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何以复加？何谓相坐？——如何理解与合理运用批判性思维》一课的由来与教学设想、教学实录及课后反思
关于《何以复加？何谓相坐？——如何理解与合理运用批判性思维》一课的由来与教学设想、教学实录及课后反思
金山中学 戴文开
一、本课由来与教学设想
想想也感慨，从自己职初阶段面对高中议论文写作教学一片茫然，面对学生作文不知如何下笔评改，到而今对议论文教学和作文评改终于略有心得，业已悄无声息地过去了十四年。回首过往，也曾经历了诸多与议论文相关的自我的思、辨、议、省，如轮回一般于此中品尝着酸甜苦辣，终而也看到了一点因自己的努力探索与实践而激发引导了学生去拓宽思考的空间、增加辨析的力度、学会更好地表达自己的看法，同时也不忘于彼此的思维碰撞中更好地自我反省，补足思维的欠缺之处。从世俗的评价标准来看，我的多届学生的作文成绩整体处于一个比较稳定的高位，但我个人觉得这不是最重要的；让每一个与我有缘相逢的学生懂得如何理性看待这个娑婆世界的种种，找到正确的立场，学会冷静与包容，以此引导自我的适宜的言行，则是我更想达成的心愿。以此观之，路漫漫而修远，我才上路，务须上下求索——这即是开这节有关批判性思维的区级展示课的初心。
犹记得前年四月，我成为了区高中语文教研员黄争荣老师的教科研项目《“三生”理念下的高中随笔写作教学的实践和研究》的课题组成员。因为随笔写作教学在高中阶段也包括了议论文写作教学，而我又多年驻守高三，在这方面多少也积累过一点内容，也曾经在区里多所学校开过写作讲座，这次在完成了黄老师与我分工的三项任务——撰写课题文献综述，在区教研活动时做了《略谈高三随笔教学——以议论逻辑及语言训练的“一事一议”为例》的微型讲座，以及收集自己班上有示范意义的十多篇学生习作之后，于去年十一月，黄老师又给了我开一节有关议论文写作教学的区级展示课的机会——这即是我上这节课的缘起了。
去年九月，我有幸遇到了余党绪老师的著作《说理与思辨——高考议论文写作指津》（说起来也有点晚了，我的一些学生看得比我早），读罢后感慨良多，也引出了自我反思——我的作文教学是不是只是自以为好？看似积极地分析与讨论的背后，学生真正掌握了多少有用的思辨能力？我的议论文教学应该如何进一步落到实处？这一系列的问号，促成了我对自己发出的挑战——在《说理与思辨》一书的指导下，精心调整与补充内容，完成主题教学设计，争取上一节逻辑清晰、重点突出，让学生在一课时之内就有实实在在的收获的议论文写作指导课。
这节课的具体的教学设想是，根据高三第一学期我班学生已具备一定的议论文思辨基础的条件下，使其明晰思辨中的一个大类——“批判性思维”的概念及其特点（我以为“明晰”是很重要的，此前虽然在许多次模考作文题的讨论中，有部分学生显现出了“批判性思维”，但很有可能连他本人都没有完全意识到这一点，也很有可能在之后的分析讨论中埋没了自己这种重要的思维力），在此基础上，从观点、论据和论证方法三个角度入手，初步掌握和运用批判性思维的思考方法（此为教学重点），并进一步对常常引起思维错误的“假设前提”进行挖掘与反思（此为教学难点）。整个课堂实践过程需要学生通过听讲以理解概念，通过实例分析以总结特点，通过独立完成相关题目以分析思考方法，通过参与到小组讨论中去以补足自己的认识。而我希望通过这节课教学的点拨启发，使得学生在面对可用作议论文题目的材料，确立自己的观点，以及自己的分析议论等方面时，能够注意去更理性地思索与表达，写出流畅的逻辑层次，使得说理具有强大的说服力。当然，这节课只是实现此愿的一个发端，后续将继续跟进相关主题的作文教学，以使得学生较为熟练地掌握“批判性思维”，使之在高中议论文写作中，在未来的人生路上发挥应有的作用。
