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关将至,乡愁渐起------我浓厚想念我的故乡和家人
年关,意思是指农历年底。旧时欠租、负债的人必须在这时清偿债务,过年像过关一样,所以称为年关。-----来源于百度百科
“今年,你还回家过年吗?”母亲在电话那头弱弱地探问。我无奈地叹息道:“看疫情吧,不严重就回来...”顿时,大家都陷入了沉默。
年关将近,疫情却突然反扑,一时间风声鹤唳。倡导“非必要不返乡,就地过年”,也成了大家热议的话题。其实在母亲询问我之前,这个问题就一直困扰着我。
传统节日的到来总能在不经意间唤起大批游子对于“回家团圆”的需求和期待,但是在2000多年的习俗与阴晴不定的疫情之间的力量抗衡下,纵有千思万绪,我们也只能迫于现实的无奈。
而今,我们有多少人选择了诗和远方,选择了久居他乡。但是故乡是根,我们总会在一年最重要的日子选择回到自己的故乡。地走再远,也走不出故乡丝丝入扣的牵绊。春节的热闹气氛就如同老舍在《老舍自传》中描述的除夕夜母亲接神迎“太平花”的场景,沈从文先生在《沈从文文集》中讲过湘西过年的热闹场景,历历在目。而这一切的一切都在唤醒着人们对于故乡的记忆,牵引着归家的路。
虽然如今的年好像变了味,但是“团圆”的意义终究还在。小时候我是最期盼春节的,因为春节意味着可以穿新衣、收压岁钱、放鞭炮、听戏曲。犹记得过年前几天,母亲最是忙碌。因为那时父亲外出务工,家中一切都由母亲照料。她要忙着给我们姐妹置办新衣,准备年夜饭的食材,还要煮猪头肉、包米粿、做豆腐、包粽子。每当这个时候,我和姐姐总是围坐在灶台前,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母亲做的美食。等到父亲回来,置办年货、购买爆竹、上坟祭祀的重担就落在他肩上。
临近除夕夜,家家户户都洋溢着团聚的喜悦,见面时都会亲切的问道“回来了!哪天回的呀?”整个村落也热闹得锣鼓喧天。大年三十忙碌的气氛越明显,一大早大家都要挂灯笼、贴对联、寓意着来年日子红红火火,一切焕然一新。家家户户还要煮米羹,邀请亲朋好友一起品尝,整个村子都会弥漫着米羹的气味。相传米羹是1000多年前,饥荒时发明的美食,如今也是淳安当地最具代表的传统美食之一。
中午过后,大家就开始准备年夜饭,此时每家每户传出的砧板声,街坊邻居传出的的说笑声,此起彼伏,洋洋盈耳,交织成除夕夜欢快的乐章。年夜饭的菜肴中鱼是必不可少的,千岛湖最有名的就是胖头鱼,讲究“一鱼三吃”:鱼头烧汤或剁椒、鱼身清蒸、鱼尾红烧,寓意着年年有余。
到了晚饭,丰盛的年菜摆满一桌,合家团聚,围坐桌旁,共吃团圆饭,共赏春晚。大人们则要点岁火、守岁火,迎接新年。零点过后,整个村落爆竹声声入耳,火树银花,璀璨得很。随后几天,我们就在大人们的带领下走亲访友,俗称“串亲戚”。一直到元宵过后,一年一度最热闹的日子就结束了,孩子们要收收心准备开学,大人们也要准备好远走城市务工。
而今,“年味”也掩于岁月,我们也长成了大人模样,过年似乎很难唤起我们曾经有过的激情,我们也慢慢淡化远离往日浓浓的“年味”。特别随着年龄的增长,我们开始不安于乡村的世界,开始追求更大更广阔的世界,所以我们开始背井离乡,渐渐地远离了我们的故乡。我们怀揣着期待和梦想来到城市,年轻时拼搏事业,到了一定年龄便结婚生子,逐渐地城市成为我们的栖息地。但另一方面,我们又感叹城市容不下肉体,而故乡安放不了灵魂,所以我们开始游走于城乡之间。
岁末天正寒,乡味暖人心。在这一年的最重要的日子到来之际,我还是会不由自主地想念“家的味道”,想念母亲做的米羹,想念父亲做的米酒,想念姐姐做的米粿。正如常说的那句话:一个人的乡愁,其实都在胃里。离乡一整年,这些记忆里的味道,还是隔着千山万水撩拨着我思乡的味蕾。
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这一年的离乡经历也让我越发懂得王维在写下这首诗时的孤独与凄凉。疫情的反复无常也让这个年失去了存在的意义,但是也让我们这群游子更加懂得了家人闲坐,灯火可期的美好。疫情之下,我们选择就地过年,也相信今年情满之处皆是“家”,新的一年我们齐心抗“疫”,来日再话“春”。
很多年以后,我们也会更加明白原来人声鼎沸才是真正的岁月静好,原来车水马龙才是真正的国泰民安。而对漂泊的游子而言,一声“爸,妈我回来了”将是最大的“年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