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仙传》第21-23 前世镜像
3.前世镜像
现在李玄来了。老子问：李玄，你虽然知道一些前世的事情，但记得没那么清楚吧？
李玄道：弟子愚昧，今生都没活明白，更不能清楚地知道前世。祖师指示！
老子点头，让童子拿来一碗清水。老子亲手画符，叫李玄拿去看。
李玄捧在手中往水中看去，只见水里有一座天宫，一群神仙坐着喝酒，司香吏和司花仙女嬉笑，玉帝生气、惩罚……心中顿时明澈。
老子微笑：现在明白了吧，你前生有这样的根基，今生悟道又早，加上太白金星带领，霎时之间就到了我这门中。自来成道之人，没有像你这样迅速的。但修道之功浩如烟海，茫无边际。你今天算进门第一步，离登堂入室还远着呢。
李玄受教。
老子又教道：至道之精，方方冥冥；至道之极，昏昏默默。无道无所，抱神以静。形将自正，必净必清。毋劳尔形，毋播尔精，毋狎尔性，息虑营营，乃可长生。
李玄听了法训，心花顿时开放，对尘世的留恋之情顿时像冰一样融化了。
老子又说：修道的人要多游山水，荡涤心胸，多立功行，以坚善果。我现在先传授你吐纳之诀、导引之方，还有玄门道经三卷，上中两卷，能呼风雨、驾云雾、召神兵、致雷电；下卷能穷变化之奇，识未来之事。从现在开始，你可以独自前往华山。住我以前住过的修真洞府，观日峰紫霞洞。不过我走了后，华山上冒出很多妖魔。我给你一把宝剑，这把剑用之则长、卷入极细，放之可达万里、收之便在眼前。除了上界真仙，没人抵挡得了剑锋。
说着就把宝剑、用剑的口诀和三卷道经，一起都给了李玄。
李玄跪在地上领受。
老子叫童子去后洞拿道袍、道冠一顶和丝縧鞋袜这些出来。
李玄换上。
老子看了笑：倒也像模像样的，就是一位散仙了。你去吧！三年之后，功夫做完，再来见我。
李玄顿首遵命。
4.礼物
文始带他出洞，驾云送到华山紫霞洞内。临别，李玄请文始指教。
文始说：为道之要，祖师已经完全指示，我也补充不什么了，其它仙术经典都有，师弟聪明，自学就可以了。愚兄送你一些小玩意儿吧，就当给贤弟进洞的礼物。
拿出一面小镜：你把这个挂在洞口，晶莹照澈，夜晚和白天一样亮，妖人鬼怪不敢轻易靠近。
又传授李玄定身法。又说：贤弟初次进山，愚兄再送你两个仆人吧。
李玄高兴：好啊好啊，但这里十分荒凉，哪里去找人？
文始：这里凡人是不太上得来了。我从山里的妖魔中，挑两个有仙缘的，叫他们来服侍老弟。你现在还不能断绝烟火，这华山左右千百里内，老弟需要什么，他们都能帮你拿到。
李玄正担心在洞中修炼吃饭怎么办，听文始这么说，十分高兴：多谢师兄！
文始带李玄走到洞外，指着前面一带竹木和地上的残叶枯枝说：收拾收拾，才像个神仙修真的洞府。这样七零八落不干不净的，像什么样子？
李玄听了连忙点头：是是。
5.召神
文始捏诀召来本山土地们：附近有什么妖怪？
这些土地都形容憔悴。其中一位年老的土地躬身，十分恭敬地回答：这里自从老君祖师去后，这山前山后，都被一班妖人弄得不成世界。最凶狠的是一只兔精和一只雉怪。兔精时常幻化男人，下山迷惑女子，吸她们的铅红；雉精时常变成女子，下山引诱男子，取他们的元阳。这几年来，害了不少人。
文始生气：这是我祖师曾经修真的地方，这些畜生这么胡闹！
年老的土地垂泪：是啊。主要是害了不少人啊！我们也被它们闹得不行。
文始：我现在收了这雉怪、兔怪，给我这师弟服役。其他那些妖魔，有我这师弟在这里，不久也能逐渐剪除。他初来乍到，一心修道，你们多帮忙、多关照。等他功行圆成，你们也有功劳。
土地们点头，躬身退去。
李玄见文始这么威风，很羡慕。