二、教学实录
师：上课。
生：起立。
师：同学们好。
生：老师好。
（PPT展示——导入部分）
师：好，我们来看一下PPT，以上内容出自我们所学的《苏武传》，单于因为汉使者暗中参与了劫持他母亲的行动，所以想杀人为快；卫律因为副使张胜有罪，而想连坐苏武。而另一方面，左伊秩訾说抓单于母亲就当死罪的话，要是针对单于本人的行动，又该如何呢？而苏武说自己既没有参与谋划，又不是张胜亲属，连坐是毫无道理的。不难发现，无论是单于的想法还是卫律的说法，其背后的思维是简单化、单一化的，而左伊秩訾和苏武充分抓住对方思维的漏洞，一针见血地指出其思维的不可靠性或者错误。而他们所运用的这种思维方式，我们就称为批判性思维。有同学说，其实高三以来，我们上作文课好像一直有意无意在往这种思维方式靠拢，然而，事实上，我们还未形成明晰的概念与成体系的思维训练，那末，今天这节课，就让我们一起真正走近批判性思维，看看如何理解，并合理运用到我们的思考与写作中去。
（PPT展示——本课课题、学习目标及重难点）
师：我们首先来看一下本课的学习目标——1、使学生理解批判性思维的概念及其特点。2、使学生初步掌握和运用批判性思维的思考方法。再来看一下学习的重点与难点——重点是掌握和运用批判性思维的思考方法，而难点是对“假设前提”的挖掘与反思。这些已经在各位同学的学案上有所呈现，在此就不多作赘述了。
（PPT展示——自学自研：理解概念及其特点）
师：接下来让我们一起走近“批判性思维”。什么是“批判性思维”呢？批判性思维是一种理性的、反思性的思维。人们也常用审辨式思维、明辨思维来指称，虽然有些分歧，但内核大体一样。我们常说，“一千个读者就有一千个哈姆莱特”，但不管是谁的哈姆雷特，他首先一定是莎士比亚写的那个哈姆雷特，这就决定了我们理解的哈姆雷特不一定是合理的。那到底是不是合理的“哈姆雷特”，还需要借助批判性思维来进行对比、判断和选择。言下之意，批判性思维是用来判断与检验观点与理解是否合理的。
（PPT展示——医生喝葡萄糖的动图）
师：我们再来说说批判性思维的特点，要理解这些特点，我们不妨先举个例子——近日，西安外科医生郑涛手术后豪饮葡萄糖的视频在网上走红，有部分网友质疑“这水谁付钱”？针对这一现象，在学案上也给了大家两个问题——“这些网友的质疑可能存在什么问题吗”、“我们应该如何看待这个事件”，我选了三位同学的回答，在此与大家分享。
（PPT展示部分学生学案相关题目作答情况）
师：从这些回答中，我们不难看出同学们的想法还是比较理性的，用比较客观的眼光而非感情用事地看待这位医生的行为。如果有同学问，那么开开，你是怎么思考的呢？我想说，很明显，这部分网友自认为医生喝的葡萄糖是病人付钱的，言下之意，就是“医生占患者便宜”，这些网友站在“我觉得”的立场上，只看到医生喝葡萄糖而不知前因后果，感情用事而产生了偏见。
但我们应该要至少静下心来想想两个问题，第一“医生为何要喝葡萄糖”？第二“医生到底占患者便宜了吗”？郑涛自己告诉各大媒体说，其实当时是凌晨四点，他刚做完了四小时的一台手术，疲惫，饥饿，口渴。而手术室是无菌室，不能带水，实在难忍，就顺手拿起了葡萄糖；其次，医生饮用是算到科室成本里去的，不会算到患者头上。
在分析完这个事例之后，我们应该比较容易理解“批判性思维的特点”了——日常思维是单纯地思考，在情感与理智中纠结，以自我为中心思考，以直觉、联想、想象、类比代替思考，逻辑模糊；而批判性思维是思考自己的思考（反思性），力图区分对待情感与理智（理性化），警惕和审视自我中心（多元性），在实证、推理与求证中思考（分析性）、追求逻辑的周全与严密（逻辑性）。
