拍了这样一张照片。我特别满意!

后来见到阿尔之后,聊着早先一同玩儿乐的日子,我想了想,说,我送你个礼物吧,于是把纸飞机递给了他。结果,却被他嫌弃了......
其实要说送礼物给他,真的有很多选择,比如给他和阿肥送情侣衫呀,比如送他几本喜欢的书呀,等等。但我真的觉得没有什么比这架纸飞机更合适的了。在我看来,那是我们二十二岁的稚嫩想象,那是我们尚未坠入未知的航程,那是我们三十岁时仍在路上的真实与热诚。
然而就像是把述职报告写成了散文一样,终究是我情感过于丰沛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