文始笑：修道人替天行道，三界神仙本来就有救人济世的天职。你如果宅心正大，举动光明，有益于人、无害于理，他们自然会恭敬地听从你的指挥，符诀一到，立刻就来，这不算什么稀奇。如果有私心私念，或者是要做不正当的事情，就不容易把他们叫来，来了也不怎么听。修道人不走正道，将来恶贯满盈，难逃天诛。
李玄受教。
文始笑：这些召神遣将的诀门，祖师给你经里都有，贤弟天资聪颖，学上一两个月，就都会了。我看你现在有点羡慕，就先把这召神诀传给你吧。
李玄高兴，默默把文始说的口诀记在心里。
文始嘱咐：召神遣将不是儿戏，不到紧急关头不可轻易使用。千万记住了，我辈与神祗都是代天行道、救世济人，他们奉召而来，不是我辈地位比他们高，都是各行其职、各尽其功。你不尊重他们，别说可能遭受天谴，下次也别想请动他们了。
李玄：师兄金玉良言，我铭刻肺腑。
文始笑：那就好。我和你去降妖！
6.慧眼
李玄：可惜刚才忘了问土地妖精在哪儿。
文始笑：这算什么事？我们修炼慧眼干什么的？上次你在老牛的锅里，我怎么知道的？
带李玄走上山峰，运慧眼四面一望，指着东北那儿说：师弟看见了吗？那里冒出半黑半青的气氛，妖人就在那儿了。
李玄瞧不太出来，不过文始一说穿，看过去那里的气象好像是不太一样。
文始吩咐：带好宝剑，跟紧了！
第21回 三个妖仆
1.兔精和雉精
两人驾云而起，一眨眼到了妖气所在，是一个大山坳。山坳后面有一个大洞，洞外许多小妖在那里打筋斗玩儿。见天上降云下来两人，都吓了一跳：有的呆呆注视，有的如飞跑回洞里。
一会儿，一只男妖一只女妖带着许多小妖，叫叫喝喝从洞里出来。二妖一见两人，男妖就说：妹妹，恭喜，你的吃食来了！
女妖喜孜孜地上前：二位道长呀，从哪里来的呀？
文始笑：就山里来的，特为来救你们了！
二妖听了大笑：到了这里，先救你们自己吧！
男妖猛抬头，看见李玄身上剑光闪闪，不觉打个寒噤，悄悄对女妖说了一句，女妖点头。二妖一声令下，千百小妖一拥而上，把二人团团围住。
文始大笑，和李玄各自抽出宝剑，举手一挥，剑光起处，这千百小妖早都头断骨折，一个个一声不吭地倒在地上。
二妖又悲又怕又怒，掣出兵器来战二人。文始让李玄退后一步，自己仗剑向前，独自对战二妖。二妖怎么抵敌得住，向西败下阵去。文始驾云追赶，李玄连忙跟上。
二妖回头张口一喷，一阵青烟，奇臭难当。
李玄顿时晕倒在云上。文始生气，张口一呼气，把青烟吹散；又念念有词，喝声“疾”，蓦地里起个晴天霹雳，雷公电母立在半空躬身请令。
文始举手致意：现有兔、雉二妖在此作祟，贫道麻烦尊神施力，让他们速显原形。但请不要伤害性命，贫道还有用处。
雷、电二神点头：遵法旨！
一个大雷往二妖头上打下。二妖只觉轰轰雷声在顶门上左右盘绕，欲下不下，吓得魂消魄散，伏在地上叫：大仙饶命！
文始喝道：孽畜，速现原形，听我法旨！
二妖就地一滚，一只变白兔一只变雉鸡。
文始问：妖畜，肯受我驱使吗？
二妖哭着说：只要大仙饶命，情愿追随大仙，执鞭随镫，如有反悔，天诛地灭！
文始请雷、电二神回去，命令：我师弟日观峰紫霞洞里修道，以后你俩负责服侍。等我师弟修成正果，你们也有功劳。
二妖受命，化成人形。
李玄还躺在云上昏迷不醒。
文始吹口气，喝一声：师弟起来！哥哥已替你收了两个仆人。
李玄感谢。文始：这雉精能飞行半空、翱翔海上，以后就叫“飞飞儿”吧；这兔精能上坡下山、升树登峰，就叫“颠颠儿”吧。
李玄和二妖都感谢文始。文始又吓唬二妖：好生伺候我师弟！不然，我在昆仑山上，远远地就知道了，用掌心雷一殛，你俩马上骸骨成灰！
二妖害怕，领命。
文始跟李玄说声：三年后昆仑相见！
两脚一蹬，一道金光冲天而起，霎时不见了。
李玄对二妖：谢谢你俩。从此你俩都要洗心革面，好好跟着我修持，平时帮我照顾照顾。我也选择祖师秘籍中的适合的道法，教你俩一些。将来我成功了，不会忘了你俩的好处！