（PPT展示——举例：星期一到底适不适合发射火箭？）
师：除了以上特点外，关于批判性思维，我们还要特别强调一点，这一点我想通过一个例子让大家思考一下——苏联航天之父谢·帕·科洛廖夫在逢星期一进行的11次火箭发射中，有7次失败。于是他认为星期一不适合发射火箭。那么，星期一到底适不适合发射火箭？请同学们来说一说。
生1：我认为星期一和发射火箭之间是没有必然关系的，原因是因为火箭发射其实是与天气等原因相关，而且他11次发射火箭有7次失败，只能代表他自己发射的成功率低，但不能代表所有在星期一发射的火箭的成功率。
师：你分析得很实在，有说服力。这也引出了我想说的批判性思维的第五个特点——批判性思维必要符合公共性。
说理的“公共性”主要体现在：
首先，说的道理要具有“公共性”，也就是要合乎“公共价值”，不能局限于个人或者小团体的立场与利益。（就算苏联航天之父谢·帕·科罗廖夫领导的11次火箭发射有7次在星期一失败了，这也只是他的个人经历，不能够证明星期一不适合发射火箭）
其次，用来说理的事实根据与知识都必须是公共的，即公众所认可的事实与知识。（其他国家、其他火箭专家的发射记录怎么样呢？即便都以发射失败居多，也只能得出“以往的火箭发射中，星期一的发射失败比较多”的结论）
再次，用来说理的逻辑必须是公众认可的（比如要合乎形式逻辑与辩证逻辑的基本规则）。（除了统计数据，我们必须说明“星期一”这个时间与“失败”这个结果之间的内在联系，如不能证明与阐释，这个结论就经不起推敲，也不能服人。）
只有遵照公共价值、公共知识和公共逻辑，说理才具有了“公共性”、“合理性”。
（PPT展示——互学互研：批判性思维的思考方法）
师：在我们学习了批判性思维的概念及其特点之后，接下来，我们来一起讨论并总结一下批判性思维的思考方法。首先，请同学们以小组形式讨论一下，学案上关于观点、论据和论证方法的几道题目，等会儿再请小组代表来分享一下你们的讨论结果。
（学生小组讨论，教师参与讨论）
师：好，下面请同学来讲一讲“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个观点对不对。
生2：我认为对的地方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师：“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的说法好像与这个观点联系不大。那我来提示一下，这里的“朱”和“墨”指的是什么？
生2：是环境。这个观点对的地方应该是“强调环境对于人的作用”。
师：很好，那这个观点有什么问题吗？
生2：“近朱者未必赤，近墨者未必黑”——人在环境面前不是完全被动的、无所作为的，人也可影响甚至改造环境。
师：很好。这样思考就对了。我再请一位同学讲讲“读书让人高贵”这个观点对不对。
生3：读书会让我们的视野开阔，增加我们的知识。
师：这些的确都是读书的好处，或者说这个观点即是强调了“读书的积极意义”。那它是不是同样存在什么问题呢？
生3：读书不一定会让人高贵。
师：为什么呢？
生3：要看读的是什么书。
师：哦，这是不是就是说“书还有好坏之分”。
生3：对，此外还要看怎么读。
师：很好，其实我还想到另一个人观点——“读书使人卑劣”——倘若读的是邪恶的书而自己又没有鉴别力与选择力，那么，读书真的可能让人堕落和卑劣。大家想想，是不是如此呢？
师：那么，根据刚刚我们同学对以上两个观点的分析，我们可以得出什么结论呢？
