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inter Sweet
腊梅的花期很长:十二月月初时,我观察,它们含苞待放时便带着浓郁的香气了,你不需要刻意找寻,气味会让你发现它;时间行驶到一月底,它到花期的尾部,但浓郁不改,仍然受人瞩目。
我有若干年时间都以为,花是要叶子掉了以后才开的——你看文人骚客的画作,你看街角卖的带花的枝桠,不都是花配着枝干而已,哪里有叶子嘛。所以不要怪我这么多年的错误认知,实在是世人欺我(们)久矣。
直到这个冬日,我才印象深刻地发现,原来花开的黄色与叶子变黄挂在枝条上是一起存在的。
如果说秋日里的桂花,倒还有大面积绿叶作着对花色的映衬,而长在树上的腊梅,却有着与树、与叶浑然一体的姿色,啊真的是「姿」与「色」。这是它的自然。
梅,可是从古到今文人笔下的“常客”,甚至我脑袋里也依稀记得几例,若惯常地背几句倒是觉得带了俗气了。但是估计笔下的腊梅,首先花香难以让人身临其境(这是人类在「气味」面前无法征服的部分,可腊梅一个突出点便是它的香味了),其次也可能一直忽略它的诸多其他特点来写了。
冬天里的锦官城,它确实是少有的在开放的花种。花期的这两个月,也是每年这个城市雾霾最严重的时段。口罩在这一年戴着并不奇怪,冬日更要“加厚”。如若植物多一些感知,也不知是对这地这时怎么样的反应了。反正,照常开放了。
我曾有过去公园专门看看腊梅的时候,好在腊梅虽有折下枝插家里花瓶留香持续时间长的优点,是否会被早早栽个精光,但公园里被折极少,便得以开够久。
不过略微有趣的是,有行人会把邻路的那些枝桠一片片叶子专门摘了,只留下其实并不多的花朵“陪着”枝干,似乎是受普遍的审美影响,又或者是做着自己在追求审美的行为了。
一月下旬,气温回升,腊梅叶子掉得厉害,更多的花、也许是属于春天的花,陆续开了,但这时腊梅却逐渐退出这一年的舞台了。是的,多数表演者上台时,便是它退出的时候了;而开放的那些时光,又是客观环境里气温和空气挺糟糕的时候啊。好啦,腊梅就是「革命乐观主义浪漫精神」的代表啦!我觉得如果有一个政党把它作为党花,并刻在党徽上作为标志,那应该是一个可爱的政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