飞飞儿、颠颠儿高兴地说：谢谢谢谢！
又说：他们做神仙的真好，高来高去的，不用做那些琐碎的事情，叫我们和人类替他们劳作，还能长生不死，人类和我们却都要死！
李玄说：本来你们作妖也挺好，逍遥自在，成仙之外的另外一条路子。但既然现在做不了妖了，我带你们修道啊。总有一天，我们都能得道成仙。
2.白牛精
从此李玄在洞里日夜用功，平时诵读的玄经，夜里冒奇光，从洞口冲出去了都。远近都看得见。
二妖下山替他准备日常用物，上山煮饭、洒扫洞府，一点不敢偷懒。
这天李玄正在用功，洞外走进一个女子，一身白衣，泪流满面，尖叫：法师救命！
李玄定神一看，不知道她什么路子，要说是凡人吧，这里山高到不了；要说是妖人吧，肯定会有一些异样，这女子看上去又十分美好，就问：姑娘你从哪里来？为什么不找官府救命，来我这里？
女子哭着说：小女子是山后东村王家集人，丈夫刚刚去世，公公婆婆逼我嫁给一个财主，我逃了出来，法师救我！
李玄：我怎么救啊？
女子说：法师留我在这里，我给你当佣人。
李玄：我已经有两个了。而且过段时间我就会断绝烟火，没饭给姑娘吃啊。
女子就痛哭：那怎么办？我真是走投无路了。修道人最重仁义，法师不救，我就死在这里好了。
李玄想了想：我让我的女徒弟送你下山，你找个人家给他们当仆人吧，我这里是不行。我现在就叫徒弟来。
女子叫：不行！现在天黑了，这山路多么崎岖呀，随时随地都有豺狼虎豹……
李玄：你的意思是？
女子：求法师收留一夜，明早我就走。
李玄：这个万万不行！荒山古洞，寡女孤男，不行不行！
女子：法师不是还有两个徒弟吗？还有一个女徒弟。
李玄：这个也是不行，我有一个徒弟见了女子就……这个不行！还是今夜就把你送下山去。
女子见李玄总是不同意，嫣然一笑，媚态毕露，向李玄身边挨过来：法师，你怎么这么狠呢，舍得人家深夜冒险，走这长途的山路呀？
吓得李玄无处躲避，大叫：飞飞、颠颠！救命！
女子停听了勃然大怒：救什么命啊！怎么你反倒喊救命！？好！李玄你真是不识抬举！你要是回心转意，我就和你做个天长地久的夫妻；要是不然，就先烧了你这经卷。我住在山后白玉洞，白玉夫人就是我。你要找我，就到那边来！
说了，一把抓了石桌上的玄经，一手推翻李玄，一阵妖风出洞去了。
飞飞儿、颠颠儿从洞外赶来，和李玄一同出去找时，早就踪影全无。
3.飞剑
李玄急得跳脚。
飞飞儿问：那妖人提过住哪儿吗？
李玄一经提醒，急忙说：提过提过，后山白玉洞，她就是什么白玉夫人。你们在这儿很久了，认识她吗？
飞飞儿、颠颠儿摇头：华山洞府大大小小，不计其数，我们不认识。
李玄猛然记起来：师兄曾教过我召神法，我请后山的土地来问问！
飞飞儿、颠颠儿：那快呀！
李玄捏诀。果然就从地下冒出一位土地。这位土地也是满面枯槁、形神憔悴。飞飞儿、颠颠儿和土地一见面，双方都有些不自在，尴尬地笑了笑。
李玄着急问起白玉洞妖人。
土地连连点头：有的有的。离这人三十里有一座山洞，洞里产白玉。洞里住着的这个妖人是当年老君祖师的青牛和本山一只野牛生下来的。生来没东西吃，就吃这洞里的嫩质白玉。这牛玉吃多了通灵性，还能幻化人形，肤色洁白，皮肤娇嫩，浑身上下都是玉色，连它穿的衣服也是全白的，完全不带杂色。她自称白玉夫人，和这两位是同道中人，常去山下迷惑美貌童子，摄回山洞采取元精，元精采完了就把人吃落肚中。弄得山下行人稀少、居民搬家。小神香火都没了，真是苦啊！
颠颠儿听了，伸手在土地光头上凿了两下，笑骂：活该你没香火！你这老头，太会欺负人，我师尊摆在这儿呢，你还敢这么说我们？明天看我俩再做妖精，不打死你不算好汉。
土地笑：小神开句玩笑嘛！
李玄喝叱颠颠儿：入了正道了怎么还胡言乱语！不怕师兄掌心雷殛你！