生4：不能只考虑单一观点，而不考虑相对或相反的观点，否则就偏颇和片面了。
师：很好，回答得很凝练——当然，这里你说的“单一”应该也就是“一种”的意思吧。好，接下来我们来看一下两个有趣的论据。第一个是以“勤奋，并且成功的”作为“天才在于勤奋”这个观点的论据是否可靠？我想听听同学们的分析。
生5：我认为这个论据不可靠。首先，勤奋不一定成功，可能还需要一点运气；而且，真的可能有一种天才，他并不勤奋，因为天才的部分使他无须用勤奋来获取。
师：这点说得好，请大家想想，你们觉得自己勤奋吗？可学习成绩却是否未必能够次次拿得出手？之前我们作文课也讲过这个问题，比如，有可能我们没有做到有的放矢，没有把全副心力花在正确的提升目标之上，所以导致了事倍功半。至于另一种天才，虽然少之又少，但我们不得不承认，那种人的确存在。
那为什么我们会想起“勤奋，并且成功的”这类论据？因为对这句话的判断有利。这样的事例很多，多数成功者都很勤奋。
但事实上，我们不能忽略另外两种情况：1、勤奋但并未成功的（也不在少数）；2成功，但并不勤奋的（也存在的）。这即是刚刚同学提到的。
在议论文写作中，很多人强调“论据和论点相统一”， 这是重要的。但要全面、准确地理解这句话。如果不管论点是否正确，单去组织一些与自己的论点相一致的论据来论证，那么，这就不是“证明”， 而是“辩护”， 甚至可能是狡辩与诡辩了。孙绍振教授说，“你选择了和论点相一致的材料，就意味着把和论点不一致的材料排除了，这就完全成了片面的武断”。
所以，谁来总结一下上述得出的相关结论？
生6：不能只考虑对自己有利的论据，而不考虑对自己不利的论据。
师：正确。好，下面再来看一下另一个论据——“乌鸦是黑的”能否作为论据？
生7：据说有的地方有白乌鸦。
师：是的，可能生物课老师跟大家讲过白乌鸦罢。其实，就事论事而言，我们都知道，绝大多数乌鸦都是黑色的，但我们可否由此得出结论，说“天下乌鸦一般黑”呢？ 显然不能。因为，哪怕有一只乌鸦不是黑色的，这个断言也是不能成立的。事实上，非洲的坦桑尼亚就有三种并非全黑的乌鸦；而在日本发现了全身皆白的真正的白乌鸦！换作人也是这个道理，说“北方人都很豪爽，南方人都很温婉”，就没有考虑到特例与反例。我是南方人，但我好像并不能用温婉来形容呀。所以，我们可以得出什么结论呢？
生8：不能只考虑常规的论据，而不考虑那些反例与特例。
师：讲得很好。反例与特例也是需要纳入我们的考虑范围内。接下来，我们最后来看看关于论证方法的问题——鲁迅先生的《拿来主义》是如何树立“拿来主义”这一观点的？在此提示一下啊，鲁迅先生有没有直接提出“拿来主义”的观点？如果没有，在提出自己的观点之前，他先谈了什么？
生9：鲁迅先生先从反面论证了“闭关锁国”、“送去主义”、“送来主义”等几种错误，再提出了“拿来主义”的观点。
师：说的不错，其实你刚刚说的“闭关锁国”、“送去主义”、“送来主义”都叫做——“证伪”，之后鲁迅再说自己“拿来主义”的观点，这样破立结合，就令人信服了。这里有两句话要送给大家——哲学家波普尔认为：“光有正面的证明，结论未必是真的；要得到正确的结论，还要反驳与证伪。”并且，关于“反驳”， 不仅指反驳对立的观点，而且也要自我反驳；关于“证伪”， 证明对立的观点是“伪”， 则表明自己的观点为“真”。我想，就此我们要得出的结论应该已经呼之欲出了——不仅要考虑正面的证明，也要考虑反驳与证伪。
（PPT展示——深学深研：对“假设前提”的挖掘与反思）
师：当我们理解了批判性思维的几种思考方法之后，可以说大家都渐入佳境了，但事实上深入挖掘批判性思维，我们还要注意到我们平日思考中预存的“假设前提”，只有弄清这个“假设前提”，我们才能给出更加客观而全面的看待和评判问题。那什么是假设前提？我先来举一个例子：老师告诫说：“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这句话的假设前提是“世界上所有的事情都能通过个人的努力而解决”，大家想想，这一定对吗？不一定吧。就拿我们语文老师来说，可以说都是尽心尽力在教书育人，但由于受到一定的客观现实的影响，以及各位同学在主观上可能并不是特别重视，而使得老师的付出没有得到对等的回报，某种意义上说，这就证明了“世界上的事情并不都是可以靠自己的努力而解决的”。
那么，为什么我们会产生错误的“假设前提”呢？从刚刚讲的例子可以看出，我们头脑中的这些“假设前提”，大都是在成长过程或教育过程中，经由家庭、学校灌输给我们的理念，或者是社会普遍认可并传播的观念或者逻辑。特别是一些格言、警句、俗语、谚语、名人名言等，经过反复的强化，可能已经内化为我们的信念，成为习以为常、自以为是的观念。也正如此，“假设前提”往往难以发现，挖掘隐含的“假设前提”， 需要不断地自我质询与对话，使得我们更加全面地看待、评判问题。
好，接下来请我们同学完成学案上的相关表格，完成之后问问自己：我的假设前提是正确的吗？一定正确吗？有没有例外？有没有以偏概全？有没有绝对化？当然，因为时间关系，请大家择选自己比较感兴趣的两个情景填写就好。其余的可以在课后完成。
生10：我选第8个——“你的开开老师在街上和人打架”，推论是“开开老师性格好斗，脾气暴躁”，假设前提是“打架的都是性格好斗、脾气暴躁的人”，但例外是“开开有可能在拍武打片”。
师：这个说的好，哈哈，我终于有幸做了回男主角。好，我们请下一位同学来分享一下。
生11：我想说第10个——“半夜，电话铃声总是响起”，推论是“有人有急事要找我”，假设前提是“半夜打来的电话都是有急事的”，例外是“有喝醉的人反复打错电话”。
师：对，这种情况也是有的吧。好，我再请一位同学来说说。
生12：我选第6个——“一个优秀的学生最近老是迟到”，推论是“他应该遇到什么事情了”，假设前提是“优秀的同学不会迟到”，例外是“优秀的同学最近学习到很晚，所以早上睡过头了”。
师：听大家说的都很好，我也来说两个吧。第1个——“看到一个女人坐在轮椅上”，我的推论是“她的生活一定很悲惨”，假设前提是“每个坐在轮椅上的人生活都很悲惨”，而例外是“她是演员，在体验角色”；还有第2个——“一个警察紧跟你的车，开了好远的路”，我的推论是“他要让我停车”，假设前提是“警察追踪别人时，一定是想让他们停车”，而例外是“恰好同路”。虽然我说的不一定像同学们分享得那样精彩，但希望通过我们彼此分享的五个例子，使得大家牢记要将隐藏的“假设前提”挖掘出来，这样才能让我们更加全面地看待、评判问题。
（PPT展示——课堂小结）
师：今天这堂课，我们主要学习了批判性思维的概念及其特点，也初步能掌握和运用了批判性思维的思考方法，还特别关注了“假设前提”这个重要的思考点。当然，这些要内化为同学们的知识与能力，不可能一蹴而就，还希望大家课后，还能多多夯实与反思，逐步将批判性思维融入到我们的日常思考与议论文写作中去。
（PPT展示——课后练习）
师：今天我们的课就上到这里，好，下课，同学们再见。
生：老师再见。
三、课后反思
这节区级公开课比较特殊，由于考虑到疫情防护的问题，教研员黄老师安排的以区高三语文教师、“明天的导师”工程语文学科项目组成员组成的五十人听课团没有来到听课现场，而是以在网络上收看录播课的形式完成观课与之后的评课。