飞飞儿笑：师尊原谅，和老朋友开个玩笑嘛。下次不会了。
李玄又问土地：这妖人本领怎么样？
土地：没多大本事，也就能驾云唤雨，摄取人物。再有一把三尖两刃刀耍得很熟，一般人是打不过它。
李玄谢了土地。土地走了。李玄二人说：你俩去和牛精打吧，我在这高峰上瞭望，你俩打不过它，我飞剑帮你们。
飞飞儿：既然如此，师父直接给它一剑就完了。
李玄：它修持多年才得这些道行，不容易。我这宝剑是祖师亲授，一剑飞出，仙神难当。这小小妖魔怎么抵挡，万一伤了它的性命，可惜了它千载的功夫！仙术兵器，都是不得已而用之。
二人听了，心中大为感动，欢欢喜喜地去了；到了白玉洞前叫战。
白玉夫人正拿着道经看呢，翻来覆去的，不太看得懂，听到动静，放下书卷手抄起三尖两刃刀，来到洞外，喝问：你俩可是那穷道士的徒弟吗？
二人答：既然知道我们，那就送还经卷，万事好说；有个不字，别怪我们无情！
夫人哈哈一笑：一只兔子，一只雉鸡。好大的口气。
二人生气：你不也就是一头牛吗？
三人打完嘴仗，就动手打起来，打了足足五十个回合。二人加起来还不是她对手，就要败下阵来。
李玄远远望见，拔剑念咒，金光起处，剑已脱手飞出。
李玄心中想着保她性命。这剑是通灵性的，心之所欲剑即随之。李玄念头没完，剑已绕着妖人的一只脚划了一圈，削下一条牛腿。白玉夫人现出原形，一头洁白无瑕的白牛躺在地下哀号。
李玄先去洞中拿回经卷，才回到白牛面前。白牛还在惨叫。李玄问：你知道我不杀你的意思吗？
白牛流出眼泪，一边哀叫一遍点头。
李玄说：我念你修炼千年也不容易，你之前说过想去我洞里当仆人，那就来吧。你又抢了我教经卷，说明也是喜爱我教的，也算有缘。我把你和飞飞儿、颠颠儿一样看待，平时你跟着他俩砍柴打水，做点小小的事情。我随时指教你一点道法。你如执迷不悟，你看我仙剑在手，马上就可以取你性命。
白牛哭着就地滚了一滚，化成一个跛足女子，跟在李玄后面，和飞飞儿、颠颠儿俩一同回紫霞洞。
第22回 学道初成
1.老子说道
从此李玄用功更勤，吩咐三人日夜分班在洞门口站守，无论人妖，不奉法旨一概不许进门。
过了几月，李玄已能断绝烟火。每天由三人在山中采些野果充饥，形神更加清臞。
一年之间，读完上中两卷，李玄已能呼风唤雨、驾云召雾。山中妖魔都被他降的降、诛的诛，除了不少大害；读完下卷，李玄更能出幽入冥，变化无穷，知道过去未来的事，超凡入圣，天上大罗金仙也不过如此。
等到三年期满，李玄吩咐飞飞儿等留守洞府，自己驾云来到昆仑山八景宫，朝参老君。
老君早已知道，派文始先生率领十代门徒在外相迎。李玄上前相见。众仙齐贺功成。
李玄再请老君教益。
老君说道：为道日损，损之又损，以至无为，游心欲淡，浩气欲善，与物自然无私焉！
李玄稽首受教。
老子吩咐：神仙以养性保心为主，辅以法术；保养心性成就自己不坏之身，修炼法术以便济世度人。你虽然修炼有成，到底功行不足。我三年前就叫你多游山水，现在可以去了，顺便做些功德。遇到有缘之人，不妨收为门徒。等过十年，再来这里见我。
李玄领旨退下，和一班师兄如文始真人、广成子、赤精子、燃灯道人等聊天。
2.神仙聊天
大家在后山给李玄摆席庆祝，席上真是谈不尽仙酒仙肴、说不尽珍馐美味啊。宾主都很欢乐。
文始笑对李玄说：弟弟，像你这样修道，真算得上自有神仙以来最容易的人了！你想想啊，自从你出家到今天一共不过多少天？就有这样成就了！比起我们来，快慢真是天差地别！
燃灯道人和广成子说：这也是各人缘法和福命不同啊，勉强不得。
赤精子笑着说：其实像我们这几个，修道成仙已经算是很快的了。没想到李老弟比我们还要快要几十倍几百倍，真值得羡慕啊！
李玄听师兄们这么夸奖，心里不安，再三说：都是祖师的恩泽和诸位师兄教导有方！