事实上，上这节课时，依旧有我校的唐阔、周婷婷、潘怡雯和缪清旸这四位年轻语文教师来旁听，从某种意义上说，使得我和我的学生有了上公开课的一种仪式感。总的来说，整个课堂教学过程在此前相对周密的教学设计的引导下，无论是教还是学，环环相扣，都比较自然流畅。虽然彼时接手这个班还不到三个月，且据我自己平日的授课感受，多数同学似乎缺少表达自我思想情感的意愿（我以为他们不是不会说，也不是怕说不好，而是积极性不足，或许也与经年累月养成的不主动表达自我的习惯相关），但那节课上，我抽到回答问题的学生，都在自己思维的能力范围里“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据后来写教学实录中统计，整节课共抽问了十二位学生——我尽力去调动学生思考与表达的积极性，而学生对于这节课也是相当配合的，从这一角度而言，授课的效度还是比较高的。
从四位年轻教师课后与我的认真反馈来看，一方面大家既肯定了这节课达成了我预设的教学目标，在教学重点与难点上也相应地落实了，将心比心，作为学生来说，这节课是一节很实在的课，是可以学有所获，学以致用的；另一方面，她们又中肯地指出了在“自学自研”部分，即“批判性思维”的概念与特点分析的部分，可能我用去的教学时间偏长了一些，如果在教学设计之初，敢于大胆取舍，或许就能腾出更多的时间，使得此后的教学重难点部分得以更为充分的展开，让学生在吸收知识和准确运用上相对获得更多的指引。事实上，我认为那些“可能”、“如果”、“或许”是作为听课者的她们与我的包容，事实上，完全可以将这些委婉的表述去掉，因为这也是我在上完这节课之后明显感受到的自我的问题。
在之后的区级网络教研活动中，在观看录播课之后，兄弟学校的几位老师也对我的课进行了认真的点评，让我受益匪浅，在感叹议论文写作指导愈来愈难、愈来愈深、愈来愈精的同时，也让自己认识到了不能停留在此前积累的教学经验与心得之上，为了能教好一届届的学生，丰富他们的学识、见识，以及促其形成对生活中一切现象的理性思辨，而要使我自身保持一种“苟日新，日日新，又日新”的精进进取的钻研精神。
在教研员黄老师写下的关于这节课的评议记录中，既肯定了我的教学形式多样，选择的教学素材鲜活又典型，课堂容量大，环节连贯紧凑，课堂气氛和谐欢畅，体现了我校“三学三研”的教学模式，也提出了进一步优化教学的很好的建议——“在对‘假设前提’进行挖掘与反思这个环节还可充分展开，能看到学生即时的学习成效”——的确，作为整节课的教学难点部分（因为这个“假设前提”的概念是我在课堂上第一次正式提出，且此概念所关联的思考方式本身隐蔽在我们的潜意识之中，所以对于学生而言，理应用更多的教学时间来使之明晰与夯实），因为彼时教学时间所剩不多（也就是此前四位年轻教师所指出的“自学自研”部分耗时较长，而导致挤压了这部分时间），故而我不自禁地提快了这个部分的教学节奏，也没能让更多的学生反馈当堂练习的成果，最后给我自己留下了遗憾，也留下了警醒。
综上，很感谢以上所有老师对我这节课真诚地点评与指导。人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这些点评与指导都促使我作针对性的反思与进一步的教学研究，让渴望学生在议论文写作上，在整个高中语文学习上经由我的指引而上升“一甲子功力”的想法，变得更加理性而自信，从作为教学“细胞”的每一节课做起，科学合理地安排教学内容与教学时间，也多听取我的学生的听课反馈，多向同仁取经求教，同时不忘时时捧起那些高中语文教学一线引领者们的心血著作，汲取源源不断的优良的知识经验，踏踏实实地以这些适宜的做法助我在教学上成长进步，从而从容地指引我的学生去往语文学习的更高的境界。