文始说：祖师曾说我弟弟前生是仙人，落生又从小入道，福泽较厚，加上我弟弟在这三年中，专心致志努力修道，用力又十分勤谨，所以成功得这么快吧。我们又有什么优点呢？
李玄连忙说：不是师兄安排了两个仆人，弟弟早就冻死、饿死在山上了。哪里会有今天的成就。
众仙听了大笑。
3.还乡
客气完，又过了三天，李玄辞别老子和各位师兄，回到紫霞洞中，吩咐三童看守洞府，勤力修炼。
三童受命。
李玄驾云而起，不用半天工夫就到洛阳城，落下云头，步行回家。
父亲李奇母亲尤氏，自从李玄被神仙摄走，两人悲喜交加，现在已经老迈，身子衰弱，终年养病在家，不大出门。
李玄进门见父亲这么衰老，十分伤心，赶上几步抱住父亲的腿，跪在地下磕头：父亲，儿子回来了！
李奇很吃惊，慌忙扶他起来，急问：你真的是我的儿子李玄么？怎么又能回来了？
说着仔细一看，可不就是爱子李玄吗。心中这一喜非同小可，也没工夫再问他什么话，只把他拉了起来，大叫：夫人！夫人！出来！快出来！玄儿回来了！
里面夫人听了到这话，喜欢得眼泪鼻涕一齐滚出来，本来走动都难，这时却不用人扶，竟然自己三脚两步赶到前堂。
李玄扑上去：妈妈！妈妈！我回来了！
夫人却不说话，先打量了李玄一番，又朝李奇看看，问：老爷，这是怎么说起，难道你我都在梦中吗？
李奇笑：胡说！青天白日，什么梦不梦的。
李玄也笑：妈妈，不用怀疑，是你的儿子回来了！
夫人才又弄得痛哭起来。一时许多家人都来叩见小主，道贺老爷、夫人。
夫人和李奇争着要问李玄过去的事情，李玄把大略情形说了一遍。
老夫妻都大喜：这么说，我儿有志竟成，真的成仙了！可怜我老夫妇打从你出门后，日夜思念，几乎想出大病。现在年纪大了，身体越来越差，想着今生再也见不到你了，谁知今天我们一家人又在一起了！
李玄说：自别了父母后，我心中也常常挂念。但因为修道不敢分心，师尊也不允许，所以一直不敢回来……现在有了一点成就，终于可以回来见父亲母亲了！
又从身边取出两丸丹药：这是我在华山时按照祖师经文制成的，吃了能起死回生、返老还童。
仆人拿来一盂净水。李奇夫妻各自和水吞下一丸，果然仙家妙药啊，药丸一下肚，老夫妻俩顿时觉得眼目清凉、身轻体健，一霎时连头发都变黑了，百病全消。
老夫妻笑：亏得你出家修道，连我们都得到好处了。
李玄笑：这不算什么。从前祖师升天，全家跟着成仙。孩儿现在刚刚懂得一点仙道，功行不及万一。这次奉命下山广立功德，但愿以后早成正果，授职金仙。那时来请父亲母亲一起登天！
两老笑开了花：哦呦，还要做仙啊，有得做人就很好了！
母亲尤夫人又说：孩子你出去几年，现在好不容易回来了，现在就好好住在家里修道吧！
李玄说：祖师法旨，我要去各地广立功德，不好住在家里的。好在儿子已经修得仙法，以后常常可以回来的。
尤夫人死活不答应。过了一夜，夫人早起，叫人请公子用早点。谁知到了书房，不见李玄踪影，只见留了封信，墨汁淋漓、金光闪烁。
李奇一看，写的是不能不去的苦衷，怕母亲舍不得、已借土遁出府了，请父母多保重、努力加餐饭等话。
第23回
1.游道
李玄又离了家，听说江南庐山风景清幽、钱塘西湖山水绮丽，就想都去游玩一番。
先驾云头到了庐山。当时正是周末战国时代，江南一带还算是蛮夷之地。李玄一到庐山，见形势清奇，北方没这样好山，不觉点头叹息：将来地气当有一番大大的转移，以后南方会比北方繁荣啊。
游赏庐山多日，又到西湖，只见山清水秀，风景更好。留恋多日，这天在湖边遇到一个孩子，看着湖面哭，似乎想跳湖。
李玄就留心着。那孩子哭了一回，大叫：母亲，我救不了你了，也没脸活在世上。
纵身一跃，跳下湖去。
李玄用手向湖中一指，这一湖清水顿时变了一个样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